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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有什么事吗? 门外那人回答:旅馆供电设备出了故障,维修工正在抢修,我是来送蜡烛的。 好的,请稍等一下。 福音拉开窗帘,黑黢黢的房间瞬间涌进了暗淡天光。视野稍微清晰了一点。她手忙脚乱地把小城堡塞回箱子里,踢进了床底下。 打开门,来人是一个端着蜡烛、头戴黑色兜帽的陌生男人。他的上半张脸隐在帽子的阴影中,烛光只能照亮他紧绷的、像被钉住一样的嘴角。 福音接过蜡烛和火柴,道了声谢,然后好奇地打量着他。 那人头垂得更低,微一颔首,就转身走掉了,步伐快得令人很难不怀疑是在逃跑。 「这个旅馆有好多怪人呢」 福音摇摇头,转身进入房间,又被横空拦在面前的手臂吓了一跳。 塞谬尔她咬牙切齿地看向一旁手臂的主人。 他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短裤和人字拖,整个人看上去肩宽腰瘦。手臂上肌rou的线条流畅,小腹也很紧实,有6块不那么夸张的、漂亮的腹肌。 厉害,竟然能猜到是我。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毕竟你长这么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夜晚的时候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福音没好气地推开他,晚上少这么吓唬人,真的很烦。 你很讨厌我的外貌吗?啊我的心受伤了 塞谬尔捂着胸口,哀嚎着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房间。 别装啦,你明明也很清楚自己是个大帅哥我只是不喜欢你神出鬼没的等下,我有允许你进来我房间吗? 福音拧起眉盯着塞谬尔,后者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自来熟地往床上一躺。 别装啦,你明明也很清楚自己没法对我不在意。他学她的语调。 真是狂妄。 福音嗤了一声,把蜡烛放在桌子上,又打开冰箱它的冷气几乎不剩多少了拿出两罐啤酒,扔给塞谬尔一罐。 谢啦。塞谬尔拉开拉环,仰头灌了几口。一部分啤酒从嘴角流出来,顺着脖子往下滑,一路淌到了胸口。 在烛光的反射下亮晶晶的。 喝完就走吧,我今晚没心情和你斗嘴。 嗯哼塞谬尔不赞同地摇头,你心情不好,我更应该来陪你了。说吧,你在想什么。 福音下意识扫了一眼床底,还好,什么都没露出来。 不过,此时一直盘旋在她心中的阴霾并不单纯因为这个。 什么都没想。 好,什么都没想就好办了。那你想和我做吗? 塞谬尔语气非常自然,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她对上他漂亮的金色眼睛,莫名有些恼怒。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啊?想和我当炮友?很遗憾,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连朋友都不算。 我知道女人是冷血动物,又很善变。但是我实在是搞不懂你的心思,福音。为什么你对马修的态度和对我的完全不同?明明他比我要过分多了,至少我还会询问你的意愿。 福音激动起来:很简单,你有凯瑟琳,有一堆不知道叫什么玩意的小情人,但是马修只有我。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你吃醋了。他总结道。 我没有!你在给我下定义之前先检讨一下自己,你对我知根知底,但是关于你的生活你的过去甚至你许许多多甜蜜的小情人们我根本一无所知!信息不对等,我们这样甚至都不如普通的街坊邻居。 塞谬尔毫无怨言地承受了她的怒火,心情依旧很好:我还知道一件事你心虚的时候话就变得很多。 福音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 你给我滚出去。 下一秒,塞谬尔方才还坐着的地方就没了人影。 福音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心脏因为刚才激动的情绪而跳得很快。她在争吵中占了上风,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感,只有浓重的不甘和疲惫。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在这段埋藏了太多秘密与谎言的邂逅中,塞谬尔确实不欠她什么,相反,她应该对目前所拥有的自由而感恩戴德。 虽然不知道塞谬尔真正的意图,但毕竟是他把她救出来的,为此还负了伤。 福音越想越后悔,突然被身后的人揽住肩膀,抄着膝弯抱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塞谬尔无奈地注视着她:福音,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对我动手了。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别浪费时间,我们只有四天的相处时光了,塞谬尔把她放在床上,动作很轻,承认你喜欢我真的这么难? 我福音想否认,自己的心跳声却震耳欲聋,似乎在叫嚣着沦陷、沦陷。 福音,我不会强迫你。我喜欢你,现在很想很想很想吻你,也想和你做。你呢?你喜欢我吗? 塞谬尔一反往常,目光里毫无揶揄,只是专注地望着她,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