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囚身(微H )
二 囚身(微H )
話說自從那日郁滿蓁被凌雋珈強行帶回凌宅後,已經過了三四天,她尚未步出這偌大的三進院,甚至不敢步出房門。自小在小村落長大的她,從未住過這般大的宅院,因此自己被安排在哪間房子房子、在東面西面,還是什麼地方,她仍是一頭霧水。 每到掌燈時份,她就會莫名害怕,她一個女兒家,被大哥債主擄了回來關在房中,外面發生什麼事尚且不知道。若是那人回來,對她行什麼不軌之事,同樣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在憂心和每時每刻擔驚受怕的雙重夾擊下,郁滿蓁可謂心力交瘁,身心累極卻要時時提防。 夜色下,每當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漸近,她的心就是一揪,當聲音漸遠,她又稍稍放下心來,長長呼出一口氣,手抵在胸口處輕撫,像是自我安慰,沒事的,沒有人來。 如此一來,晚上基本都沒有睡,有時只敢小盹一會,半夢半醒,以手托腮,靠在床角,用意志熬到天亮。 唯一個不用擔心的是每日的吃食,都有人按時送來,洗浴用的盆子和熱水也有人按時送來,房間中竟也放著不少的書籍,琳瑯滿目什麼種類的也有,也不知這本來是誰的房間,只知道這房子的主人財大氣粗,房中不少擺設、字畫、瓷器,看起來均是非常名貴。 郁滿蓁不是沒想過要逃走,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逃走了,很快就會被人發現,然後最終還是會連累自己的meimei滿香。 但是難道一直要被困在這裏?她非常擔心滿香,如今家裡沒人幫忙下田,那三畝地恐怕都要作廢了,那爛賭的大哥,整天只會嚷著要讀聖賢書中秀才,還說什麼要上京赴考,從不沾手任何家事,每每都推說什麼君子遠庖廚,更何況要他下田耕種,簡直是天方夜譚。 爹的腿不方便,只能幫忙做點簡單的家事,meimei只有十歲,如今一貧如洗,家徒四壁,她真的害怕家裏恐怕快要揭不開鍋。 說真的,現在她擔心的只有meimei而已,面對桌上比他們家裏過年還要豐盛的菜式,此刻她也無什胃口,飯也只吃了小半碗,心不在焉的挑了兩根菜,味如嚼蠟。 這幾天她都沒有再看見凌雋珈,對她來說,不見那人,簡直是幸運。但一直見不到人,她只能一直猜想,那人到底想怎樣待自己? 一直關在房中,暗無天日,她覺得自己形同被軟禁,可她又能怎樣,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悶極之時,翻看書架上的藏書,隨意地挑選尚能看懂,又稍有感興趣的書籍,坐在椅上隨便翻閱,姑且消磨時間。 有時同一本書被翻了好幾遍,書紙都被揭得起皺了,郁滿蓁無事可做,腦子又在轉個不停,那人叫凌雋珈麼? 她努力回想自己生活片斷,打算拼湊一下對那人的一絲一點印象。 好像是那迎豐賭坊的大掌櫃?思及此,她想到一年前,同村的鍾鰥夫便是惹了迎豐賭坊的人,遭打到半殘,從此不能人事,聽說躺在床上無法下地,治了大半年,耗盡家財都沒治好。 鍾鰥夫覺得生無可戀,竟趁夜深無人,一頭撞去木門上,頭破血流,翌日被發現時早已氣絕。 郁家得罪了凌雋珈,恐怕她郁滿蓁便是替郁家來受罪的?座院深深深幾許,這個不算大的三進院,卻也把她和村子隔開了,她並不知道自己這幾天成了村子裏,婦孺間的茶餘飯後的話題。 郁家早年家境本在縣內不算差,惜郁父麵檔生意涉嫌被同行下毒所害,最後關門大吉,加上兄長嗜賭,此後家境每況愈下,偶爾揭不開鍋也是常有的事。 ****** 想不到郁小娘子竟被那豬狗不如的大哥賣給賭坊抵債,自己作的孽,竟要meimei來償還。負心多是讀書人,就可惜並沒有仗義的屠狗輩啊!說著話的是來買菜的王大叔。 