第一百五十七章大道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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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点剧情,前后呼应,配上BGM,食用更佳!曲名:LamentOfValkyrie作者:PeterRoe一定要配BGM鸭~~~————————————当朱璃芷从玄元殿中出来时,已是大半个时辰之后。春喜一直候在殿门外,神色不安。天空中不知何时飘来数片厚云,遮了冬日暖阳。风卷落叶,漫天萧瑟,上清宫重楼殿宇,这一刻显得异常孤寂。踏出玄元殿,朱璃芷一步步向外走去,春喜拿着席帽一路跟在后面低低唤着,她却充耳不闻。她神色恍然,缓步向前。眼前尽是熟悉的景色,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一年前。同样的景、同样的物、同样的人。只是故事,已经改变。“公主,你终于来了。”她于茫然无绪中,想要寻找一个答案。那答案清晰又模糊,是她心底一道解不开的枷锁。“如今我只是一个普通妇人。”玄元殿中,她茫然低语。那鹤发尊者却但笑不语。“荧惑之事,我已无能为力。”她低下头,有些无力。“公主心中有愧。”这时,玄法尊人开口,却是微笑,“公主为何有愧?”朱璃芷抬头,怔然之中更添茫然之色。她确实有愧,愧对父皇,愧对母妃,愧对先祖,更愧对大启万千子民。“公主可是愧疚于曾有机会了结荧惑,却依然狠不下心?”闻言,朱璃芷闭上眼,浑身战栗,许久许久,她极低声道:“我做错了吗?”这时,玄法尊人轻轻一叹。“何为对?又何为错?公主心中不是早已有了抉择?”他看向朱璃芷,缓缓道:“公主,要与自己讲和。”“荧惑也好,凡人也罢,万物皆有道。”“为善善至,为恶恶来,舍死得生,因果皆来。”天下熙攘,大道向前。岁月如梭,辗转即蹉跎。那一年故事的最初,到如今已过十数载寒冬。蜉蝣之命,朝生暮死。她若如蜉蝣,亦将过半日阳光。她或许可以继续倔强,继续仇恨,继续折磨彼此,但依然无法与他了断。他曾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只要她拿着腰牌回到军营,绝口不提他。那从此以后,这世间便不再有他。山洞中,那生离死别的一刻,她不需回头,就明白他的用意。他要让她知道,他作恶万千,丑陋无比,满腹算计,肮脏卑贱。如此这般,为的,不过是让她没有愧疚地活下去。可是,在那一刻,她想着的,只有让他也要活着。其实,她早已选择。只是无法面对心底的愧疚。纵然有愧,却未曾有过后悔。当她在昏迷中被他抱在怀里,她心底深处只有他劫后余生的庆幸。相较于怨和恨,最终她放不下的,是爱。或许往后,她会背负万千骂名,愧对列祖列宗和大启万千子民。可她依然想要去尝试,去相信。为善善至,为恶恶来。若他真要当祸国荧惑,那她会亲手了结他,再一同殉葬。扶着肚子,朱璃芷一路向上清宫外走去。漫天萧瑟中,忽然,天空露出一隙阳光。晦暗变晴空,远处,一人站在洪春古树下。他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许久。亘古洪荒中,从青丝到白发。她停下脚步,看着他,静默不语。一切都变了。可是一切又没有改变。春喜从后面匆匆走来,想将席帽递给她。朱璃芷未看一眼,直向前走去。这时,一阵风吹来。天空云层变幻,大椿沙沙作响,落叶满地。谁道昨日之事,皆如流水,浪涛东尽,终不复回。谁道昨日死,今日生。人可以活在过去,也可以活在当下。是谁看着她的目光从未改变。或爱或恨,或怨或嗔。都只为她。漫天落叶中,她脚下不停,步步前行。目光之中,是他依然俊美的脸,只阴郁布满面容,眼角透着压抑的忐忑。擦身而过的一瞬,他微愣,再一次抓住了她的袖角。他眉心微颤,眼眸灰败,嘴角抖了抖,牵出一丝勉强的笑,“去了这么久,该乏了,我来扶着吧。”朱璃芷垂下眼,没有说话。下一刻,他的斗篷披在了她的肩头。带着他的体温,驱散她一身寒凉。他揽着她的腰肢,与她一同向外走去。