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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朗,拉了骆展鹏上前敲门。沈梅君跟翰墨斋的老掌柜提议,里面现有字画接着卖,收入是老掌柜的,他们不付租金替为经营,同时卖自己的画,约定期限一年卖完原有的字画文房四宝等货物,一年后画廊就转给他们,租赁或购买均可,年租是四百两银子,购买是五万两银子。多年经营一下子转出,老掌柜不舍,这么慢慢的过渡,他心里好受些,沈梅君的提议甚合他的意思,估价也很合理,只是,老掌柜看沈梅君和骆展鹏一个年糼一个是闺阁女子,眉头松开复又皱起。“我这里面光是字画货物价值就有一万两,你们交多少押金?”“不交押金,只是立买卖约找公证保人,我姐弟俩这边的保人是冀国公的孙子御林军卫尉曾凡曾公子,可否?”沈梅君笑问道。掌柜儿子听沈梅君抬出冀国公府,眼睛一亮,对老掌柜道:“爹,他们若是能请得冀国公府的曾卫尉作保人,就依这位姑娘的提议。”沈梅君大喜,请掌柜父子俩稍等,明日便请曾凡同来作保。“那位曾公子肯吗?”出了画廊,骆展鹏忧心忡忡问道,他虽是年糼,却晓得这保人做了,便等同欠债人。“肯的,曾公子是热心人。”沈梅君笑道,心里对曾凡毫不掩饰的爱护很感激,也很肯定,曾凡定会出手相助。沈梅君不用等到翌日早晨就见到曾凡了,曾凡到傅府找她,在流觞轩许久等不到她离开,在傅府门口与正准备和骆展鹏告别的沈梅君碰个正着。曾凡笑道:“这一整天都做什么去了?我等了你一个多时辰。”“遇到好事了。”沈梅君兴奋地把要租翰墨斋的事说了,请曾凡帮她和骆展鹏作保人。“你要离开傅府?”曾凡皱眉,“傅望超对你不死心,你还是留在傅府里,有望舒护着你安全些。”“我不离开,给展鹏经营,展鹏虽然年纪小,可进退有度,又是诗礼之家出身……”“得,不用说,你觉得能行就做。”曾凡不耐烦,打断沈梅君对骆展鹏滔滔不绝的赞扬,道:“明日我要当值,现在走罢,带我去签下协议。”掌柜的儿子也是官场的人,与曾凡没交情,不过打过照面,认得曾凡,知曾凡虽只是六品卫尉,在御前却颇得脸。能攀上一品国公府,对一个七品知县也大有好处,当下两人一番客套后,即刻签下协议,约定翌日点盘字画,给字画作价,沈梅君他们以后卖老掌柜原有的字画不得低于作定的价格。拿着签好的协议出了翰墨斋,沈梅君喜色满面,冲曾凡行礼道谢。曾凡生生受了她的大礼,朗声笑道:“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一个谢礼就算完了,我的面子是不是太不值钱了?”沈梅君知他是调笑,只笑了笑不说话,骆展鹏却警惕地闪身挡到沈梅君面前,像是曾凡要敢说出以身相许的话,就要和他拼命似的。“白眼狼,我才帮了你们,就拿我当仇敌。”曾凡嗤笑,心里却很高兴,骆展鹏若是趋炎附势之人,他还懒得帮呢。第十五回“白眼狼,我才帮了你们,就拿我当仇敌。”曾凡嗤笑,心里却很高兴,骆展鹏若是趋炎附势之人,他还懒得帮呢。沈梅君笑着推开骆展鹏,让他快些回家,夜深了,怕他娘挂心。骆展鹏不想曾凡和沈梅君单独呆在一起,眼巴巴看着沈梅君道:“梅君jiejie,你呢?这么晚了回傅府不便吧?明天咱们还得一起到画廊作价清盘货物,和我一起到我家好不好?”“不行,我不回去,我娘会挂心。”“那我和曾公子一起送你回去吧。”不等沈梅君反对,骆展鹏带头往傅府走。曾凡见惯风月的,眼神麻利着,暗道小崽子年纪不大,醋劲可真大。三人一起往傅府走,到大门外要分别时,沈梅君方想起,曾凡本来是到傅府里找她的。“曾公子,你方才找我有事吗?”“没事,想着二百两太多你不要,给你拿几两碎银子用,现在你们有营生了,也用不着了。”曾凡笑道,挥手让沈梅君进去。曾凡来找沈梅君不是要送什么银子给沈梅君,原是想起沈梅君要把骆青意塞给傅望舒做妾的事。他还没有通房,上头长辈在给他张罗女人,他想让沈梅君问下骆青意,愿意给他做通房吗,若愿意,他便花钱赎她出傅府。国公府的份例,通房大丫鬟月例有二两银子,四时衣裳首饰等分例不少,赏赐也多,他寻思着反正总得按长辈意思要个通房,莫若就收了骆青意,省得沈梅君再打傅望舒的主意惹恼傅望舒。沈梅君进去了,骆展鹏急急忙忙就往家赶,曾凡却走得很慢,心里有些莫名的惆怅。沈梅君也好骆展鹏也好,他们看着很辛苦,却能按自己意愿努力打拼谋划前程,他却得按长辈的意思来,走着自己不喜欢的仕途之路,着实无趣。曾凡没走多远,背后忽传来沈梅君的喊叫声。原来沈梅君进傅府便去找骆青意,骆青意听沈梅君说自己弟弟要开画廊卖画,当时就急得哭起来:“不行,我娘盼着他科考有出息了,给我爹翻案呢。”她也不听沈梅君分说解释,跑去和高升媳妇告了假,夜里就急匆匆出府往家里赶,要让骆展鹏改变主意。已近戌时,沈梅君见她一个姑娘夜里外出,急得忙追拦她,却哪拦得住,曾凡听得她的声音时,她正使劲拉着骆青意要把她拉回傅府。曾凡只听得几句话便全明白了。曾凡走过去拔开沈梅君,抓起骆青意就走。“放开我,梅君,快救我。”骆青意见他恶狠狠的,吓坏了。“他是曾公子,别喊。”沈梅君急捂骆青意的嘴,又急忙向曾凡道歉:“曾公子,青意不知是你。”“得了,没你事了。”曾凡不耐,撵沈梅君:“你今日走了一天累了,回去歇着,我送她回家去。”有曾凡送骆青意回家不需担心,沈梅君略一迟疑,转身回傅府。夜深沉,灯笼光亮在树叶缝隙洒落,闪烁跳跃,从大门到流觞轩的路上,竟连走动的和值夜的下人都没有,脚步声在寂静里有些幽冷恐怖,沈梅君突然感到害怕,拉起裙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