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江成西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霍青辞的声音如梦呓般,在夜里如水纹般流动,说出口了,荒唐的梦就醒了一半。 那种在兴奋和纵欲之至像被泼上一桶冰水的感觉让他本就浓厚的自我厌恶感更加严重,隐隐的,眼睛里有股熟悉的潮湿和灼热感 眼泪两行串滴在被褥,和他的jingye一同混淆,偏偏两者都不是干净的,都夹杂着难堪的污秽和欲望。 霍青辞慢慢将熟睡的人放平,从床的另一侧蜷缩躺下,他卸下力气,背脊上的骨骼拱起,骨节分明,拱起的莹润肤色在冷冷秋月里晃过,像一片秋深的蝶。 他准备真正入睡,可未曾想江成西原本在他的怀抱里,温暖guntang,如今被挪到被子里,骤然的温度转变,她显然不适应,一个劲往前凑,试图理解为什么自己巨大的暖宝宝突然消失无踪。 霍青辞一动不动。 而江成西对于这个毫无反抗的,又任由她摆布的大型暖宝宝很是满意,她把自己的脚嵌入暖宝宝的肚子,伸出手把暖宝宝抱得更紧。 虽然她行事上一贯谨慎冷淡,但对于划分为自己区域的物品,她向来肆意。 她自顾自在潜意识里认为这是她的床。 而欺负她床上的暖宝宝显然没有什么问题。 她的脚插在霍青辞的腿间,单手搂住男人的腰,江成西紧紧搂住暖宝宝的肚子,把自己嵌进暖宝宝里,她的脸陷入一片坚韧的炙热,暖宝宝的肚子上不断散发暖融融的温度。 可与之对比的是她的后背,因为她的动作而漏出空隙的被子卷起角,冷风徐徐,江成西无法忍耐,脸在暖宝宝里越陷越深,企图抵消背后的冷。 霍青辞不敢动作,完全任她所为,他安静地躺着,怀里是蜷着一只奶猫似的娇小妻主,对方对戳到她大腿的狰狞物件并不喜爱,在朦胧睡意里几次压住它,用膝盖抵住压牢,反而引得roubang更加庞大坚硬。 霍青辞在夜里反复扬起脑袋,发出隐忍的吸气声,啊嘶。 最后江成西放弃与之作斗,霍青辞忍着难受抱住她,免得她再冷得乱动, 她暖和了,猫似的抖抖毛沉睡了。 她看起来很喜欢自己的怀抱,霍青辞想,尽管在双手抱住她前,他很害怕在他的动作后,妻主的突然醒来。 两个人实在抱得很近,他的一举一动都伴着对方身体完全诚实的反馈,自渎时的放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令他魂牵梦萦的体温正在他怀抱里,赤条的,肌肤相亲的滋味。 霍青辞忍得发疼。 江成西醒来后未见霍青辞,也不意外,穿好衣服去到正屋用了餐,出门前瞧见霍青辞在院子里发呆,远远看去,大约是绿荫的缘故,他眼下有些青黑。 她收回眼神。 待借了车马,江成西准备去叫仆从,却见王沉急冲冲地跑来,一身褐袍白衫在跑动中露出锁骨几点春色, 家家主他气喘吁吁,脸色红润,眼角潮湿,还真有点春光乍泄的感觉,江成西在他凑近时微皱眉,伸手,在王沉略带娇羞的眼神中帮他理了理敞开的领口。 心里琢磨这衣服老容易敞开,确实古人穿衣不易,哪天帮他定个扣子。 嗯?有什么事? 王沉愣神间,暗自庆幸没人看见自己这丢人一幕。 杨氏今日还未起漱,奴有些担心。 今日安排本来是江成西去市集看铺子的。 前些日子与杨氏对好账,今日准备进城,体谅他多日来cao劳,好说歹说才给他放了假,他这样勤奋工作,江成西倘若为资本家良心都会痛。王沉前几日在她面前来回晃荡,询问下才知他也想去集市,给自己添一件衣裳。 听完王沉的话,江成西原本没在意,杨氏可能只是睡个懒觉才没起,可一想到前些日子病倒的霍青辞,她又有些坐不住了,昼夜温差大,这可是古代,一病得死人的。 她沉凝片刻,将马车牵回主人家,道晚些再来用。 王沉低着头瞧见她动作,正为自己计划兴奋至极,突然被路过的几位小厮牵住衣袖,走!赶集去!你之前不是说要做件衣裳? 