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其他小说 - 大愚若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大的铺面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

然后,我意识到一个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问题——

民风开放,理论上说是件好事,直接反映出社会自信、政治开明、文化发达、交流频繁……当开放到一定的程度,对男子的封建约束也就相对少了,于是街上处处可见——白面森森、血唇彤彤、鬼魅钿妆、鲜亮云裳的年轻妖……呃……男子。

试问,一个城市的空气自净能力是多么的强大,为何依旧挡不住汹涌袭人的箔脂粉香?!在我“情难自抑”地打了n个喷嚏之后,总算深刻地认识到——药人的体质,不是万能的。于是,无奈地撇了撇嘴,钻回了车内。

“妻主,看够了?怎么跟个没见过世面的蠢丫头一样。”一抬眼,就对上墨台妖孽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没吭声,静静打量着他。

“你……这样看我作甚?”墨台妖孽脸上的毛细血管分布果然太过密集,立马就粉腮红润,偏开了脑袋。

“我突然发现,夫君真是人面桃花,绝色难求……”我真心诚意地感叹。

墨台妖孽大概没想过我会这么直白地赞美他,明显一怔,然后春眸微嗔,斜睨了我一眼,顾盼生辉,巧笑垂眸间,似乎想起什么,面色一正,对我说道:

“妻主,你虽聪敏博文,但长年生长在小地方,皇都声色犬马,口腹物欲,难保你不会神昏意乱。请妻主切记,以德为本,固守根本。”

这次轮到我一怔,心下大讶——我素来认为,墨台妖孽是非观念模糊,甚至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是非观念……

细细思量,他这话很是令人警醒。贪念自生,利欲熏心,难以清净自守;不见可欲,使心不乱,才能浊流清泉。

“妻主,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墨台妖孽静静地问道。

我肃然颌首,已暗自决定,谦卑逊让,以退为进,方可明哲保身。抬眼正视墨台妖孽,发现他居然又莫名的脸红了。

只见他微侧脸,眼神飘忽,以极细的声音嘟囔道:“家里床小,躺两人正好,再添个人,可就挤不下了……”

闻言,我不由眉角抖动,偏头做“非礼勿听”状。

驴车渐行,车外的喧哗渐消,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总算停住,我掀帘向外探去,车停在了一座富丽华美的门楼前面,石阶之上,朱扉金钉,门钉纵七横七,门环是金制的垂莲象鼻,正中横匾“致隐”,高耸的瑠金红墙,挡不住里面连绵的画栋雕梁。

守在门边的奴仆一见春莲,居然匆匆跑进门,边跑边扯开嗓子叫喊着:“公子回来了!公子总算回来了!”

有必要这般哭天抢地么?我注意到,她喊的是“回”字,下意识看向墨台妖孽,发现他也正看着我。

“妻主,想问什么就问吧!”春眸含笑。

“我能不知道吗?”我锁眉。

“这是自然,妻主何时问起,我何时再答。”难得墨台妖孽答应地这么爽快。

谈话间,中门赫然大开,一个中年微胖的女子狂奔出来,向车的方向望了又望,眨眼之间,就迅速恢复了大家风范,仪态从容、步伐沉稳地走至车前,行了一个天揖,道:“烨然公子远道而来,路上辛苦了!”

墨台妖孽示意我扶他下车,我掀开车幔,率先跳下车,与那女子打了照面。这才看清,那女子竟然生得一张娃娃脸。她看到我,一阵呆愣,然后看到穿着布裙、行动迟缓的墨台妖孽,居然脸面一皱、热泪盈眶、嘴角颤抖,刚嚎了一句:“公子您受大罪了!您这样,让我愧对把您托付给我的……”

府邸中突然出来了一行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那女子立时面容一整,气度不凡地说道:“烨然公子请先至偏院休息,晚些时候,再设宴为公子接风洗尘!”

我不禁瞠目结舌,暗自赞叹——真不愧是皇都的人,果然与众不同。

中年女子语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墨台妖孽施以回礼,瞟了我一眼,我立刻紧紧跟在他身后,在众人的簇拥中进了府。

----------------------------我是几个时辰之后的分割线----------------------------

这里正是皇都的墨台本家,而之前出门相迎的中年女子,居然就是墨台氏现任的宗族长——墨台遥,当朝皇太君的嫡姊。她承袭了爵位,但没有官职在身,而日夜cao劳于宗族要事。

这个府邸里住的主子并不多,都是墨台遥的至亲,她的一夫君两侍君四侍人,她的女儿墨台槐,她最宠爱的儿子墨台柳及为墨台柳招赘进府的妻主。墨台遥共有一个女儿,四个儿子。三个儿子远嫁,一个留在身边;而唯一的这个女儿,还是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生出来的。

墨台烨然,虽说是旁系血亲,墨台遥怜其自幼丧亲,遂将他带在身边。由于墨台烨然与墨台槐年纪相仿,从幼年开始,就经常随墨台槐进宫,甚得皇太君的宠爱……久而久之,致使当年郾都,盛传出这么一句话——“当朝凤后,必是墨台”。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的,墨台烨然及笄之后,居然就离开皇都回桓城了,再也没踏进皇都半步。

关于这事儿,当年是众说纷纭,而墨台烨然,也成了盛郾的一段瑰丽的传奇……

“……谢谢您解说得这么详细,我想我大概能了解了。”我客气地说道,额角跳动。

“教导墨台家的晚辈,本来就是我份内之事……你的姓氏真奇怪啊,为什么会是‘毒’呢……我以后叫你什么好呢,毒氏么……”对方没觉察我的隐忍,兀自歪头思索着。

“您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名字不过是个称谓,我不是很看重的。”我以前所未有的毅力忍住眉头深锁的冲动。

“公子的这个性子啊……我为他愁白了不知道多少根头发,我原以为他这辈子都嫁不出……咳……都不想嫁出去……”她思维跳跃得很快,令我揣摩不出她的主旨。

“夫君仙姿玉色,明艳端庄。”这么无边无际地扯废话,有两个多时辰了吧?!

“你……能这么认为是最好的了……老实说,看到你的时候,我真吓了一跳,你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一直以为公子的妻主,该是个壮硕的武妇,不然怎么受得起他那些手段……你平时都是用什么内伤外伤的药,我让人在府里置办些,不然等出事的时候再去买,恐怕就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