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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饼干是什么时候买的?”“就在昨天下午,我出门给爷爷配药,回来的路上买的。”“他们经常吃这家的东西吗?”“经常吃,还会买些其他东西,以前爷爷奶奶腿脚好的时候,买过很多吃的。他们比较节俭,每次都买打折的,但都挺好吃的,每次都喊我一起吃。”马秀珍说着,伸手抹了把眼泪,她的手背又厚又粗,指甲发黄,用力地揉着眼眶。一只格外好看的手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露出的手指白皙修长,只是纸巾有些皱巴巴的,俞任杰抱歉地开口:“我出门前塞口袋里的,没用过,你不介意的话。”马秀珍犹豫片刻,接过纸巾擦拭着眼角,擦完眼泪,最后用它醒了把鼻涕。俞任杰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更皱的纸团给她:“这是最后一张了,省着点用啊。”但这回马秀珍没有接,于是俞任杰又将纸巾团塞回了口袋里,拍了拍裤袋,他问:“有个问题需要澄清一下,昨天奚大爷和王阿婆毒发的时候,你不在家,是去哪里了?”马秀珍捂着脸再度痛哭起来,俞任杰又将纸巾递给她,她仍是没接,直接用手揉着眼眶:“我找楼下的小杨聊天去了,是我害了爷爷奶奶!”马秀珍嘴里的小杨是楼下另一户业主家里的保姆,与她相熟,常常溜出来一起侃大山。她哪里知道这次侃完大山回到家,家里的两位老人已经双目紧闭,倒在了地板上。若不是警察询问她是否有接触过那款圆形饼干,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害了家里的两位老人。马秀珍的嚎啕大哭引来了围观,一位路过的护工停下为她辩护:“她肯定不会害人的,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看她天天守在医院的样子,还以为她才是里头病人的女儿呢!”奚老伯真正的女儿仰起头来大声道:“你什么意思啊你?她是我爸妈的女儿,那我们是什么?我们也每天来医院啊,你这人说话真是有趣,我们不要上班啊?”小女儿好不容易拉住了情绪激动的大姐,那护工和马秀珍一样,紧闭着嘴,来回看了大女儿好几眼,摇着头走了。此后俞任杰与郝晋阳又问了几个问题,与奚振宁的家属互换了联系方式后,与他们告别。走廊的尽头那儿,坐着本次中毒案中年龄最小的受害者,蔡志豪小朋友的家属。不似奚大爷零零落落的儿女,蔡志豪的全家都在医院里,他的爸爸mama,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姑姑伯伯,甚至老师邻居,都来了,走廊里的座位坐不下,壮年男子都站着。蔡志豪的父亲迎接了他们:“是警察同志吧?我是蔡志豪的父亲,蔡诚。刚才那头动静挺大的,我都听见了。”俞任杰点了点头:“孩子的情况好些了么?”蔡诚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说是脱离危险了,但人还没醒,我们就怕有什么后遗症,毕竟孩子还小,以后还要念大学呢…那位的情况怎么样了?”俞任杰知道他问的是奚老伯,摇了摇头道:“不太好。”“年纪太大了吧,估计够呛。”蔡诚有些担忧地说。“是呀。”俞任杰与他一起叹了口气。这次仍是让郝晋阳出马,照例询问了一些情况,蔡志豪吃下的饼干也是昨天下午刚买的,他的爷爷奶奶出门遛弯时顺手买回了家,却被嘴馋的孙子从铁罐子里翻了出来,由此酿成了大祸。说到这里,蔡志豪的奶奶仍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流着老泪,用拳头不断地捶打着爷爷:“都是你不好!让你不要给他吃,你偏要!我们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偏偏让小宝受罪!全都怪你!”爷爷被她捶得直咳嗽,心里又是悔恨又是伤心,一张脸板得和板材板似的,脸色铁青。家人在一旁闹哄哄地劝着,但奶奶仍不依不饶地继续捶着,仿佛真想把老伴儿捶死得了。郝晋阳弯下腰去劝架:“您老别动气,别动气,对身体不好!”奶奶又是一拳挥向爷爷,这回还没捶到爷爷身上,胳膊肘先撞到了郝晋阳的鼻子,郝晋阳哎呦一声,立马觉得从鼻孔里涌出一股热流来。“师兄,你的那张纸给我使使,我好像流鼻血了。”郝晋阳转过头来,更多热流从他的鼻孔涌出,滴到地上,斑斑驳驳的。俞任杰看着他的脸愣了会儿,伸手摸向自己的裤袋,终于掏出那团皱巴巴的纸,人却跟着左摇右晃起来,还未将纸巾塞进郝晋阳的手里,自己先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我天!”郝晋阳冲过去,捞起脸色煞白的俞任杰:“医生救命啊,我师兄也中毒了!”急救医生给俞任杰做检查时,郝晋阳用棉花塞着自己的鼻子,给程斌打电话:“队长,不好了!师兄不行了,他也中毒了!现在去抢救了!”等他描述完这里的情况,程斌在电话那头淡定地告诉他:“你师兄没事,只是晕血了。”郝晋阳这才冲进急救室,把俞任杰再度捞了回来。警察还晕血,这脸算是丢大发了。[41]第三部分模仿犯第六章散装饼干(4)俞任杰醒来时,头顶一片耀眼的白光,程斌就在那片光晕中交叠着他修长的双腿,微微地笑着:“呦,醒了啊,你不是说晕血治好了么?”四周的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俞任杰发现自己正躺在简易病床上,病床安置在医院的走廊里,边上还有不少其他病床横七竖八地堆在那里,上面躺着年轻人或老人,都是急诊或门诊收治的,办理不了住院,只好临时躺在这儿。医院的病房早就满了。俞任杰唰的一声坐起来,牵动了伤口,他的手背上连着吊瓶。程斌指着他头顶的玻璃瓶说:“这是葡萄糖。”俞任杰哦了一声,回想起晕倒前的一幕,郝晋阳的鼻血像个小喷泉似的源源不断,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头晕,向后仰倒,靠在松软的枕头上闭目养神,只听见程斌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已经在这里睡了半个多小时了,还要睡多久?”俞任杰只得再度睁开眼睛,灯光下程斌的脸是模糊的,嘴巴成了两个,眼睛成了四个,他正弯着腰凝视他,离他的距离只有十几公分。或许俞任杰这么就快睁开眼睛是程斌没有预料到的,因为从那片重影中,俞任杰好像瞥见了一丝惊慌。随即程斌直起身来,他脸上的重影没了,鼻子也从三个变回了一个,模样好看多了。俞任杰心虚地解释:“我的晕血症确实已经好了,上次一起查那个碎尸案你记得吧,我看了尸体好几分钟都没事,这次只是一个意外。”“意外?”程斌的嘴角明显弯了一弯:“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