那几个小巧可爱的男子躲着看江成西,一个两个眼里尽是好奇,他们与王沉交好,自然知道他心里有事。 揣着看热闹的心思,一个个笑得莺啼蜜语似的,在江成西面前做足了羞涩样,王氏全看在眼里,心里烦躁,面前却只笑着挥手道我不去了。他还赶着看家主心里稳重可靠的杨氏跌落凡俗欲念的狼狈模样呢。 谁知那一个个人拉的越发起劲,在江成西面前,王沉也不好垮脸推搡,只一个笑着拒绝。 江成西以为他确实是想去的,碍着她而已,也宽慰他说 没关系,我能处理的,你今日本来想去买衣裳,杨氏若是风寒受凉,我给他煎了药就是,你便去吧。 这句话一出,那边几人都安静下来,眼神从大胆的打量试探也变得小心翼翼,王沉脸也有些微红,一个没注意,江成西便关了门进去了。 身后几个沉默着,也不拉他了,王沉瞧着紧闭的门,追也不好追,跺了跺脚,眼神娇纵地瞟了几位同伴,隐隐得意 你家家主真是性情温和。&039; 说着温和,那小厮眼里分明是点点缱绻,虽说是小厮,实际他们却是各家主见不得人的通房,平日受惯了冷眼,哪见过这温柔架势, 家主在家,奴仆在外,还被宽慰着送出门,哪有这样的事,如此疼人,即便是矮小懦弱又何妨。 他满脑子风花雪月正紧,脖子突然一窒,刚站在门口的王沉不知何时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衫领口,手不留余地,抓得他眼前有些发黑,后颈剧痛。 他却顾不上疼痛,素日里总是笑语盈盈的,如今一手拎着他半条命也笑着,如水似的勾人眼眸微微睁开,尽是阴暗潮湿的狠意,温声细语道, 你在想什么? 他吓得腿有些软,话也不会说了,感觉牙根都隐隐发抖,看着这男子陌生的神情,仿佛重新认识了王沉。 只是低低一句话后,王沉的神情又恢复正常,很快松开手,还笑着理了理他的衣领,招呼着旁边噤若寒蝉的同伴,娇笑道 不可以肖想我的家主哦。 都站着干嘛?走吧,去做衣裳呀~ 江成西瞧着院子里的人不见了,待的那片树荫下比起昨日又新增了许多落叶,她一面想昨夜竟这样冷,自己却完全没觉得, 想着推开了角落院子的门。 生意招呼上手刚有点起色,家境拮据,连累两位仆从只能打地铺,江成西无处下脚,只看见侧对着正门的鸦青色被褥拱起小帐篷,杨陌离的头发散开一枕头,乌泱泱的只有个后脑勺。 他不知醒了没,外面的光这样敞亮也没动静,江成西半掩了门,走过去,脚落在地铺旁半米处,轻声唤了声他本名 杨陌离? 江成西见他毫无反应,心里稍稍有些后悔把王沉招呼走了,她提起袍衫,刚想跪坐在地铺上摸摸小杨额头,才发现自己怕冷,穿得衣服冗重,跪下时褶皱叠得根本下不了腰。 她只好脱去外衫,慢慢跪在杨陌离肩膀处,手撩开他长发,这张脸跟她的便宜夫君气质如出一辙,都是现代人能欣赏的冷硬帅哥,身高略逊于她夫君,但也是难得一见的丑男了。 他着薄衫睡下,怎能料到有女人会进闺房,早晨日出,温度又渐高,他手一挥,江成西很轻易地看见了对方比霍青辞更为丰满的胸肌。 她立马移开视线,脑子却直接复印了几百张存图。 明明胸肌这么凶残,长相也没有霍青辞精致,偏偏顶着个清冷孤傲的气质,唇珠又是饱满好亲的模样,真是厉害的反差帅哥。 江成西伸手轻轻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没发烧。 那长得再怎么反差诱人跟她也没关了, 因为对方没发烧,她又有点如坐针毡,自己晨闯黄花男闺房是什么流氓行径?心里发虚,火速离开。 她起身,不知这杨陌离床上为什么会有布条,她起得急,布条缠卷着勾住她腿,她呀了一声,眼看鸦青色被褥离自己越来越近,江成西却没有一点办法,四周都是空的,连纱罩都没有,抓也没得抓,只能任由自己扑上去。 几乎是她栽上去的同时,一声闷哼响起。 霍青辞: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