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戳穿真相
四十五 戳穿真相
由大陳村回縣城的路上,郁姑娘極整個人幾乎埋在凌雋珈懷中度過。凌雋珈抱緊了害臊的小美人,又親又哄的,腆着臉說:我們都是大人了,這女歡女愛的,不很正常嘛,清兒姑娘和她的夫君不也有做麼?我們就是做的比較激烈而已,招了人疾妒! 凌、郁夜裡歡愛的聲響太大,早上除了住在另一邊屋的兩位公婆懵然不知外,吳春嬌、清兒夫婦看向凌、郁兩人的眼神,教阿蓁羞得不敢抬起頭。 她只敢瞧向阿雋,阿雋以外的其他人,瞟都沒敢瞟一看,此時她怕極了別人曖昧的眼神。 可千萬別有人來問她昨晚的事,阿蓁真的會把自己生葬在土坑裡算了。 吳春嬌年少,經過昨夜一役,眉目間藏不住對凌雋珈的仰慕愛意,含情脈脈的神情過於顯露,凌雋珈蹙眉不悅,未有理會。 清兒已婚,看了眼凌雋珈出眾的長相,高佻清雋的身型,稍有後悔太早嫁為人婦。要是能重來一次,給她遇到凌雋珈這般在床上猛如虎,床下溫柔體貼、內外兼備的優秀男兒,她定會每日在菩薩前每日燒香跪拜,茹素廿載,以謝上天厚愛。 吳得人如其名,昨夜見識了凌雋珈的勇猛,今日每每與對方有眼神接觸,皆不自然的刻意撇過頭,閃避他。心裡好奇,卻又不好意思貿然向他取經這高明的馭女之術。 ***** 幾日後,郁姑娘見凌雋珈早飯吃得少了,一小碗白粥、半根油條、半個素包,幾根青菜。郁姑娘怕她中午會餓,於是提早了半個時辰帶飯給凌掌櫃。 今天的飯菜可豐富了,自己卯足了勁兒做了大半天,雞蛋抱豆腐、文蛤嵌rou、梅乾菜燘肥rou,還有素炒米粉。特別是這道梅乾菜燘肥rou,足足燘煮了兩個時辰,熱得阿蓁在秋日裡,裡衣盡濕。 到了阿雋辦公房外,阿蓁看到上次叫她凌夫人的小伙記,對方笑得真誠,尊稱她做凌夫人,她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不知羞恥的欣然接納了這未來的稱呼。 走了十來步,遠遠的就瞧見了眉毛很粗很濃的何星,一身張揚炫耀的紫紅大長袍,想人認不出都難。回想上次跟阿雋親熱被何星撞破,郁姑娘眼睛一縮,大感尷尬,猶有餘悸,不想入去與何星碰面,就怕那人赤裸裸的盯住自己的嘴唇看,決定等他走了再進去。 郁姑娘在外面晃悠了小半圈,見兩人還在聊著,那何星更說得口若懸河,唾沫都噴濺到阿雋乾淨的書案上了。 郁姑娘起了好奇心,輕手輕腳的躲在門後,就想知八卦何星道的到底是張家長李家短,或是在商討正經公事。 只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入耳的竟是郁滿墨三字。她大感訝異,以為自己聽錯了,豎起耳朵仔細聽,原來兩人在說如何令人賭博上癮,最終賭得傾家蕩產 ,落得賣妻販兒典當家產的下場。 何星口多說漏嘴,是不是就像對付郁滿墨那般,重施故技對付那人。他歛眉一臉愁緒,琢磨自己的計劃是否失敗,那人似乎不上當啊。 凌雋珈一手托腮,眼珠圍著雲霧一般,朦朦朧朧的,顯得深不可測,幽幽的道:想當初令郁滿墨上癮,也用了一個月有餘,反覆運用了好幾個策略,有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功得看運,謀略高明與否反為次,不一定每回怕功成。 畢竟每人心態不一,有些人輕易就耐不住引誘,略施小計,便亂了心神;有些人偏偏意志力強,需要給點耐性,逐步逐步,將肥美大魚鉤上岸。 那人怕是需要多找些他身邊認識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輪流灌輸,教育一下,才會上當,之後再想辦法讓他迷了心竅,無法抽身。 放長線釣大魚,想要掙得更大的財富,就要從長計議,不能心急。不心急才能吃到大rou,要不然搞砸了,也許連rou渣也吃不到。 