那王大嬸接著話:那孩子也是個可憐人,長得這般標緻,尚未找到好人家婚配,卻被長得窮兇極惡的討債大漢帶走,如今恐怕清白不保了!說罷也是極為惋惜的搖搖頭。 此番對話在菜市集中並不大聲,卻恰恰地傳入了林義的耳中,正準備包好給客人的書,也因為手抖,跌落在地上。 他臉色慘白,也難怪這些天都看不到那心念念的人兒的蹤影,自己跑過去找郁父和郁兄,二人卻是什麼也沒和他說,只說滿蓁要出遠門,幾天最近都沒得空,卻原來...卻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實在太令人寒心了! 他已經沒有心情再賣書了,草草收拾了書攤,匆匆跑回家,翻出這些年來的儲蓄,打算把人贖回來,發現自己連滿蓁被誰賣走了也不知悉,在房中徘徊了好幾次,於是決定帶著全部的積攢--二十兩銀子--到縣城中各大賭坊碰一碰運氣。 事出突然,這二十兩銀子本是他打算作為迎娶滿蓁的聘禮,這美好的女子,他可是足足喜歡了三年呢,絕不能讓她被人欺負去。 滿蓁,等我,我來救你。 王五你說,老大最近是怎麼了,竟然用一百兩換一個姑娘回來,這不是虧本生意嗎? 這......我當日的遠遠的瞧著,那姑娘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雖然我不知道她算不算得上那種,那種在文章裡描述的,什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 此時兩人沉醉在對話中,不知不覺就走到郁滿蓁所在的西廂房,那李陸似是想到什麼,一臉yin邪齷齪道:若我是大當家,先把人扒光抹淨,玩膩了,再賣入那妓寨換錢,這樣就人財兩得。 王五聽罷,二人一同大笑起來。 屋內的郁滿蓁恰好聽見了所有的對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灰,握著茶杯的纖纖玉指用力的骨節分明。 凌雋珈這幾天幾乎都在外面奔波勞碌到掌燈時分才回來用膳,昨天下人幾乎把飯菜熱了三遍,人才踏進家門。 今天終於忙完了事,見天色尚早,也不急於馬上在大廳用膳,而是快步走到西廂房,雙手推開房門,只見郁滿蓁倚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看得入神,連房門被大力推開也察覺不到,聽到嘭的一聲,才回過神來,二人首次四目交投。 凌雋珈見郁滿蓁未有用膳,眉頭一皺,又看到她身上仍是當日在郁家穿的那一身舊衣,氣息更是極差,看到自己來了,更是如臨大敵般,心下不悅。他快步上前,捉住她的手腕,微怒道:有衣服你不穿,有飯你不吃,這是作什? 郁滿蓁一僵,不知如何回答,又怕胡亂說話會惹得他更生氣,她躊躇間,凌雋珈突然一股怒火竄起來,一把撈過她的身子,一下就低頭對準那唇吻了下去,搞不清狀況的郁滿蓁睜大了雙眼,剛要掙扎,對方巧舌長驅直入,霸道侵略,擡手就要去推開,可纖細的手腕卻被輕易擒住,反扣抵在書櫃上。 她動彈不得,嚇得顫抖起來,擡眸對上了凌雋珈的眼,狂亂地撕咬掠奪她著的唇 幾乎要嗆得她快喘不過氣來。她嘗試再次抵抗,想要擺脫眼前的凌辱,遭到凌厲的目光掃過,讓郁滿蓁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凌雋珈唇舌肆意地在她柔軟嬌嫩的紅唇上攻城略地,狂野地侵犯肆虐,越吻越烈,直到被啃噬的櫻唇都紅腫不堪了,才放開人。 郁滿蓁重獲自由,手腳一軟,竟癱軟坐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嚇得不輕。 他退後一步,臉色冷俊地發下話來:你如今屬於我凌雋珈一個人,你的心、你的身,都屬於我。你且給我好好記住,若有違反,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