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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着胆子把自己送上来,怕被人听见,小声嘀咕:“你之前也说过,偷情得偷偷摸摸的来,不能被别人发现,你得收敛一些。”傅斯乾不动声色地问:“那没人在的时候,我是不是就不用收敛了?”话是这么说没错,怎么总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前面燕方时等人走出很远,不停回头张望,封止渊慌忙之下只能胡乱点头,然后拉着傅斯乾赶紧追上去。小猫傻乎乎的,哪天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傅斯乾略微有些头疼,不过想到这猫只有对着自己才不亮爪子,又觉得这样也不错,总之他会护着封止渊的。客栈在附近的城里,至于吃饭的地方,是封止渊选的,城中最大的食肆,他存了私心,想给傅斯乾好好庆祝一番,就当是庆祝这人脱胎换骨重新归来。一行人坐了满满一桌子,封止渊与傅斯乾靠在一起说小话,其余人也窃窃私语,全然不像是魔尊带着属下,更像是一群好友结伴同游。众口难调,仗着烟华楼刚大赚了一笔,封止渊大手一挥,让掌柜的把食肆的菜挨个都上了一份,末了,又要了几壶烈酒。因为之前吃过醉花阴的亏,封止渊便对那种精致的酒失了兴趣,转而喜欢上那种一口就能烧得喉咙火辣辣的烈酒。傅斯乾想劝他少喝,又想到修者很难喝醉,遂换了种说法:“慢点喝,别喝得太急。”酒过三巡,一桌人便闹开了。封止渊没骨头似地倚在傅斯乾身上,脸上显出些许醉态,眼角烧红:“傅斯乾,你为什么要杀我?”作者有话要说: 车还不会翻,只是悬了把刀。前世的事压在他俩心上,算是个催化剂,马上进入最终揭秘了。主要是前世、神秘人和断魂崖藏着的秘密,还有之前副本里一些线索指向。另外大家想看的番外吗?没有就算了,有的话我着手准备。第96章沉渊百年雪7他是迷蒙醉倒的人,烈酒烧红了眼尾,呢喃开口即是一柄杀刀。一击毙命。傅斯乾顿时僵住,仿佛浸到了寒潭底下,浑身血液都凉透了,从骨头缝儿里渗出连绵不绝的阴冷。他知道了?桌上喧闹,无人注意到这边,酒杯竹箸碰撞,擦出一片极具烟火气的声音。封止渊的声音很轻,说完这句话就阖上眼皮倒在他怀中,陷入烈酒烧铸的大梦之中。红尘世间被剖成两半,一半是封止渊所在的地方,那里有火辣辣的烈酒,还有guntang灼沸的情意,是他的寤寐思服,与心向往之。另一半是他所在的地方,三九日,百丈冰寒之巅,骤然飘起暴雪,纷纷扬扬,落了他满头满脸,带走了所有温度,没有留下一丝余热。傅斯乾如坠冰窖,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发抖,从心底蔓延起一阵恐慌,在没有查出前世封渊之战的真相前,他所有的言辞来源都是臆想,缺乏底气。他怕听见质问的语气,更怕封止渊不相信他。菜肴一一摆上桌,此处不愧是城中最大的食肆,菜肴精致,且色香味俱全,甫一上桌,便喧腾起一阵裹着浓郁香气的白雾,每一碟都是刚出锅的,正适合品尝。封止渊酒饮得太快,烧喉烈酒亦烧愁,催得自个儿醉倒,没办法享用一二。傅斯乾停杯投箸,被那句轻飘飘的质问搅得也没有心思试上一口。曲归竹把席上的菜式一一给银宿介绍了遍,抬头便看到傅斯乾一脸怔然,视线往下一移,入目的就是封止渊红透的脸,非是霞色三千不可比拟。她看见那一头白发的男人低下头,近乎虔诚地注视着怀中人,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情深不寿,唯恐相思猜不透。记不清是哪出戏里提过一嘴的唱词了,她漂泊半生仍不得解其中之意,只在此时忽而恍然,好似明白了一点点。修者之道在乎修心,大道无情,故而断情绝义者多事半功倍。红尘缥缈,风月同天,他们都是得道之人,也都不是得道之人。傅斯乾无意再陪着他们吃吃喝喝,弯腰抱起封止渊就往外走,他们在食肆里要了个包厢,屋门一关,除了偶尔上菜送酒的,任如何吵闹也招不来旁人的注意。“他醉了,我带他回去休息。”傅斯乾想了下,在出门前留下这么句话,于他而言,这算是一个很给面子的交代了。包厢内谈笑声戛然而止,在傅斯乾带着封止渊离开后,又突然热烈起来。像是在滚沸热油中投入一瓢水,噼里啪啦炸个不停,连带一片迸溅出来的油星子,半晌都没冷却。燕方时大概是最乐意见到这种场面的人了,他与封止渊交情甚笃,抛却下属身份,他十分希望对方从一棵被雷劈死的歪脖树上醒悟,不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吊在那棵死得渣都不剩的树上,换一棵树是极好的。他内心如此期望,却也觉得凭封止渊的个性很难换棵树,谁料对方出去一趟,不仅换了,反而换了棵不错的,就是看起来有点杵人。姜九澜极为平静地看了燕方时一眼,饶有深意地说:“魔尊大人不是一个会轻易变心的人。”她敏感细心,很快便从初见的惊诧中抽出思绪,开始理智的分析发生的事。刚热闹起来的气氛骤然停下,四人一龙面面相觑。曲归竹品出一点异样的感觉,连忙拽着银宿问起:“你认识那白头发的男人?”当时在山上,银宿脱口而出的话,明明是见过那人,且封止渊对此没有一点意外,这只能说明一点:银宿与那男人见面时封止渊在场。可是这怎么可能,这条龙跟着封止渊才多久?能经营偌大的烟华楼,燕方时的脑子也不是摆设,听曲归竹一问,顿时察觉到自己遗漏的东西,同时心底还冒出个十分离谱的猜测。银宿不明所以,愣愣地点点头,见过一面,那人还顺了他两颗夜明珠,应该可以算认识。燕方时急忙问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在哪里见的?知不知道他是谁?”结合银宿出现在封止渊身边的时间,他越问越心惊,感觉自己差不多猜到答案了。银宿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他,咽下嘴里的菜,一一答道:“在浮屠百景图里见过,他和主人在一起,是主人的朋友,现在应该算是主人夫人?”浮屠百景图,栖梧山庄,昭元仙尊……破案了。姜九澜点点头:“原来如此。”燕方时沉默不语,表情从恍然大悟转向茫然无措,最后又回归了平静。姜九安听不懂他们打的哑谜,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怎么了?”“意思就是,尊主找到昭元仙尊了。”曲归竹眼中还有没褪去的震惊,对着同样瞪着眼不明所以的姜九安和银宿,表情复杂地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