何星豁然開朗,點頭如搗蒜:好的,老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給我多一個月時間,看能不能把那個人拿下。 他雙手拄著桌子,齷齪的笑道:說起郁滿墨那廝,他現在看到粗豪的漢子,許是驚得汗毛都豎了起。那次被cao得可慘,叫得死去活來,豬嚎一般。後庭戳出大窟窿,他比劃了一下窟窿的大小,血污染了大半被褥。呵呵,說不準一想起可能隱隱作痛呢! 何星笑容陰冷,繪形繪聲講述郁滿墨被cao爛後庭的慘況,凌雋珈沒有半分幸災樂禍,反而陡然沉下了臉,撇撇嘴低低的道:讓這個襟裾馬牛,衣冠狗彘的人渣生不如死好了。 她頓了頓,最好再找那兩個虬髯大漢,輪著cao他個三天兩夜,看他的腦子敢不敢在淨想些害人不淺的壞主思。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臉上劃過一絲狠勁。 那人背著阿蓁和滿香做虧心事,可多著呢!郁滿墨前天還來她新開的賭坊搗亂,說什麼自己不過是問自家未來妹夫討點零用而已。不知他吃錯什麼藥,恬不知羞,看來是嫌上次教訓不夠狠? 凌雋珈黑眸透出冷意嚴峻,任誰看到這雙眼,亦不自覺地和她保持一段距離。 郁姑娘躲在門後,得悉大哥染上賭癮的真相以及前陣子他突變鬱鬱寡歡的原因。臉色煞白,手指攥得泛白,身子在微顫,心口堵得慌,像遭遇數百根針扎入一般疼痛,扎得千瘡百孔。 她跌跌撞撞的又繞了一個圈,再假裝剛抵達。戳穿真相後,郁滿蓁對凌雋珈表現得冷淡,凌雋珈心下有疑,問是誰惹怒了她,同時伸手幫她攏好外袍,取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穿衣的,袍子鬆鬆垮垮的,胡亂披在身上,是不是急著為她送飯呢。 郁姑娘勉強擠出牽強的笑容:我有點不舒服而已。 哪裡不舒服?凌雋珈一貫溫柔的問。 就...來了葵水。郁姑娘隨意找了個藉口,她身體沒有不適,不舒服的是心。 凌雋珈打開食盒,見菜色極為豐富,又是一番誇讚,表示自己正餓了,兩人一起吃完,待會派人護送她回家休息。 郁姑娘不知有聽沒聽全,隨意的嗯了聲,卻是未有舉箸。 我來葵水沒有胃口。郁姑娘心裡苦澀,不看這人。 看來心情也不好,不想多說話,凌雋珈思考著。開始是有所狐疑的,復又算了算日子,好像也是這幾天了,她還是信了郁姑娘真的由於來月事而抱恙。 之後郁姑娘以身體不適為由,第二天並沒有送飯來,凌雋珈體諒她身體不適,並沒有多想。 原來小美人可憐兮兮的,一人獨看躲在房裡屈膝埋頭,窩在床榻上一直哭個不停。豆大淚珠滑落臉頰,顆顆砸到榻上,沾濕了床墊,哭到整個人都沒有力氣,喉嚨澀酸,眼睛模糊。 得悉郁家一直被凌雋珈算計,陷入困境,那人為了奪取自己的身心,做的都是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思及此郁姑娘一時難以接受,不知道怎樣面對凌雋珈。 果然是個混蛋,還這樣對大哥。倘若大哥是個姑娘家,遭受了這般凌辱,恐怕早就投井自盡、投河自殺了,離開人世了吧? 自從大哥變成這般渾渾噩噩、神智不清,爹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雖有她每個月都有給銀兩維持家中生計,但爹爹卻一副吃著龍rou也高興不起來的樣子,也許是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大哥吧,畢竟他是郁家的唯一男兒。 人在怒極的時候,對另一個人產生了怨恨,往往只從壞的角度去想,一直想對方做了什麼壞事,想的都是對自己不好的事,卻忘記了對方一直待自己是極好的。 她胡思亂想,甚至懷疑凌雋珈和那個史福是沆瀣一氣的同黨。否則史福怎麼可能接連的看上她和滿香,難道真的是凌雋珈在背後從中作梗?然後又以救世者的姿態,拯救了她和滿香,逼她以身相許? 凌雋珈,你怎麼能可惡至此,我恨你!