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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面容,而那双眼睛除了美之外,里面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而在此刻,凌施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容澶的眼睛里总是有他的存在。“你虽说你爱的是你师兄,但你跟我,跟他们,谁也断不了。”容澶淡然说完,垂下了眼睛,凌施很好奇,会将他放在眼里的容大夫,心里真的有他吗?凌施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自嘲似的笑了笑:“你说你喜欢我,可我与那么多男人有瓜葛,你却好似不在乎。”容澶又剜他一眼:“面对你这么个没心肝的白眼狼,我在乎又有什么用呢?”凌施突然觉得气氛变了,较之前更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你对上我师兄那么气定神闲胸有成竹,我当你有办法对付我这种没心肝的白眼狼呢。”容澶微微一笑,却有些悚然:“我自然有办法。”“什么办法?”凌施好奇地问道。“若你到时候不选择我,我便杀了他们所有人,再将你毒哑毒瞎,费尽武功,若是想跑,便断了手脚,死死捆在身边。”容澶说这话时,才是真正的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凌施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容澶的话听起来像是开玩笑,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第56章承诺凌施和容澶在韩掌柜家停留的第三天,收到了贡潇的飞鸽传信,说是山上的情况比他想象中好些,但蛊虫爆发还是牵连了大部分的人,顺便问了他们这边的状况。主要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突发状况,另外容澶是否已经有了解决办法。恰好与此同时,容澶几乎不眠不休已经研制出了大概可以消灭蛊虫的方法,凌施赶紧将配方抄下来发信给师兄,让那边照做,之所以说大概,是因为时间短暂,他们还没有确定方法是否有效,但容澶说八九不离十,凌施选择相信容澶。所有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像吃了定心丸。然而在信发走后两天,意外突生,之前染上蛊虫的人,身上的蛊虫似乎仅仅才蛰伏了两天又卷土重来,气势汹汹,邻村之前按照容澶给的方子也抑制住了病情发展,可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容澶面色凝重,又开始了不眠不休的日子,凌施发现,他似乎现在开始才正视起了这件事,虽然之前也很尽心尽力,可都是带着玩味的心态。凌施不敢耽误,又赶快给师兄发了信,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师兄的来信,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那边也突发了状况,师兄第一时间就联系他们了,想来此时应该也接到了自己的信,可凌施怎么都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又给师兄写了一封信,希望他千万照顾好自己。入了夜,凌施和阮悠说了说话,道别后,路过容澶房间门口时发现他房里的灯还燃着,轻轻叩了门。“进来。”看起来,容澶的脸色有点儿差,凌施这段时间心情有些疲惫,想来容澶大抵也是,所以故意调笑说道:“容大夫这么晚了还不睡,是谁敲门都让进?”容澶抬头瞥他一眼,自然知道凌施是故意的,但还是回答了。“知道是你。”凌施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日渐消瘦的轮廓,说道:“就算没有头绪解决问题,也不能不眠不休,你如果倒下了,我们就无人能倚靠了。”容澶看着他,一眼就能把他看穿:“你是来跟我告别的?跟那小子已经说过了?”凌施丝毫不意外,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容大夫。”又正色道:“我没有跟他说,但却是要请求你,帮我继续照顾他。”容澶瞥他一眼:“你把那小子扔在我身边一走了之,一而再再而三,当我是什么人?”凌施没有担忧的神色,他听得出容澶的语气,没有生气,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如果这蛊虫连你都解决不了,我觉得需要寻找源头,才能尽快解决,你觉得我是无用功吗?”凌施真诚地问道。很奇怪,他自知自己最喜欢的人是师兄,可是面对最喜欢的人,却不能说出全部的实话,但无论想说什么,都可以说给容澶听,突然想到这个,发现人和人之间真是矛盾。“若我说,给我时间,我可以解决呢?你还是会想去找他吗?”容澶淡然反问道。凌施没有说话,容澶眨了一下眼睛,静静开口:“如果你是问我的真实想法,在我看来,找解决办法是一方面,另一个方面,你只是想见见那个人,了解整件事,或者说,你只是想见那个人而已?”“怎么可能?”凌施下意识出声反驳,“你明明知道我跟离卢的关系,也知道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我怎么会想见他?”“你担心他。”容澶丝毫不慌乱,陈述事实一般轻声说道:“合昏是他,蛊虫是他,死讯是他,没死的又是他,你有一大堆猜想,有想证实的事,但究其根源,你也在担心他。”“不可能!”凌施厉声否认。容澶和他对比起来显然太过冷静了,“你知不知道人只有在没有底气的时候才会大声叫喊,就像动物不可自控一样?”凌施喘着气看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有,如果真的没可能,为什么不直接下意识说‘不是’,却要说‘不可能’呢?”凌施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跟你辩这个。”容澶看着他,“我也不想。”转身去取了个东西顺手就丢过来,凌施抬手接住,“这又是什么?”“踪影粉,无论你在哪里,撒一点点,我都能找到你。”容澶重新坐下看他:“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无论你去哪里,都必须让我找到你,我不想给你收尸,也不想与你师兄为敌,若你在我手上出了事,他大概会追杀我到下辈子去。”凌施从方才的头痛,跳到现在的好笑,只用了短短的时间,该是觉得,不愧是容大夫吗?“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与我师兄为敌呢。”“我武功不如他,他下毒不如我,若我们有天真必须拼个你死我活,大概也是个两败俱伤的结局,你很希望见到那一天?”“当然不。”凌施握了握手里的东西,心里沉甸甸的,“谢谢你,容大夫。”容澶抬头看他,“你以后……”他顿了顿:“……以后,只叫我名字就好。”凌施猜测他停顿的中间原本想说什么,却没有猜出来,他蓦然想起那一晚,自己喝醉的那一晚,似乎一直在叫容澶的名字。容澶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摆弄桌上的草药,之前的药方失了效,现在一切必须从头开始再来过。凌施细细回想了容澶的话,对方好像本来也没有打算得到他的回答,只是下达指令一般。他必须遵从,没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