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他怎么就那么念念不忘



    喻霜下意识裹紧浴袍,瑟缩了一下,没有应声。

    常年遭遇追债让她学会遇到敲门时保持安静,这样外面的人会以为家里没人而放弃。

    如果是真的找自己有急事,对方一般会在门口留一张纸条,写上联系方式以及找自己的目的。

    如果没有,那多半就是来找茬的。

    外面的人也安静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又敲了两下,直到她听见对方说:

    小霜,是我。

    喻霜一愣。

    明哥?

    他不是走了吗?

    她连忙去开门。

    女孩儿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水珠打湿肩头的浴袍,还有一些顺着精致的锁骨一路往下,躲进更深的地方。

    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独特的馨香,一双眼睛茫然而无措地盯着他,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

    没想到他才走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小妮子连澡都洗了,看先前冰敷的脸颊变得更红,陆明忍不住呵斥:你就不能晚一点洗?这张脸真不想要了?

    喻霜抿唇,别过脸,我我想洗。

    陆明顿了顿,想到她才经历那样的事,会想洗澡也正常,兀自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把药放进她手里,喏。

    喻霜拿起来看了看,什么什么膏,好复杂的化学名字。

    这啥?

    陆明掩唇咳嗽一声,眼神瞥向一边,抹那里的。

    他可还记着这丫头死活不肯去医院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不好意思说。

    他这个经纪人简直cao碎了心。

    喻霜初时还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脸烧得不行,手里的药膏顿时成了烫手山芋,她赶忙递给陆明:

    不用不用,明哥我真的没事!

    陆明皱眉,表情顿时变得不善,也没伸手接,你有没有事你自己清楚,要么你自己抹,要么我帮你,你选一个。

    喻霜:!!!

    她赶忙把药膏抱进自己怀里,我我我自己抹!

    让明哥帮她,那多尴尬啊

    陆明抿唇,转身就走,行,你自己注意,我先走了。

    他脚步飞快,没让喻霜看到他泛红的耳尖。

    喻霜只当他还有事要忙,也没多想,还寻思明哥百忙之中还抽空给她买药,明哥真是个好人。

    不过她确实没什么事,也用不着这个,随手将药膏扔进药箱,然后坐在床边,又发了一会儿呆,才仰躺进大床,头发也不想吹了,闭上眼,让自己睡了个昏天黑地。

    唐泽觉得自己这两天多少有点不对劲。

    办公室已经焕然一新。

    地毯换过,沙发换过,椅子换过,就连落地窗都擦得一干二净,可他却仍然无法在上班时间集中精力。

    脑子里只要一闭眼,全都是那个女人娇媚的呻吟,灼热的呼吸,和哀哀的可怜低泣。

    还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他怎么会觉得那双眼睛跟谈欢相似的?高傲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可如果不相似的话,他又怎么会

    唐泽看着自己肿胀的胯间,已经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凉,还是消不下去,心头一阵烦躁。

    他简直疯了!

    唐泽拨了内线,秘书很快进来,唐总,您有什么吩咐?

    秘书已经换了新的人,这次是男人,是唐泽之前的生活助理,显然如今的他已经谁都信不过了,只能挑自己身边的人。

    公司还有没有空的办公室?我要换一间。

    他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感觉空气都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

    啊?

    秘书呆了呆,半晌后一脸纠结地摇头,没了。

    开玩笑呢,公司各个职位的人都在,怎么可能好端端给空出一间办公室来。

    唐泽黑着脸,沉默了好一会儿,倏然抬头,幽幽地盯着秘书:

    把我的东西都搬去你的办公室。

    啊?秘书呆了呆。

    这是要干嘛?

    我跟你换办公室。

    秘书:!!!

    总、总裁,您,您开玩笑的吧?

    虽然作为总裁秘书,他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但他那小破办公室怎么可能容得下唐总这尊大佛?

    唐泽瞥他,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就更不行了!

    总裁,您、您三思啊,我那小破办公室还没您这办公桌大,您要是搬过去,连个会客沙发都放不下,那也太磕碜点儿了

    唐泽噎了噎,想想也是。

    低头按了按眉心,心头的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他起身,随手抓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迈步往外,那把我今天剩下来的行程都推了,公司有什么事儿优先找你解决,解决不了的先放那儿,回头我来处理。

    秘书:

    他是秘书不是代理总裁啊喂!

    总裁您去哪儿?

    朝歌。

    好嘛,您去酒吧花天酒地,留我在这儿当牛做马。

    秘书欲哭无泪。

    事实上在朝歌的唐泽,花天没有,酒地倒是真的。

    他给自己点了很多的酒。

    也没有待在包间,就在舞池旁边的卡座,挑了个最偏僻的角落,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舞池里人们的欢呼扰得人心烦,却又好像离他很远。

    唐泽越喝心里越是难受。

    不仅仅是因为他痛苦于自己失去了跟谈欢在一起的资格,更因为

    他的胸腔里充斥着一股nongnong的自我厌弃。

    不过是跟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睡了一觉而已,他的身体怎么就能那么念念不忘?

    这让他心中藏了两年的感情,似乎成了一个笑话。

    他为了谈欢,两年没有过性生活,这期间他冷淡到甚至连自慰都很少,他一度以为他对谈欢的爱意已经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可谈震随随便便找来一个女人,就彻底把他打回原形。

    那他一直以来的坚守,算什么?

    唐泽有些自暴自弃,叫来酒保给自己点了一个陪酒女。

    女人身材火辣,媚眼如丝,给他倒酒的同时,顺势坐进他的怀里。

    可唐泽没有半点冲动不说,竟然觉得烦。

    鼻尖的香味浓郁冲鼻,皮肤也不够细嫩。

    不对,他要的不是这个。

    他脑海里似乎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对他说。

    唐泽将怀里的女人推开,坐对面去,看着我喝。

    陪酒女大概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奇葩的要求,但乐得轻松,只一杯又一杯地给他倒酒,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儿上,决定跟他搭话。

    帅哥,失恋啦?

    失恋?

    他的恋爱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唐泽苦笑一声,也不答话。

    陪酒女觉得无趣,索性闭嘴。

    迷蒙间,唐泽眼里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竟然是那个睡了自己的女人。

    她怎么在这里?错觉吗?

    滴,恭喜明哥获得好人卡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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