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 潑皮無賴
廿二 潑皮無賴
凌雋珈滿意極了。 郁滿蓁全身上下每一處無一不是她留下的傑作。她愛煞了這副yin亂的身體。 凌雋珈提住美人大開的兩腿,慢慢踱步到屏風前,才施施然的把人放下,伸手取了一條大浴巾包裹郁滿蓁,自己又取了另一條比較小的,仔細的拭擦著身體各處。 郁滿蓁背過身不敢看凌雋珈的裸體,只在轉身那一瞬無意間瞥到對方平坦的小腹上若隱若現的腹肌。 郁滿蓁僵硬的佇在屏風邊,屏息等著凌雋珈擦完身子,開始穿衣,她也不敢貿然轉過身去,想等對方穿好了離開後,自己再拭髮擦身。 凌雋珈似是看穿她的心意,知小美人在鬧彆扭,自己心情好,便也由著她。待穿好衣物,她在小抽屜裡取出一塊小方巾,放到櫃面上,指著方巾,對郁姑娘說:莫忘記擦乾淨xiaoxue裡的騷水兒。 說罷凌雋珈就離開了耳房,留下薄臉皮的郁姑娘一個人善後。 郁姑娘邊擦拭身子邊哭,到最後哭得力竭聲嘶,乏力得只能蜷縮著身子,抱膝在地上無聲啜泣。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哭被凌雋珈下藥肆意玩弄?哭自己不堪的命運,只能任人擺佈? 也許都不是。 她哭自己的脆弱,竟然屈服在媚藥下,沒有廉恥的主動獻身求歡,還在凌雋珈的擺弄下,有了不該有的感覺......不斷的高潮。 ****** 這兩天,家中的下人丫鬟都忙裡忙外,下人們忙著準備迎接接下來的佳節,要添置不少物品。而丫鬟們,一個個都如同面臨大敵,輪著守在卓姑娘門外,怕她血崩流血太多,有性命之虞。 卓姑娘一時嘔吐,一時又發熱,一時又昏迷。床墊才換下不久,又沾上血汚,銀兒看得心驚膽跳,覺著白大夫再不來,卓姑娘可能就失血過多熬不過。 白大夫聞之,擔心丫鬟不會處理恐怕會出事,應允親自過來照看,幾個丫鬟才鬆一口氣。有了白大夫照顧,卓姑娘很快就不怎麼大量流血。之後幾天倒是相安無事,身子漸漸好轉起來。 直到五日後,卓姑娘有驚無險,順利排出死胎,所有人都如釋重負。 大家的生活重心又回到正軌。 凌雋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沐休假,那是她每年除春節外,給自己安排的休假,不多,就半月。 郁姑娘忙著刺繡做針黹,她想為滿香多攢些嫁妝。而凌家雖有月錢,但她悉數存起來,分文未用,打算日後一併給香兒。嫁妝準備得豐厚些,夫家總是會看重些,滿香日後嫁人了也不用看夫家的人臉色過活。 滿香也不閒著,早上天不亮就跟管家學武,下午讀書習字,晚上學女紅,常常忙到亥時末才捨得上榻就寢。 最得空的人莫過於凌雋珈了,家中無事,不用她做飯打掃,她也不用學女紅習字。無所事事,就愛纏著郁美人。是故一天到晚,郁姑娘在家中各處總能偶遇到凌家主最少三、四回。 早上滿香學武,她也在一旁打拳練劍,下午滿香到郁姑娘房習字,她也跟來,隨意翻著書來看,一目十行,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看。 書房內,凌雋珈低頭看,看得入迷。她看怪力亂神這些志怪小說就不敢夜裡看。現在大白天的,看了也不會胡思亂想。 看得陶醉,突然覺得肚子餓,可用畢午膳不久,又離晚膳尚遠,她瞧見滿香正在放什麼糕點入口,也伸手取食,看清楚了,竟是花生酥,難怪那麼香! 怪了,黃嬸兒什麼時候能做花生酥了?她不是沾不得花生,沾了皮會癢嗎?她詢問身後的梨兒。 不待梨兒回答,滿香插嘴:那是阿姊做的,我央了好多天了她才答應。 凌雋珈捏了一小塊,入口細細咀嚼品嚐,怎麼,凌哥哥覺得如何?,滿香急不及待想知道答案。阿姊做的花生酥,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沒有人能比得上。 好吃。凌雋珈也不撒謊,她真的覺得好吃,甜而不膩,齒頰留香。 她平日甚少對食物品評誇獎,一般吃了沒吐出來就是能吃,一頓飯裡筷子夾起幾次放入口的,就代表不難吃。因此黃嬸兒都是透過觀察凌雋珈吃用的次數,來判斷她喜什麼,不喜什麼。 多謝誇贊。郁姑娘面色平和的回應,算是禮尚往來。 一盤十來塊的花生酥,凌雋珈一人就用了一半,毫不客氣。 郁滿香抬頭看她:凌哥哥,君子該是怎麼樣的?她看書中講到君子,但她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凌雋珈想了想,放下神怪小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前人以蓮花喻君子,你且看懂未懂,能否領略當中含義。 郁滿香沒有順著她的話,反而問道:那凌哥哥,你是君子嗎? 凌雋珈直認不諱:我不是君子。這個句子有岐義,在滿香聽來就是在自謙;在滿蓁聽來就是強調自己是女子,不是男子。她看向正在蹙眉思考的小姑娘,問我像君子嗎? 郁滿香陷入苦思:像又不像,我也不肯定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敢褻玩凌哥哥。 