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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的魅魔开始心安理得地大量吞噬甜品,甚至得寸进尺要求泽维尔每天抽半小时帮他把上次换身体欠的五万字报告写完。“那请问你在没认识我之前是怎么解决这种事的呢?”泽维尔问。“嫉妒读过书,我一般叫她帮我写。”“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先好声好气求她,如果她不肯,我就把她女朋友带出去玩,告诉她如果不帮我写,下次还敢。”“……”“顺带一提,我已经把你这套房子填进我的住址那一栏了,他们如果找过来,直接赶出去就好。”泽维尔大惊失色。他正想说什么,心虚的以撒就把他打横抄起来扔上床。“你不要想——不要想这样逃避问题!”天使扑打翅膀抗议。黛西回忆起那天,表示她和她丈夫都听见至少一百只鸽子在房子里乱窜的动静,但是上楼敲敲门,他们的男主人泽维尔却用奇异的哽咽的声音说:“不,没事!”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从那天开始,泽维尔真的帮以撒把报告补上了。**正式地养一个魅魔是什么感觉?泽维尔觉得这有点像一下子有了两只猫。以撒不经常在家,事实上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家什么时候不在,他只有在饭点会准时出现在餐桌前;无论晴天雨天,他都喜欢坐在客房的飘窗上,像猫咪留恋装过自己的第一只纸箱。泽维尔有问过他要不要一起搬进客房,但是以撒说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如果哪天跟泽维尔闹矛盾,他就离家出走搬回客房来住。“你还能更没骨气一点吗?”泽维尔问。“要是天不冷,那我离家出走到沙发上睡也不是不行。”“……”他们经常去餐厅吃饭,逛逛邦德街或者五月市场,周末听音乐会;要是天气晴好,晚上就慢慢散步回家,有时候一路都说不上话,但月色把沉默给补全了。街灯脚下拖出很长的影,以撒在无人的小巷里吻他。生活平稳地步入正轨,这让天使感到非常欣慰。以撒姑且算是个不错的室友——除了魅魔的性需求太大之外。虽然这么说有损男性尊严,但在最初的激情过后,天使真的感觉累了。有一次,泽维尔去找嫉妒喝茶,两人望着对方苍白的小脸,执手相看泪眼,同时发出一声叹息:“唉!”**某天傍晚,泽维尔鬼鬼祟祟从后门溜进屋里,被堵在厨房的以撒逮了个正着。“等等!”泽维尔严肃地说,“别忘了今天休息。”“……知道了,”以撒说,“我跟你说,我今天干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请讲?”“我去了趟东边,当时正在街上走,远远看见一个女人靠在窗户上哭,就过去问怎么回事。她说她每天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今天早上却又被丈夫打了。“我说,你这是过的什么鬼日子啊?她反问我:‘你也觉得不对?’我说那要照我看是不太对劲。听了这话,她突然号啕大哭,哭得连我这个恶魔都不安起来了。”泽维尔竖起耳朵:“然后呢?”“我本来打算走了,她突然叫住我,求我再跟她聊聊天。我就这样——就是这样,像鹅一样伸长脖子抬着头跟她聊天。她问我结婚了没有,我说没有,我对这个不感兴趣。她说那很好,因为婚姻是可怕的东西,丈夫和孩子能一下子把公主变成奴隶。‘这么说现在你也是啰?’我问,她听了直叹气。“大概一刻钟后,我说我真得回家去了,但这个女人又叫住我。她缩进房里,过会儿从窗口把一只行李箱扔下来,请我在楼下帮忙接住。她说她再也不干了,要回自己家做女儿去。我走之前对她说:‘你姓什么?我可以找到你丈夫,狠狠给他一拳,这样他就不能爬起来追上你了,你看怎么样?’她想了一下说,两拳。我答应了。”“再说一遍,”泽维尔手忙脚乱地从茶几下抽出笔记本,“这我也能写进报告里,说详细些。”以撒:?泽维尔咳嗽两声,露出那种公事公办的可靠微笑:“天堂不推荐人类承受没必要的苦难,有这时间不如为现世做点贡献,所以这也算好事一桩。”“好吧,那你听仔细了。时间,今天是三月二十几号来着……”把事情简单记录以后,泽维尔又在记录册上正儿八经誊写了一遍,当然少不了适当添油加醋。泽维尔捏造情节的时候,以撒老在旁边晃来晃去,想看他写了什么。“真够长的,”以撒把报告拿起来看了看,“你适合去写。”“在笑话我吗?”泽维尔问。“哈哈,我可没有。就是我在想,我能给自己写‘诱惑天使变成职场老油条’吗?”“不行。具体到人就会查到我的。”“哦,”以撒把报告从头读到尾,心想还是地狱比较好,能把事情讲清楚就会得到夸奖,哪里还有这些有的没的修辞手法,“对了,兰登。其实照这女人的说法,我不就很像你老婆吗?”泽维尔一口茶堵在喉咙里。“我给你端茶送水,”以撒说,“洗衣做饭……”“停,”泽维尔打断他,“这些你基本哪个都没做过,你以为我会忘记我有佣人的事吗?”“那你看啊,我还给你暖床。你晚上睡熟了以后都钻进我怀里睡觉。”“你住嘴。”泽维尔说。“别忸怩嘛。”以撒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手垂在桌边,一手把衬衣扣子解开了。“瞧啊,天气真好!”泽维尔忽然说,“别脱衣服了,咱们出去走走吧。”“cao你的,什么态度啊,兰登·泽维尔?难道你不乐意我还会强jian你吗?”“你能这么理智就太好了。”以撒骂骂咧咧地出去了。门才关上又被叩响,黛西拿来一封信,是李启明的来信。之前埋葬他母亲的公墓附近总有流浪汉游荡,他打算迁个环境好一些的墓园,希望泽维尔能给点建议。除此之外,还随信送了一支十字架领夹给他,可能是因为上次喝茶的时候泽维尔提到领夹总是弄丢吧。他试了一下领夹,挺合适的,礼拜日去教堂就可以用上。他记得自己在前几封信里劝李启明放下修道院的事、回到生活中来,看来他终于听劝了。这样也好,毕竟执迷不悟是年轻人才有的坏毛病。泽维尔摸出信纸开始写回信,心里琢磨怎么回礼合适。按他们俩的交情,互赠的物品等价才不显得失礼,那么一只银制领夹的市价……以撒一阵风似的刮进房里:“看,看我。”泽维尔转过头。“我刚刚翻旧报纸,看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