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西门庆爱武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0

分卷阅读50

    少捐了些。

有人强捂出了血的荷袋,免不得风凉几句:“我等不敢与大官人相比,人家腿上长的都是金条!”

众人哈哈大笑,我自窘得没有话说。

温良玉正色道:“这位官人此言差矣。古时有美男唤作潘岳。妙有姿容,神情亦佳,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老妪以果掷之满车。

又有张孟阳效其神情与郊游,却教人唾弃,掷了他满车石头。

可见姿容俊朗,行为美者,无论男女共赏。

样貌不堪,内心丑陃者,必为人所不齿。

城里女子妇人皆以大官人为美,是因他如潘岳一样,宅心仁厚,待朋友周到,待妻子又好,还有仗义疏财之心。该是美谈,却因何遭人耻笑?”

这文化人一开口就是不一样,不声不响就将大官人捧成了潘安,将那些嘲笑的说成了张孟阳。

满桌人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再无二话。

吃完了酒回来,与温良玉并马齐驱。

温良玉问我:“依着大官人的性子,适才为何纵着那些人开你玩笑?却不怼回去?”

我自低头苦笑着道:“那一日出洋相的是我,教他们说上几句又少不了一块rou。若是怼回去了,岂不叫那些人更加心痛rou痛?”

温良玉再次拱手:“大官人雅量,在下佩服。”

生平最听不得别人夸我,赶快笑道:“二公子适才为在下出头,感激不尽。”

温良玉眉头一耸:“大官人为民众着想,我怎能不为你出头?其实之前家父在公堂上那般对你,我也不忿。他日若是换我为官,定然不会象他那样,只为私情,不为公理。”

读书人向来最讲孝义,未想他会说出这种话来,咱也不敢接碴,只得开口和稀泥:“二公子他日若为民之父母,该是百姓的福气。”

温良玉对我这话很是受用,笑得小脸粉白。

忽听“扑”的一声闷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马屁|股上,马儿惨叫着腾空跳出一丈多远。

我恼得回头骂道:“何人陷我?”

只见身后的墙角上靠着人,嘴里叼着根草梗正在盯着我冷笑。

温良玉有些气了:“武都头怎么又开玩笑?你若伤着大官人可怎生是好?”

武松懒洋洋冲他拱了拱手:“对不住,吓着二公子你了。大官人这马不错啊,跳得那么远也没把你给颠下来。”

温良玉气得要开口,我赶快一把止了他,小声道:“这人怕是又喝醉了,您先回去,我过去看看他。”

温良玉冲我抱了抱拳,打马先走。

我下了马走到武松身边问:“你又胡闹什么呢?”

他冲着温良玉的背影一仰下巴:“跟那个小白脸聊什么呢?你一句,我一句的?”

“未聊什么,随便说上几句,你这是……”

他斜眼看着温良玉的背影,“哧”的冷哼一声,眼睛里面似有寒光。

第37章武松恋爱了

扑面就是一股酒气,我拿着袖子闪了闪,?皱眉看他:“怎么又闲喝酒?又发酒疯?”

他哼了一声,?把手往我肩膀上一搭,?晃晃悠悠地往回走:“许久不见你了,在家干什么?养腿毛呢?”

照着他胸口就是一拳:“还敢说这个?都怪你,?叫我成万人笑柄。”

他呲着牙笑得没心没肺。

将他送回家,?他就往炕上一躺,?盯着房顶那个大洞出神。

我说:“你这房顶该修了,万一哪天下雨,你这屋里屋外还有区别?”

他说:“哪儿还有雨?旱成这样,百姓今年又难过了。

太爷那老狗教他儿子管你要钱,?你猜会有多少进了百姓手里?又有多少是流进他自己的口袋?”

我没应这句,?拧了热帕子递给他:“擦擦脸,早点睡吧。”

他却不接,?横眼看我:“他们骗了你银子,你真就不生气?”

“武松,?信我一句话,天下没有真太平。历朝历代便是如此,若是你再活上千年,?有些事情也是改变不了。

因为人性本身就是贪婪的,谁人为官谁人就会为自己着想。

温明文这人不是好货,可他还愿意维持个表面太平,只敢在暗地里阴损,若是换个狗官,?未必就比他强!”

他虎地坐起来,厉声道:“天底下就是因为有了你这种人,愿意去捧那些人的臭脚,这才惯得他们更加不象样!

若是依着我说,今晚我就杀入衙门将他父子强讹你们的银子一举抢下来,全数发给百姓们,不叫这些禽|兽占上一分便宜!”

他目光炯炯,满身正气。被他这么一衬,我还真真就成了一副窝窝囊囊的小人模样了。

前世的我也曾十八|九岁,满腔热血,发誓永远坚持正义,绝对不向世上不公低头。

可是后来又怎样?工作几年之后,所有看过的,做过的,经历过的,轻松将你磨砺得忘了初心。

莫说一县之事,一朝之事,仅是办公室里经过的风浪已经将人给磨得没了脾气,仅剩圆滑。

却不象武松,二十五岁的大孩子,明明看过了一些事,经历了一些事,却依旧怀有赤子之心。

该是说他不成熟,不理智,还是该感佩他真性情,真侠义?

我将手上帕子复又温了,亲自过去给他擦脸:“行了,知道你是替我心痛钱。你却忘了大官人我家底儿厚着呢。等日子过不下去了,哪怕将靴子脱了上街卖腿毛儿,也能抵挡一阵。”

他推开我的手,止不住笑:“混货,就会闲话绕舌。”

我继续给他擦脸,他便乖乖地坐着,仰着脸叫我擦。

知道这是把他那个牛脾气给哄住了,今晚他不会去杀了温县令父子抢回捐的那些银子,我也就放心了。将帕子放下,作势要走。

他又问:“你今夜不宿在我这里了?”

我回头替他关上房门:“光住在你这儿,我那一妻几妾可怎么办?西门府明年还想多添几口丁呢。你可与我添不来!”

他脱下一只鞋子砸在我身后的门板上。

我摇着头笑了笑,独自骑马回家。

武松料得不错,县太爷的确没把我们捐的银子用到正处。

那天晚上这些富户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一千多两纹银,县太爷只教民工在地里随便挑了几条沟就当了事儿,余下的钱全都下落不明了。

温良玉为了这件事情和他老爹吵了一架,气得温明文那老狗差点吐血,最后干脆取出家法来将温良玉重重打了一顿,逼着他出门求学,除非他爹娘死,否则不许他再回温家来。

温良玉走的那天,托人给我捎了封信,除了歉意还是歉意。

他说他这次原本是一片好心,没有想到他爹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他从中劝阻不了,也就无颜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