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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见了。正想偏头去找,沈沐朝左侧移开眼便发现青年坐着的竹凳上,右侧露出一截极短的筷子端/头,藏身在萧繁背后。“掉在地上找不到了,就这么吃吧。”萧繁面不改色,轻描淡写地用自己的筷子给沈沐夹了蔬菜,余光却一直紧紧将人盯着;就着这道灼灼目光,沈沐心中好笑的将菜吃了下去,再抬眸便发现脸色果然又好了些。幼稚的有些可爱。吃饱喝足后身上就越发容易发懒,院中恰好有竹条制成的躺椅,沈沐从屋内抓了个软枕来到院中,窝在竹椅中悠哉悠哉的吹着微凉的夜风。明日回府后,也该着手处理一下萧桓和楚家的事了。眼中寒意一闪而过,沈沐原本只想让萧桓远离京城、不再做祟便好,若照着现在这样看,怕是还要再给他些教训了。“在想楚家的事么。”眼前落下一道黑影,萧繁将手中毯子盖在他身上,靠着躺椅旁的一根青竹站定,“孤原本打算削去楚璞瑜官职、再罚他五年不得进京。”“但想着此事你应当心中早有打算,便想再问问你的看法。”褪去思恋的青涩,此时的萧繁仍旧还是大齐唯一不二的国君,无法忽视的帝王之气带来压迫感,不过看着沈沐的一双黑眸倒是温柔依旧。对于楚家沈沐其实并无私怨,只是太后掌管后宫,外戚势力不容小觑,萧繁这样问他,不过是他自己也知道,他方才所说的惩罚都仅仅是不痛不痒,虽然能起到些警示作用,却不会真正削弱楚家势力。“是因为九王爷吗?”沉吟片刻,沈沐还是犹豫着问出口;在他印象中萧繁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可青年自最开始便不曾对萧桓下过手,分明是威胁最大的亲兄弟,却连让萧桓离京这种最基本的要求都没有提过。“大概吧,”萧繁没有否认应了下来,语气神色都很淡泊,“小时候在宫中,九弟是唯一不曾瞧不起孤的人。”“起初念着他年纪小,离不开太后便没要求他离京,后来他在京城也一直是个闲散王爷,便由他去了。”这番话说得通,况且在书中萧桓也确实做了一辈子的闲散王爷,就连膝下二子都同他一般醉心书画,后来索性连早朝都不去了。百思不得其解,单凭萧桓能买通深得原身信任的王伯这一点,沈沐甚至猜测书中原身最后的死亡和九王脱不了干系。“九弟上次对你出言不逊,孤已经警告过他,”萧繁来到他身边,从怀中拿出那枚茶花发簪,放在掌心里看了看,“若你对他有所不满,孤让他离开京城便是,楚家那边也依你想的来。”沈沐抬眼轻笑一声,打趣道,“陛下这话说的,可不像是明君所言。”“孤也没想过做明君,”两步走上前,萧繁拿着手中发簪在沈沐头上比量几下,然后取下原本的青玉簪,换上那只茶花发簪,“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就行。”将发簪带好后青年往后退了两步,眯着眼双手抱胸看了好一会儿,才满意地点点头,“孤一直觉得茶花很适合你。”想起那时自己不顾逾越也要给萧繁带头簪的场景,沈沐狡黠一笑,朝人招招手道,“第一次去田婆婆家时,你是不是已经不怀好意了。”青年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走上前,沈沐摆手让他弯腰,等人靠近后便环住他的脖子,想着前两日萧繁揣着明白装糊涂,便不解气地在青年耳垂处张口轻轻一咬,幽幽挑衅道,“那你倒是挺能忍的。”萧繁黑眸一闪,直接附身压了下去。-随口挑衅的代价比沈沐想的高了太多。直到两人坐马车赶回京城、将萧繁安稳送回皇宫再折回王府时,沈沐觉得自己左半边腰痛的都直不起来。那竹条做的藤椅也太不经用,几乎是萧繁扑来压在他身上的同一瞬间,躺椅就发出一道尖锐声响,然后下一秒便不堪重负地从中断裂。两人齐齐摔在地上的结果便是,摄政王闪了腰,国君睡了一夜地板。此时天色尚早,沈沐打算回府后先小憩一会儿,没想到一下马车便在大门前见到等候多时的萧桓。青年长身玉立袍服雪白,本是素淡办装扮,却因一双自带笑意的桃花眸,让他整个人多了分别样韵味。只是天生笑眼此刻却无甚笑意,带了点冷意看着沈沐,拱手淡淡喊了句“摄政王”,语气倒是胸有成竹的镇定。冷冷瞥了萧桓一眼,沈沐只当没看见便跨过大门,不请自来的青年紧随其后也并未开口,只等人随他一同进了前厅后,沈沐才同阿青道,“去把王伯喊来。”瞳孔一滞,欣赏着萧桓瞬间一白的面色,沈沐勾唇一笑,拿起下人递上来的暖茶,轻抿一口,“怎么,要见到老熟人,九王爷心里紧张了?”“还是说,开始怀疑你见过的那些信,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男人身形清瘦口吻清淡,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笑意,而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萧桓心中一凉。来时胜券在握的自信无影无踪,青年甚至忘了坐下,直愣愣地站在前厅中央,看着王伯被不知何处出现的护卫押上来,突然反应过来,面露愠色怒声道,“所以你一开始便知道王伯是我的人,那你这段时日戏弄本王,可是觉得有趣?!”“自然十分有趣,不然九王爷以为,本王为何会将时间浪费在你身上。”抬起眼皮懒懒看了萧桓一眼,沈沐心中庆幸自己早先在暗中叫阿青将护卫召回,若不是如此,又不知道萧桓会不会在他这里闹上一番。被人反扣着双手压上来,王伯自知身份败露,再见沈沐时面色苍白浑身发颤,哆哆嗦嗦地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萧桓,”沈沐腰上疼得紧,不想再和萧桓多费口舌,“本王警告过你不要好奇心太重。”将阿青受他吩咐从房中拿出的军火明细记录册丢在地上,沈沐淡淡道,“捡起来。”这番羞辱宛如在青年脸上甩了狠狠一巴掌,萧桓铁青着脸瞪了沈沐一眼,垂眸看了眼记录册上的“军火”二字后,咬咬牙紧闭着眼,最终还是弯腰将其捡起来。欣赏着青年脸色彻底一片灰白,沈沐心中毫无波澜,只想让萧桓快点离开此地,又抿了口茶润润嗓子,凉声道,“与其浪费时间在本王身边安插眼线,不如回去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洗脱你自己的嫌疑。”之见萧桓宛如困兽之斗般,恶狠狠却毫无办法地盯了沈沐很久,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来:“从前的摄政王与陛下针锋相对,如今你不仅频频示好,还毫无缘由的自断退路;你能骗的了陛下却骗不了我,本王绝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