恨你拆散我的家! 郁姑娘連續兩天,對凌雋珈不瞅不睬,冷若冰霜的,甚至她受傷了,只叫銀兒幫她處理傷口。早上、晚間也不讓她為自己梳頭綰髻,擦髮絞髮。 凌雋珈開始憋屈,思索她的態度為何生變,怎麼好像自己做了罪大惡極之事?難道是前幾天,她和何星的對話,被偷聽到?想來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當天她來送飯時,神色懨懨,還以自己葵水來潮,身子不適為借口,不欲和自己多說話。 沒錯了!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好吧,既然自己所做的一連串壞事,都在無意之間遭戳穿,那就戳穿吧。 凌雋珈心中有一刻浮現早前作了虧心事,阿蓁敲門雋心驚的詩句,呸呸,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比起以往砍人手砍人腳的劣跡,這些算是小菜一碟,她也絲毫不以為忤。 不過像是手帕交和夫君偷情,你扼腕不忿,為她報仇殺了手帕交。這是為了誰,為了她好啊!一時間難接受,能夠理解,如今悶氣生兩三天了,差不多該釋懷了...... 晚上。 我算計你大哥之事,你要氣要惱,悉隨尊便。不過呢,都過幾天了,今晚也是時候消氣了呀......凌雋珈嬉皮笑臉的哄小美人,玩世不恭得很,彷彿小器的反倒成了郁姑娘自己。 郁姑娘直直的盯著她看,就是不發一言。 最近嚐不到阿蓁做的菜,也久未嚐阿蓁嬌艷欲滴的身子,饞得都快餓扁了!凌雋珈欲上前抱住美人。 郁姑娘後退兩步,凌雋珈劍眉微蹙,怎麼了,都是我錯了行嗎?我不過是喜歡你,你耍什麼性子,這都幾天過去了... 凌雋珈的話惹得郁姑娘淚奔,你出去!她極不妥這種以愛之名,傷害她身邊人的劣行惡跡,斬釘截鐵的道: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我偏不走。你不待見我也得見!凌雋珈讓阿蓁見識到何謂不折不扣的惡霸流氓、強搶民女的痞子.... 你!你...不分青紅皂白毆打林大哥,害他臉上留下疤痕,我也算了!你陷害我大哥害他上癮,我爹也因此身體每況愈下,我惱你!你為了強取豪奪我,做的陰險缺德事,...... 未待郁姑娘逐一陳述凌痞子的罪孽,她也被惹怒了,阿蓁半點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心偏到胳肢窩去了,戲謔道:反正千錯萬錯,全歸我的錯!你們每一個,都是好人,就我一個萬惡之源,行了麼?滿意了? 郁姑娘哭得更厲害,有時,愛也是種傷害。她在原諒與悲傷之間遊蕩徘徊,舉棋不定。 我不要你的喜歡,太沉重......郁姑娘聲若蚊蠅的話,凌雋珈可是聽得清楚,她拔高語調:怎麼了,還是你比較喜歡林義,他比我正氣多了,如果不是我從中摻和,你們本該是恩愛情侶,早早雙宿雙棲了! 郁姑娘沒回答,凌雋珈賭氣的當她默認了,嘴角扯起一抹諷刺:想來我欠你和林義一個道歉? 對不起我cao了他心上人,害你逼不得已和我在一起。他想cao你,我又妒忌,砍他三根手指,我真是人渣,是麼?我就是惡霸,你耐我何?你的身子,只有我能cao! 她亦步亦趨,流裡流氣:便即是我現在想cao你,你也得乖乖讓我cao。手還揪她腰帶,意欲強行寬衣解帶。 郁姑娘被逼得再無退路,露出怨恨夾雜憤懣的眼神,抬手狠狠摑了她一巴。 啪,屋裡一片安靜,劍拔弩張。 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打的凌雋珈,額上青筋綻出,摸了自己那被摑得通紅發腫的右臉,怒極拂袖離去。 過了幾天,仍沒理會郁滿蓁,專心當個孝子,特地抽空帶義父夫夫兩人到縣裡四處遊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