所经之处,所有厂卫低头行礼。春喜跟在后面,递过席帽后,便不再上前。直到朱璃芷与沐怀卿踏出上清宫的观门,忽然春喜回头,看了远处一眼。只见寒影高阁上,似有一鹤发老者轻抚长须,缓缓点头。离开上清宫,沐怀卿揽着朱璃芷向候着的三辆大马车中间一辆走去。然正当他扶着朱璃芷的腰,欲助她上车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sao动。周遭厂卫立刻上前。不久后一个男人被押了上来。沐怀卿斜看了那人一眼,漫不经心道:“方将军这是何意?”话语间,他不动声色地将朱璃芷扶进车内,再回身时,沐怀卿摆了摆手,撤了厂卫的押解,然他看向方翊的眼神,却透着森森寒意,“今日本座休沐,与内子出游,方将军若有事可递上折子再议。”这被厂卫扣住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护卫和亲队伍的将领方翊。在蓝佑霖夜赴戍罗城的那一夜,方翊便率领一队车马向阳关出发,佯作德安公主的车队折返中原。他有意引开追兵,一路上自是险象环生,所遇追击不断。他所带人马吸引了大部分的乌戈追兵,然而当他九死一生脱险之后,却得来德安公主命丧途中的消息。那一刻方翊心中感慨不已,哪怕自己已拼尽全力,也无法救下德安公主一命。那位心怀良善,坚强又聪慧的大启公主。最后也只成了连绵荒漠中一具不辨样貌的干尸。可正当方翊为之惋惜之际,机缘巧合下,他意外地发现了那具寻回的尸体并非朱璃芷。单单是朱璃芷那怀胎七个月的肚子,短时间内在荒漠中再如何风干,也不可能成为寻常女子的模样。然而他并没有机会说出心中疑惑,因为西厂已将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可那匆匆一瞥之后,方翊心中留下了巨大的疑问。很快新帝下旨,德安公主的后事被迅速cao办完毕。没有大丧大孝,只一日朝晨,棺醇安静地入葬皇陵。一切落幕。——————————肺炎期间猫蹲家里被捆绑,每天都在做饭做饭做饭(难吃的一逼),码字时间非常有限。更新不能保证,宝宝们见谅。另外文中一句“要与自己讲和”,来自,猫看到那段时,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最后,非常时期,大家保重身体,蹲好就是保护自己,也不给别人添乱。第一百五十八章无声的夜自德安公主下葬后,方翊开始辗转难眠。班师回朝后他的官职被连升两级,可依然抹不去他心底的疑惑。若公主未死,现在必是流落异域,最是艰难时。而如今朝堂上有权力再派人马救助公主的,只有监国掌印。方翊左思右想,递了两次牌子,但都没有见到沐怀卿。直到今日他顾不上得罪这位当朝最有权势的太监,贸然拦驾——可看见的,却让他怔愕如石的一幕。那只是戴着席帽,一个转身的侧影,却是他异样熟悉的。旁人尚且不识,可在戍罗城外的数个月,他和素兰皆知晓德安公主怀胎之事。妇人怀胎颇多不便,他为其隐瞒,前后跑腿,也是朱璃芷唯一一个没有隐瞒不见的外男。是而当下,方翊看着不远处的马车,神情怔然。就连面对沐怀卿极具压迫,甚至带着一丝杀意的眼神,他亦没有反应。上清宫外,空气蓦然凝固。此时方翊若轻举妄动,说出一个不该说的字,立刻就会血溅三尺,当场殒命。可方翊却无暇思量,整个人从怔然到恍惚。他的目光缓缓移向沐怀卿,看着这个人人畏惧的监国掌印,忽然之间,他胸中一丝顿悟。只见他神色复杂地低下头,向沐怀卿行礼,“监国大人,可否让末将……同尊夫人说几句话。”闻言,沐怀卿眉心微敛,面容愈冷。沐怀卿没有出声,只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眸中神色几变。可方翊依然维持着抱拳行礼的动作,沉默地坚持着。就在气氛再度凝滞的一刻,这时,马车里忽然响起一道女音。“方将军。”这声音瞬间打破了马车外紧绷的气氛。方翊微愣,顶着当朝监国异常难看的脸色,走到了马车旁。隔着一道小小的车窗,里间车帘并未拉起。方翊正是犹豫着如何开口时,忽然里面再度响起女子的声音。“方将军,谢谢你。”那声音异常平静,亦是方翊万分熟悉的。