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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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大婚那天,太阳大的压住半个苍穹,红绸毯从皇宫一路铺到公主府,高头大马载着嫁妆一辆辆看不见尽头,沿路商铺具得赏赐,连看热闹的人群都有碎银拿,好不气派。 像梦一样,顾逝川看着德明凤冠霞帔端坐在喜床,他先行礼,然后才去撩开挡在面前的珠帘,美人娇丽,艳压天下百花。德明是公主,自然无人敢闹,顾逝川捏捻身侧衣摆,略有无措,带着些许尴尬说道:微臣先去前厅招待。 德明点头,红色衬的顾逝川肤白如玉,长腿窄腰,更是玉树清俊。 顾逝川离开后,便有侍女嬷嬷进来,服侍德明卸妆梳洗,等到一切完毕,德明昏昏欲睡的趴在婚床上。 公主可别睡着了,您和驸马还没喝合卺酒呢? 是呢,没喝合卺酒便算不得夫妻。 赵世子来了吗?德明睁眼喃喃问道。她不是对前人念念不忘的脾性,只是她与赵文自幼一起长大,就算现今撕破脸皮,那么多年的情分也不是一时能抹去的,今日她大婚,他应该来看看。 哎呦,公主,嬷嬷听闻,以为德明对赵世子还有余情急忙说:您现在还管赵世子作甚,世子没有福气,您可千万别念着了,驸马知道该难过了。 什么难过? 嬷嬷的话音未落,顾逝川便推门而入。 嬷嬷立刻闭嘴,福腰退去。 其实顾逝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嬷嬷的话他也听见了,心中苦涩,但还是强颜欢笑的走到德明面前,坐到床边:刚才聊什么呢? 德明转身仰面看他,目光澄澈问道:赵文世子来了吗? 顾逝川未曾料到德明竟如此坦荡,怔愣了一瞬还是诚实的回答道:没有,但是送了贺礼。 狗东西。德明暗骂,半直起身子歪头道:喝合卺酒吧。 合卺酒,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永不分离吗,顾逝川抬头看向小口啜酒的德明,第一次渴望祝福能够变为现实。 酒没有辛辣的味道,反倒是甜甜的,德明有点意犹未尽,但是端着公主的架子,不能流露出贪杯的表现。 接下来就是入寝,顾逝川知道二人婚事并非两情相悦,起身准备睡在旁边的小塌,德明却是没什么,不管因为什么,既然已经办了大婚喝了合卺酒,便是夫妻,她从来不是为了前人便委屈现人的性子。 顾逝川袖口一紧,德明拉着他的袖子,淡然道:不用单打床铺。 他抿唇点头。 二人熄灯歇寝,只留一对龙凤花烛,帐子里静极了,静的能听见心跳声。 过了一会,德明实在受不住酒虫的勾引,半起身偷偷观察顾逝川,顾逝川闭目,长睫轻颤,德明悄然起身,从他身上横跨过去。 顾逝川一直都是清醒的,在德明起身偷瞄他的时候他的感觉便收到讯息,德明离开他也知道,心中一阵酸苦,果然吗,她要去找赵文吗,终究是自己强求。 但是他并未听见开门的声音,反倒是听见酒杯相碰的声音。 他起身,透过烛光看见德明一身大红寝衣端着酒杯的背影,奇怪的是,这个景象完全没有怀念旧人的萧瑟情绪,却是抛开平日端庄流露天真本性。 顾逝川不作声,重新躺回床上,想着赵文好念赵文着也罢,只要她不走就好。 更声梆梆,顾逝川闭目养神中听见略有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床帏。 德明七晃八咣嗒的想爬上床铺,爬到一半便xiele力气趴在顾逝川身上。 醉意满满压着嗓子大声道:顾逝川!你睡了吗? 顾逝川: 他感觉德明在用下巴尖抵他的胸口,顾逝川怕她摔了,双臂虚搭在她的纤腰上,同时略有无奈的回答:没有。 我吵醒你了吗?说完德明还竖起一根手指,嘘! 顾逝川忽然发现,醉酒的德明格外可爱。 德明侧头贴在顾逝川锁骨,拍拍他问道:顾爱卿呀,你现在是什么官? 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不行呀,顾爱卿,不行,你得要强点,努力呀,往上走,当丞相,你都是驸马了,我明天就让你当丞相,我告诉丞相明天不用上朝了,你当丞相了 自己的恩师就这样在睡梦中被人罢了官。 顾逝川没有搭话,听着德明自顾自的的言语,她就如同长辈一样对他谆谆善诱字字叮咛,让他要争气,要努力。 这画风有些不太对吧。 你要比赵文厉害,他是什么东西,你得把他踩脚底下,你要为我出头,打死他打死他,嗝你得帮我 顾逝川听的憋着笑,连声应到:我定然是殿下这边的。 德明猛的大抬头,醉眼朦胧的问:真的? 真的。顾逝川温柔带着坚定。 德明笑的眉目弯莹,开始胡言乱语:我得向你学习,你是状元呢,你学业好,我就不行,我不会背书,你得教我。 教你教你。 唔,嬷嬷昨天就给我一本书,你教我。 说完德明半起身,酥乳擦过顾逝川面颊转瞬即逝,再回来便是拿着从头柜翻出的印画小册。 顾逝川拿起一翻,脸皮腾一下红的彻底。 那册子上,画着男女一丝不挂做交颈鸳鸯,这是一本春宫册。 一旁的德明还不嫌事大的指点 你看,还有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