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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子,对他却是心疼多过厌烦。即便是秋蝉几次哄骗,她也总是觉得秋蝉身世可怜,想对他再好些。直到连秋叶说破一切。沈怜越说越气恼,一只手抬到半空中,秋蝉躲开半分就停下了,闭着眼睛只等挨打。等了半天沈怜的巴掌却迟迟不见落下。沈怜记挂着他身上的伤。“罢了罢了。”早晚都有纸包不住火的时候,秋蝉设计与否又有什么两样。秋蝉睁开眼,鼻头通红。他又哀哀的求到:“沈怜,你和我走吧,从今往后我再不会骗你了。”沈怜摇头。“不必了。”许是折腾了一通,许是她骂了人出了气,沈怜浑浑噩噩了一天一夜,此刻才算清醒过来。一清醒她又想起些别的事情来。柳爷既然已经知道解清雨是谁,那么他知道从前是解清雨杀了柳凌霜么。那天夜里连秋叶把所有的事情捅了个干净,柳爷爷知道解清雨还有个孩子。他会不会对那个孩子下手……沈怜摇摇头,他下手便下手,那个孩子还有寡妇和她有什么关系。过不了一会儿,沈怜又想,要是那个孩子死了,只怕师傅要伤心。她虽生气,心里却始终放不下解清雨。秋蝉看她脸色变化不断,也不敢问。沈怜不跑开躲他已经是万幸。还是沈怜问他:“柳爷……柳爷这几日有杀人吗,我师傅哪儿去了?”秋蝉起初还疑惑,好端端的沈怜怎么关心起柳爷杀不杀人来。仔细一想,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柳爷倒是一直在寻你师父的孩子,准备着动手。现如今的孩子勉强还是安全的,过几日可就不一定了。”“怎么你还想帮他们。”沈莲犹犹豫豫的,也不说想是不想。“我想离开云城。”随他们去吧,师傅既然早就做了选择,让他去护着那个孩子就是。“你当真不肯跟我走吗?”沈怜摇头。“我要去蓟州城。”天色渐晚,在外摆着的摊贩皆收拾物件要下工。街道上弥漫的烟火气掺杂着饭菜的香味。沈怜饥肠辘辘,不由得摸摸干瘪的肚子。秋蝉三两步跑开了,片刻之后拿着两个guntang的红薯递到沈怜手中。“还你。”递到她手中的还有一袋银子。秋蝉不是没有后悔过。沈怜剜了他皮rou的那一夜,秋蝉在夜里又是疼又是噩梦,醒来瞧见沈怜,他搂着她方才得了片刻的宁静。“你走吧,别再叫我见着你。”“日后若是我得势,你也躲得远远的,我若是抓到你,一定要挑了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再不能挪动半步。”秋蝉话语说的狠戾,脸上却是悲悲戚戚的神色。两个guntang的红薯烫得沈怜手掌发疼。又是芦苇飘絮的时候,沈怜只当两眼发红是眼中迷了芦苇絮。“好,我们俩不相欠。”说完这话,沈怜跳上墙,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三十五?不过随心<怜花录(古风R18预警)(开车不到站)|PO18脸红心跳来源网址:三十五?不过随心从云城到蓟州城原要走三四天的水路,因是汛期,故而走得慢,比其他月份要慢五六日。船上都是外出谋生的平头百姓。沉怜遭过几次骗,也知晓要小心些。所以换了一身男人穿的短装出行。船上日子无趣,不过两三天,沉怜便听几个人混熟了说些闲话。大多是说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有些事情沉怜听着也觉得好笑。诸如孩子大一些比从前多吃了半碗饭,诸如老人过了冬精神足,每天还能出门走走,诸如兄弟娶亲。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然而说话的几个人纷纷应和:“娃娃吃得多长得快,过几年就是一个好手。”“人老了,多动动还有盼头。”大家皆是满脸笑。有人撞撞沉怜的肩膀。“小兄弟瞧着脸嫩,有没有婆娘娃娃。”“要往哪里去?”沉怜涨红脸,支支吾吾不敢说,她也不懂如何换声,倒说得好像口吃一样,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看这的样子是没有了。”“有老婆孩子的走不远,我家婆娘就是,死活不肯呆在家里。”边上有人取笑:“我才听她骂你说好好的活计弄丢了,要往外投奔。”那人讪笑:“主家刁难,算了,有婆娘,有娃娃,去哪儿不是去。”这话便似一盆凉水浇下。家人的事情,沉怜没有怪过解清雨。她离开柳凌霜的时候还太小。解清雨又养了她太久。久到她已经忘记了柳凌霜的模样。解清雨杀了人,也没有瞒着她。她以为自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结果忽然冒出一个柳爷。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能光明正大的回家。她和柳爷.......解清雨身边她回不去,柳家只怕也容不下她。人人都有自己的牵挂的人。唯她没有。沉怜这样郁郁寡欢的在海上漂了几日,也不到人堆里去,只自己闷在房内。听闻还有一日就到蓟州铖,她又睡了几日,实在呆不住,才又挑了夜里没人的时候往甲板上来了。甲板的风吹得她脸颊发疼,沉怜忍不住揉揉脸。“船风大,后生第一次出门?”一股烟熏得沉怜连声咳嗽。船工笑笑,把烟枪往海里一磕,更多的烟往她这里飘来。“没点东西醒神,夜里扛不住。”船工烟枪指指天:“看。”海上看去,夜幕之下星河垂坠,让人入迷。“云城可看不成。”船工是碰着年轻些的就要卖弄。“我告诉你,我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什么江南什么大漠,什么荒城。”“人哪,就是要多看看,整天躲在一亩三分地,能有什么活头。”船工喝了酒,絮絮叨叨,也不管沉怜是否应声,他只管说自己的。他确实去过很多地方。听闻他去往大漠的时候碰上了风暴,他骑着的马叫狼咬伤了腿,后来不得已只能杀了马,饮马血。在江南的时候,有碰过绵连两月的雨,日日出门都要带雨蓑。去了极高的山,在山顶瞧着日头升起,山顶的庙极其灵验。他求一个婆娘。第二年便当真有了个婆娘。虽然这个婆娘没多久就病死了。说到这里,船工抹抹眼。路过的其他船工骂道:“你这话反反复复说了多少年,也不嫌烦,船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沉怜想,他大约还是难受的,即便他当真说过许多次,也还是难受。船工嘴上说,躲在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活头,到底还是记挂着那个死去的人。想到沉如烟,沉怜也不知,解清雨是否也会在这样的夜里反复回想。到了蓟州城,果真如同当初华怡说的,她不过随手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