方翊神色微动,一瞬挣扎后,他靠近车窗,低声道:“夫人可是有难处?”此言一出,他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沐怀卿身形一滞。方翊顿时屏息,然半晌之后,他只等来一句——“德安已死。”方翊一愣,接着再度闻声。“现在坐在车里的,只是一个寻常妇人,请将军让她过属于她自己的往后吧。”……当车夫打马,三驾马车和一众厂卫离开了上清宫外。方翊依然站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从疑惑费解到恍然了悟,他的脸上一再出现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到最后都归平静。……回到别苑时,已近晚膳时分。依旧和往日一样,传膳后,沐怀卿亲自布菜端碗,将饭菜一口一口喂给朱璃芷吃。曾经她最爱坐在他的怀里,受他这般服侍。可后来,却反感至极。然而她不喜欢,他却十分喜欢。便是到了现在,他依然这般伺候。那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被一勺勺喂进她的嘴里。自从怀孕以来朱璃芷的胃口都不算好,但今夜却默不作声地一口口吃着。直到实在吃不下了,她微微偏过头。沐怀卿见状,亦不勉强,就着她用过的碗筷,草草用完膳。晚膳后,他又扶着她去庭院里散步。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雪。簌簌小雪,漫天飞扬,满院明灯下,雪影人影,草木屋檐,一方烟火人间。“有些冷了,回去吧。”他低头看她静美的侧颜。她默了默,缓缓回头。多少嗔痴爱恨和揪心释然,才能换来今日的相视而立。德安已死。今时今日,活着的,是朱璃芷。夜里春喜服侍了洗漱,朱璃芷更衣上榻。房间里留了一尊琉璃盏,以往彻夜通明,备她不时之需。可今夜,沐怀卿悄悄吹灭了灯。当寝卧陷入一片黑暗时,他上了床榻,轻轻拥住了她。没有多余的话语。他抱着她,从身后亲吻她的侧脸。耳畔、发鬓,还有眼角。那般小心翼翼又爱怜不已。他拢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反复确认,反复端详,舍不得松开丝毫。屋外细雪不止。屋内香气渐浓。他轻轻地拢着她、吻着她,揽着她、蹭着她。黑暗中,朱璃芷面向床里,合衣闭目,吐息微促。一切似乎和前夜一样,但又有些不一样。没有任何话语。哪怕彼此心中有着万千思量。他松了两人的衣衫,大红锦被下,渐渐与她肌肤相贴。他的手从小心翼翼到反复流连,在她的腿、她的腰、她的肚腹和饱胀的胸乳上。却不敢过于情挑。直到那guntang的硕物从后面悄悄顶开了她的亵裤。在那滑腻的狭缝中轻轻磨蹭,沐怀卿低下头,埋首在朱璃芷的颈侧。“唔,芷儿……”这沙哑的呢喃饱含渴意。似对近在咫尺的甘露,渴望又胆怯。黑暗中,朱璃芷屏息仰首,睁着水意朦胧的眼,慢慢松了紧夹的腿。沐怀卿一愣,下一刻便毫不迟疑地翻身在上。他笼着她的身子,低头寻吻着她的脸,在她的嘴角轻轻流连。似有一瞬犹豫,但终是覆上了她的唇,将她密密吻住。昏暗的床帐内,朱璃芷的呼吸越发急促,她被身上的男人深深吻着,他的唇舌吮吸着她的,从舌尖到舌根,在潺潺津液中不停纠缠。是还带着一丝无声的乞求,缠绵又迫切。渐渐的朱璃芷开始压抑不住喉间的细喘,极致的唇舌纠缠下,她气息急促,合上满是水意的眼,滑落了一滴泪。她在他的身下微微发着颤,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停下了动作。他略是掀眸,松了她的舌头,转而含吮住她的唇瓣舔吻。这一刻,两人鼻息交缠,粘腻又痴缠。她的手也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后颈,抓住他一缕白发。他覆身在上,在凌乱的衣衫下拉开她的腿,肿胀的欲物欺上那湿漉漉的腿心。他眼眸微眯,再次深深地吻住她,与此同时,坚硬的欲望缓缓顶进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