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那只梦魔总想着要反攻(GB女攻)在线阅读 - 25. 他喜爱的眼睛

25. 他喜爱的眼睛

    

25. 他喜爱的眼睛



    排雷:女主骂髒话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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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姬小姐以稿件有问题为由,直接找上了门。易思容紧张地嚥了口口水。这种紧要关头,那隻粉红色的雄性生物到底死去哪儿啦?怎麽能独留自己一介弱女子来面对穷凶恶极的现实呢?

    心裡瞎逼逼,易思容还是得硬著头皮面对抿起嘴唇的姬小姐。

    这副平静中略带难过、不解、受伤的表情,比起直接表现出情绪,还要来得更加令人心怀愧疚。

    愧疚到易思容把珍藏的半月牌黑糖豆沙包拿出来当招待用点心。

    虽然本来就有给姬小姐的打算啦。姬小姐的爱好还是相当分明的,这一牌的黑糖豆沙包就是其一。姬小姐曾给其评语:「他们是用心在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双关语,总之他们家的东西确实好吃。

    外人很少见过姬小姐吃东西,这点心是少数姬小姐会入口的东西。

    优雅的女性今天并未带任何跟班出门。她拿起一颗小巧的豆沙包,啟唇轻咬,霎时口齿间尽是甜而不腻的豆沙馅香。

    然后她语带忧愁地说:还是如此美味。

    那语调中的伤感绝对不是因为豆沙包。

    果然,下一刻,姬小姐便正色道:妳在躲我,我不知道为什麽?这件事必须解决。

    怀疑对方跟人家的死亡有关的这件事,易思容还是相当尴尬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首先,入侵别人的梦境到底算不算犯法啊?不对,重点是,如果真的与姬小姐有关,她会不会下一秒就从世界上蒸发?

    易思容还在紧张得胡思乱想,姬小姐已经拿出一份资料,放在易思容那方桌面上。

    她说这是警方的调查纪录,叫易思容儘管看,看出什麽感想再告诉她。

    易思容眼皮一跳。她感觉姬小姐似乎猜中了自己在闹什麽彆扭。易思容时常抱持著得过且过的消极心态,姬小姐可说是与她完全相反,她是那种一出问题甚至在问题出现前就将其解决掉的类型。

    太太积极啦。易思容揉了揉额角,最后还是拿起了那份资料。

    资料不少,但大多都是照片与示意图。易思容作为编辑,对于文字能力还是相当优秀的,她一目十行地扫过去,调查过程与自己所知道的情报并无太大的不同,只是多了很多细节。

    直到最后一章节,完全没见过的奇怪图腾佔满一整页,以及紧接其后的犯案推测。

    姬小姐说:白思思有被精神诱导的迹象,精神印记无法辨识,对方很有可能是这方面的行家。

    这就複杂了,易思容不太了解跟精神世界有关的东西,说到底她就不是理工科的。看来晚一点得去问问里卡多了。

    姬小姐大概也注意到易思容一头雾水的样子,她指著易思容手上拿的图片,简单解释一下:这是精神印记的具象化。精神、意识是一个小世界,想要侵入就必定留有痕迹,只是藏得好不好罢了。现实中可以淹灭证据,意识海则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毕竟是複杂的人脑,深层意识会印下一切。

    而警方在解析白思思的精神世界时,发现了入侵的痕迹。他们找出对方留下的精神印记并列印出来,但却无法辨识入侵者的身份。对方显然已经把必要资讯抹掉,只留下可有可无的足迹。

    但他们好歹知道了,白思思并非自杀,而是经过某人的精神诱导。

    易思容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她平时本来就不怎麽看推理。她觉得自己是那种、遇到案件绝对直接报警,而非自己傻傻追下去的那种人。她自认也就普通程度的智商,要她推理什麽的也太强人所难。

    她小心翼翼地确认道:我整理一下。人的精神意识能够被解析,而我手上拿的这张图,是在白思思死后的精神世界裡找到的入侵痕迹。所以警方推断白思思是被某人控制自杀的?

    基本上,是的。

    为什麽如此肯定?易思容问,里卡多我看梦魔们都在别人梦裡来去自如?我记得梦境也是精神世界吧?人家有没有可能只是路过?

    梦境确实是精神世界的入口,甚至是一部分。但路过跟干涉还是有相当差别的。只要不干涉精神主体也就是梦主那麽就不会留下足以解析的精神印记。可这人,或许在梦裡与白思思促膝长谈,也或许直接催眠,总之他干涉了精神,所以留下了印记。

    哦,有点懂了。一点点。易思容低下头看著手上的纸张,上面的花纹诡异糜烂,像在冒著诡谲的红光。易思容想,就是这东西害得同事自杀,也让她被前男友sao扰,以为下手的就是身为前女友的自己。

    这到底是个什麽东西呢?易思容的视线不自觉地开始描绘那混乱又和谐的线条,一笔一画,这裡拉直那裡弯曲,沿著线往下走,沿著光往内捲,似乎最终能集中到一个点。

    在泛著光,歪曲,蠕动,不祥。

    好像有人在喊她。那似乎是姬小姐的声音,有些惊讶、有些急切,但那声音相当遥远,远到不用在意也无所谓。

    易思容看了许久,终于从资料裡抬头,却发现自己站在某处,四周被黑暗浸没。

    她感到呼吸困难,两眼昏花。那黑暗太浓郁,浓得像不对,那不是黑暗,是红到发黑的血迹。流动,浓稠,流淌过易思容脚下。像融化般、像生命般。

    噁心。

    误入禁地的女孩子猛地弯腰,摀住口鼻,表情痛苦。她感觉呼吸正在被剥夺,思维正在被侵蚀,眼前一片模糊,除了混乱,什麽也看不到。

    那混乱几乎压得她跪下,但易思容怎麽肯?从来都是她叫别人跪下,谁、又凭什麽命令她?

    不甘心,不舒服,不高兴。

    凭著一股莫名的怒气,易思容硬是咬牙挺直了身子。儘管浑身发冷,喘不过气,她仍然抬起胸膛,大骂一声:去你妈的!

    她绷紧的双肩被一双有力的手握住,那手温暖极了,有著暧昧的粉色皮肤。她知道这双手的主人,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可爱的傢伙,虽然有时很可恶,但仍然可爱。在她摸他时,皮肤会变做豔丽的深色;在她吻他时,尾巴会卷上她的身躯;在她覆上他时,儘管嘴上不情愿,身体却诚实地与她缠绵不休。

    思绪逐渐变得清晰可见,模糊的视线聚焦,最终聚集在面前帅气中带著可爱的脸庞。梦魔的脸上满是担忧,又有些欣慰,还藏著点温柔。

    里卡多一隻手轻抚易思容恢复清明的脸庞,拇指摩挲那弯起的下眼睑。他想,这确实是一双神采奕奕,令人喜爱的眼睛。

    他说:妳不能来这裡,回去吧。

    霎时,易思容的周身被柔和的光圈包围,黑暗退去,意识逐渐远离。在彻底失去知觉前,易思容也没来得及问出:你为什麽会在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