凌雋珈不以為然,隨意把書丟一旁,坐姿變得更慵懶:我也不希罕做什麼勞什子的君子,太累了。我最煩禮教了。他媽的三綱五常、他媽的君子遠庖廚、他媽的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他媽的重農抑商.....還有他媽的不讓人白日宣yin。 梨兒和滿香都掩嘴偷笑,一旁讀經的郁滿蓁亦是抬頭瞥了她一眼,後低下頭去,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暗想:此人可真像潑皮無賴! ***** 卓歆兒排出死胎後,臥床休息了四五天,感覺人輕盈了許多,精神比從前抖擻。 一臉冷峻的凌雋伽前去看望卓歆兒,掏出一早準備的一大袋錢袋,裡面裝滿碎銀和銅錢,又自袖中拎出十來張銀票,放在她床上枕頭下邊,交代一下之後會派人沿途保護她前往大理雲縣找神醫看病。 此後,山長水遠,各自珍重,餘生不必再見。就算日後遇到了,你我也只是陌路人。凌雋珈沒有波攔的說完,背過身去,眼也不看她。 卓歆兒心裡難受極了,抿了嘴,低下頭去,不知還能說什麼。 凌雋珈見她安靜無言,就當她接受了她的安排,沉聲靜氣地道:如無事,卓姑娘請好好歇息,我有事,就先行離去。 就在凌雋珈剛抬步走了一小步,卓歆兒雙手擁住凌雋珈的腰,見對方沒有掙扎,便大著膽子摟抱得再緊一點,像是怕這個人一踏出房門,就會永遠見不到一般。 阿雋,對不住,我....不求你...原諒。卓歆兒語帶哭腔,就求求你,別說、別說從此不見的狠話...她的淚濕了凌雋珈的衣袍。 郁滿蓁替手指燙傷的珠兒,端藥湯來給卓姑娘,在門前看到凌雋珈被卓姑娘從後抱住腰。她一怔,慌忙後退兩步,躲在門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藥,還送不送。 放手吧。凌雋珈良久只回了這一句,身後的卓歆兒哭得更是泣如雨下。 見身後人仍不鬆手,凌雋珈伸手去扳她的手指,卓姑娘請自重!語氣冷得可怕,不帶一絲感情。 卓歆兒最終還是放手了,她不想惹她不高興。況且,她也沒有理由不放手,誰叫理虧的人是自己。 得了自由,凌雋珈匆匆消失在卓歆兒眼底。 郁滿蓁恰好與出來的凌雋珈對上眼,對方只是一愣,很快撇過頭,朝另一方向漸漸走遠。 房內只剩卓歆兒無聲痛哭,她很想問,她對她如此無情,除了因為不能原諒她做的荒唐事以外,是不是也因為那郁姑娘? 當年卓歆兒離開了凌雋珈,投入李松深的懷抱。然而李松深不想把她養在家中,怕傳了出去會壞了他的名聲,他畢竟是書院裡人人稱頌私德端正的夫子,在外薄有盛名,加上尚未娶妻,怎可先藏嬌在家?不想為人詬病,又想美人在懷,李松深決定在附近先租一間小宅子,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又另外買下一個小廝和一個丫鬟來照顧她的起居飲食,大撒金錢堵住知情人嘴巴,把事情瞞得極好。他每隔三四天或是遇上書院沐休不上課的日子,他就會來找她。 這種平靜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就傳出他要娶妻的消息。本以為成親後李松深就不常來,豈料他仍然三天兩頭就往卓歆兒這裏跑,卻跟從前不一樣,不復溫柔。每次來說不上兩三句就開cao,每每交歡都像在是宣洩怒氣一般的發洩著性慾,也不管她的感受。 明明甬道還是乾澀得很,他就硬生生的cao進來,抓著她的頭髮向後扯,把她當作街口的母狗一般對待,任憑她怎樣哭喊求饒,李松深依舊黑著臉發了狠地往死裡caoxue,像是要cao穿她的子宮,嘴裏還不斷罵:女人就該像你這樣,乖乖的張著腿被男人cao! 那臭婆娘,我也要這樣cao她!看她還敢不敢...... 她疼得受不了,哭著求饒,他卻冷笑:yin娃就是矯情,我不cao你,你才悔! 她一天天的被他逼著jianyin,很快就cao大了肚子。後來東窗事發,他們的事很快就讓李松深的正妻吳氏揭發了。過了一段時間,卓歆兒就遭兩名歹徒明目張膽入屋意圖不軌,幸她拼死抵擋,被小廝及時發現救出,倖免受辱。 然而,禍不單行,上天像是總要和她作對一般,懷孕幾個月後,某日肚子劇痛,沒幾日整個人就開始消瘦,瘦得像皮包骨,後來她遍尋大夫,才知道自己中了蠱毒。 她被李松深養在外、有孕,到失去孩子的事,都被有心人壓下來,沒有向外洩露一點風聲。 李松深得悉卓歆兒肚中的孩子沒有了,又懾於妻子的yin威,卒之狠下心來將她攆走,任由她一個弱女子流落街頭,不問不聞。她當時身上沒多少銀兩,更沒有多少值錢之物。 這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 卓歆兒悔不當初,自己所托非人,聲名盡毀,還落得被拋棄的下場,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而今唯一讓她感到愧疚的人就是凌雋珈。她對她最好,而她卻沒有珍惜,只因一時忍受不了寂寞,迷了心竅,做出了傷害她極深的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