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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嗡嗡的议论声变小了。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靶场中央的人身上。有人低低地呢喃,“怎么看起来……”架势特别足?余明思沉下脸,以他多年的经验,这的确是一个教科书般的起势。余耿耿站得很稳,身体一动不动,好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的眼中只有箭靶。余明思眯着眼,心说难道这小子真的偷偷去练了射箭,打算一雪前耻?弓弦被一点点拉开,缓缓靠近下颚,箭头闪动着耀眼的锋芒。全场寂静无声。观众们一开始明明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情,竟然不知不觉中也跟着认真起来。众人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耿耿,心脏慢慢地提到了嗓子口。“簌簌——”破空声响起。余耿耿右手三指猛地松开,箭矢疾射而出,裹挟着三月的寒风,气势惊人。一秒之后,同样射在了箭靶的红色区域,箭羽轻颤!“……”靶场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即爆发出快把棚顶掀翻的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要笑死了,那个余耿耿,是不是把箭射到了隔壁的靶子上??!”“我cao这也太他妈尴尬了吧,不行,我已经替他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别说了,我快尴尬到脚趾头现挖一个祠堂出来,这个水平还敢和明思哥玩,真是不知死活。”余妙捧着肚子,笑得尤其夸张,上气不接下气:“明思哥,我说什么来着,这货就是个草包得不能再草包的绣花枕头,我的天哪,连靶边都没沾到……”“……”杜归抬手捂住眼睛,余耿耿到底是哪来的信心,让他把全部身家押上去的。他瞥了眼众人谈论的中心。余耿耿对场外的喧哗声充耳不闻,慢悠悠地收起弓,肩颈处的线条明显放松了许多。他翘着唇角,一副对自己的表现还挺满意的样子。不只是杜归,余明思也在看他。余明思摇摇头,敛下眼底的嘲讽。自己果然是谨慎过头了,为了保险才提出来要比十只箭,原本想着就算余耿耿满打满算苦练了一年,连射十只箭,也很难维持稳定的发挥。早知道如此,就该一箭定胜负。余明思此刻甚至有些怀疑人生,他和余耿耿这个二傻子较什么劲儿,真是拉低档次。*为了彰显风度,余明思问了句:“还比吗?”余耿耿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比,为什么不比,不是说了十只箭。”余明思耸耸肩膀,既然人家都不怕丢人,自己又何必替他cao这个心。余耿耿舔了舔嘴唇,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果然纸上谈兵是行不通的。他刚刚全都按照教练教过的去做,肌rou对力道的掌控还是和想象中有区别。不过,问题不大。外面那群人笑他脱靶,可他们若是知道,自己这是第一次玩射箭,就该哑口无言了。余耿耿搓了搓弓身,平静地说:“来,继续。”95、第九十五章第九十五章刚刚那一箭,余耿耿已经把余明思的底摸得差不多了。的确是射箭好手,难怪这样自信,原主输得不冤。可惜的是,他碰上了余耿耿。上辈子,余耿耿没有强壮结实的身躯,却依然能够在黑市拳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正是因为积年累月的锻炼之下,他的身体被打磨得只剩下最有效率的构造。他对肌rou纤维的把控到了堪称恐怖的地步。第二箭,余耿耿和余明思同时射出。这一次,倒是没有人脱靶。有人跑到箭靶附近,不怕事地高声报数:“一靶七环,二靶二环!”这成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余明思对上余耿耿完全是杀鸡一样轻松。余家小辈们可没有什么观赛礼仪,场外嘘声一片。余耿耿不仅没受到影响,每次射完后,姿态摆得特别高,一脸云淡风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射出八环的人。余妙啧了声:“怎么看着那么欠揍呢,明思哥搞快点,虐死他!”等到第三箭射出,报数的人看着靶子很明显地愣了愣:“两个都是八环。”“……”场外的观众面面相觑。杜归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总算……没有丢人丢得太过分。余妙撇了撇嘴:“搞什么,走狗屎运吧。”*相邻赛道,余明思的瞳孔聚缩了一瞬。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作为余耿耿的对手,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余耿耿的状态越来越好。余耿耿的表现就像一条高歌猛进的抛物线,根本看不到状态回落的迹象。余明思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旋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定了定神,安慰自己,不会的,或许只是运气好。余耿耿吹了下额前的碎发,露出轻松的笑意,似乎射出八环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扭头冲余明思说:“怎么了,不继续吗?”余明思眸色深沉,咬牙:“来。”接下来的比赛中,余明思一直在等着余耿耿发挥失常,没想到,最后先失误的那个人却是他自己。三月的天气尚没有回暖,余明思出了一头汗。窃窃的议论声离得很远,又好像很近。余明思脑海里迟迟静不下来,像中了魔咒般盘旋着一个念头:不行,绝对不能输给余耿耿。汗珠淌到眼皮上,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靶心。“嗖——”箭一射出,余明思便暗叫不好,刚刚手指似乎偏了一下,感觉不太对。他希望是错觉。然而,箭头径直扎在了蓝色环,不是五环便是六环。与其同时,场外传来几声惊呼。“天啊,我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余明思身子僵了僵,十分不情愿地偏头去看。就算隔了一段距离,他依然清楚地看见余耿耿的箭落在黄色区域。“堂哥,承让。”余耿耿对上余明思阴晴不定的面容,嘴角弯出了一点笑,把他之前说过的话又还了回去。哼,在我面前装绿茶,没想到吧,老子是伏特加。*比靶场地势稍微高一点的亭子里。余淮之安静地望着靶场中央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人比余耿耿更加耀眼嚣张了。余淮之已经看了有一段时间。他身后还站着几个人,本来大家坐在亭子里一边喝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