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我眠君且归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9

分卷阅读89

    孟魑进来时,曹淮安干躺在榻上深思默想,眼皮也不眨一下。

“主公身子如何?”孟魑问道。

曹淮安不答他所问,而是道:“射我之人可查清是谁了吗?”

“射主公之人也一并掉落谷中,只是他命不辰,荆棘穿身而死,搜其身,并无特别之物,只是……”话说半截,孟魑喉头又止,瞧了一眼曹淮安的神色才道,“主公身上的那支箭.......”

孟魑顿了半晌,从袖中拿出两个镞,送到曹淮安面前。曹淮安抚着箭镞,从他身上拔下来的那支,黝锈无比,另一支则吹毛可断,光鲜无比。

曹淮安问:“荆州的箭?”

孟魑点头,昨日从凉州来的那位小校,曾随窦成章一同护送萧婵归宁,一见此箭,便大惊失色,道是荆州萧少侯所用之箭。

曹淮安微微一勾唇,道:“不是萧氏做的。”

有人想嫁祸萧氏,挑拨两家关系。曹淮安怒气之下,将那箭镞扔到地上,动作太大再次扯动伤口,他痛不能忍,剧烈咳起来,胸前已透出烂红,四周是淡褐色的,看来伤口又裂开了。

孟魑慌忙学吕舟拍着曹淮安的后背调畅气息。

咳嗽未停,曹淮安就道:“你去点兵,今夜就往冀州去,咳咳~”

“主公,还是先包扎伤口罢。”

“点兵——”

孟魑梗着脖子苦谏道:“主公,伤口要包扎。”

曹淮安大怒,把一旁的药掀翻,“我让你去点兵!“

忽门外有足音响起,一名小将徐徐前来,打了一千儿,道:“主公,荆州江陵侯在城下祗候多时了。”

曹淮安敛眉,萧瑜此时为何事而来?

“可带人马?”

“带了,约有四千人马。”

“知道了。”

周遭空气森薄刺毛窍,宛若身置冰雪之中。萧婵冷得猫腰抱臂,身上那层被褥丝毫不起作用,她口中不住谵语,时而醒来,但眼皮重如千金,一会儿又睡去,睡梦里耳边有熟悉的声音,是个男子的声音。

萧婵胸口闷疼,似有颗颗垒石逼压,又似身在船中,随浪而氽,忽船中半裂开,她落入水中,明明会凫水,可身子也如有千金重,水淹至肩,眼看就要没口鼻,最后一刻惊醒。

此梦过于真实,萧婵忙把身挣起。

屋内幽暗,萧婵余光见门窗旁背站一男子,身形恍若相识,待男子转过身来,萧婵重睫一视,竟然是赵方域?

赵方域,怎会在凉州?

萧婵看了看周遭什具,不是自己的寝室,她静心一想,自己恐身在别地了。

赵方域迈步上前,两指撮起丰颔,迫她抬首与自己对视。

两相注视良久,赵方域大拇指摸着萧婵下颔,略有轻薄意。萧婵收敛惧色,动也不动,唯有两睫颤动,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赵方域想起萧婵还是他妻子时,也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唇微勾,哂道:“隔别滋久,萧婵,别来无恙啊。”

萧婵不说话,猛地一撇颈,挣脱颔上的手指。

赵方域指再伸去,萧婵左右摆头摆脱他的触碰。赵方域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手,萧婵气急之下抓住那不安分的手,两排白如玉的齿大开启,照着腕际尽平生之力一合,恨不能热突突咬下一块血rou。

赵方域疼得眉头吃皱,道:"萧婵,该松口了。"

萧婵咬到齿发酸才松开,她推开赵方域,跃身一跳,从榻上跳落,径直跑到门边,可惜门早已反扃,挝门无果,她抄起侧手的木棍,问:"赵方域你到底要干什么?"

手腕上两排齿印宛然,有涔血之状,赵方域不答,只是用指头抹去腕上的香唾。

萧婵穿得单薄,屋里幽森森的,她不觉汗毛淅洒,疙瘩四起,手心冷汗浸浸,险些拿不稳木棍,“这是哪里?”

赵方域一步步挨上来,不费九牛二虎之力夺了木棍,将萧婵逼到墙陬处,悠悠开口说道:“这里是冀州,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毕竟你这条命如此值钱。”

话至一半,他翻然变色,“不过情随境变,若被逼急了,我恐怕也会,杀了你。”

萧婵不禁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眼前的人想她死,她却想他能活下来,王八蛋!

“你要拿我要挟曹淮安,要回幽州吗?”

赵方域粲道:“萧婵,你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高,你与曹淮安不过是一对半路夫妻而已,你凭什么觉得他会为了你放弃幽州。”

萧婵昂让挺起背,道:“他......才不会像你一样,弃我于不顾的。”

背直挺挺的,但话说得底气有些不足。

赵方域想到那封被他邀截的信,不由得失笑,道:“萧婵,他明明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这般信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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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没心肺

“萧婵,他明明欺负你了,你为什么还这般信任他呢?”

萧婵愣了一下,他怎么会知道曹淮安迫yin她的事情?赵方域看到萧婵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道:“所以,萧婵,你又要被抛弃了。”

萧婵卸下惊慌,换上一副肃容,吐出的话铿锵有力,道:“曹淮安绝对不会弃我不顾的。”

“他会!”赵方域怒吼,他打心里见不得萧婵对如此曹淮安信任,曹淮安就是个夺人妻子的畜生。

“曹淮安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会弃我于不顾,才不会像你一样,为了保住城池而弃了自己的妻子。”

萧婵忽而很想曹淮安,想扑进他怀中发嗔或是扯娇,转而想到他的伤,不由得音声带着酸楚。

酸楚的音声落进赵方域耳里,却是另一番味道,他自嘲道:“萧婵你这般问,会让我觉得你对我念念不忘的……”

念念不忘?像是听到什么发松的话,萧婵沁下头格格地笑起来。

赵方域看着萧婵的笑容,眼睛发涩,他以前最喜她的笑容了。

那时候的她情窦未开,笑里总透露着小姑娘的傻气,嘴角两旁还有如月晕的窝儿,她才嫁过来的那那半个月里,人生地不熟,像迷失的羔羊不知所措,无时无刻粘在他身边。

可她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夫妻之情,而是是兄妹之情。

没错,萧婵把他当成了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