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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一个规律,每次俞任杰怀疑的都成了凶手,既然徐海波是俞任杰提了名的,那么八成就是凶手了。但俞任杰不听他的劝,执意要去吴志勇家里走一趟。他一改本性,去敲了程斌办公室的门,恭恭敬敬地将保单双手递上,还露出一个谦恭的笑容:“队长,我们查出李芳有明确的杀人动机,您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一次,还有搜查令给不给办一张?”不料程斌压根没给俞任杰好脸色看,双手叠胸往后一靠:“不去!你自己去!”他给搜查令的审批文件签了字,而后双手一挥将他们给打发了。俞任杰却笑嘻嘻的,仿佛还特高兴,郝晋阳不知道程斌怕狗的事儿,还以为是俞任杰的脑子出了毛病。这天上门拜访的时候,李芳家有客人,是她娘家的亲戚,烫着小卷发,脖子上戴了一串滚圆的珍珠项链,见警察来了,她识相地起身走人,临走的时候关照了一句:“下次看到好的装修公司再给你推荐啊!”见茶几上叠着几张装修公司的广告单和酒店的菜单,俞任杰笑着说:“恭喜你啊,儿子要结婚了。”李芳短暂地露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怕狗出来捣乱,她又把小狗关进了阳台,之后出来收拾了一番堆满广告单的桌面:“是不是死因的调查结果出来了,你们来给我送鉴定书的?”俞任杰摇了摇头:“那个是出来了,但是没带来,今天找您是有别的事情。”李芳哦了一声,转而问道:“上次那个戴蓝色眼镜的人呢,他怎么没来?今天换成这个小帅哥啦,来坐,来坐!”听到帅哥两字,郝晋阳腼腆地笑了起来,俞任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拒绝在沙发入座:“今天的谈话比较严肃,我觉得在餐桌那儿比较合适,您看可以吗?”李芳虽不知他要说些什么,但顺从地点了点头:“我先去给你们倒些饮料来。”“不用,不用。”俞任杰说:“但您可以给自己倒一杯,或许一会儿您会觉得口渴的。”不一会儿,俞任杰就端着他的汽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郝晋阳还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李芳又为他们端出一小盘零食来,里面是牛轧糖,沙琪玛和小饼干之类:“我儿子吃得有点多,今天家里就剩下这点东西,招待不周,招待不周。”郝晋阳猜想俞任杰又要大吃特吃了,没想到他不仅摆了摆手,还收敛了笑容,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不用了,我们还是聊聊正事吧。”见惯俞任杰吊儿郎当的样子,郝晋阳一时觉得有好笑,一不小心笑了出来。俞任杰瞪了他一眼,于是他只好捂着嘴继续偷笑。“李女士,我先和您说点毒鼠|强的背景信息。”俞任杰低头念着手机上的文字:“1984年起全球禁止使用毒鼠|强;1991年我国国家化工部、农业部发文禁用毒鼠|强;当然毒鼠|强还在全国蔓延,所以2002年,厉害了啊,农业部、国家经贸委、公安部等联合召开会议,要求有关部门和各级政府对违禁剧毒老鼠药及高毒农药等危险品进行清查清缴,集中处理。”他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这是网上百科里写的,我偷懒少念了几个字,但大致意思是没错的,就是我国重视了高毒农药的滥用,并加大力度彻底清查了。”李芳抓起玻璃杯,端到面前抿了一口:“早该管管了,我听人说毒鼠|强是挺毒的。”“可不是嘛,用5毫克就可以杀死一个人了。”俞任杰将手机往边上一放:“所以啊,这些年整治之后,市面上的毒鼠|强基本消失了,你在各大城镇绝对找不到它,至少在本市,我可以打包票告诉你,没有一家化工厂或实验室合成毒鼠|强。现在这玩意儿呢,只能在我国少数偏远的地区找得到,还有一些私人化工厂在合成这种玩意儿赚黑钱。”“是吗?要是这些厂都倒闭就好了。”李芳握着玻璃杯说。“但您的丈夫中毒了,毒物就是毒鼠|强。既然本市买不到,就是外头进来的,那么它是怎么进到本市来的呢?”俞任杰撑着头问道。在餐桌灯的暖黄灯光下,他歪着头看着面前的汽水,就像一个在思考数学题的大学生,但很快他就自问自答:“我认为啊,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使用网络购物,用快递把毒鼠|强寄过来;第二,将毒鼠|强从外地人rou带回,或许是远房亲戚帮忙采购,或许是自己折返,那就辛苦点。现在快递的安检和火车安检都没法对含毒物质进行有效的检测,只要不是液体,应该不难混过去,毒鼠|强正好是白色粉末。”说到这里,俞任杰停了下来,眸子里映上了橙黄的灯光。他眨眼时,眼睛跟着一明一暗的,暗的时候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有些阴沉。“但您不用担心,查这种案子十分容易。以上两种方法都有明显的瑕疵,如果是网购的话,只要进行网络支付,就会留下相关记录,现在网银都是实名认证的;而人rou带回的话,那就更简单了,稍做人际关系调查和车票调查就会有结果。更别提现在的网络技术,嫌疑人看了什么网站,留了什么聊天记录,用了什么IP地址,一目了然。只要稍微查查,卖家的信息也能找到,花不了一天时间。”如俞任杰所料地,李芳端起汽水连着灌了好几口,好像真的渴了。一直处在听戏状态的郝晋阳发觉屋里的气氛有了明显的变化,空气变得稀薄起来,隔了一段距离,他还能听见李芳加重的呼吸声与她吞咽汽水时喉咙发出的声响。他后知后觉地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来回观察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人。李芳似乎很是忐忑,俞任杰却淡定得很,不紧不慢地挠着痱子,只有一双视线牢牢黏在李芳身上,却不带任何攻击性,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终于李芳开口问道:“刚才说的那些侦查手段,警方进行到哪儿了?”俞任杰端起汽水,和平常聊天似的语调轻松:“我只是说说,还没开始呢。”李芳似是松了口气,两颊的肌rou松弛下来,这时她又觉得渴了,低头才发现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她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我去把汽水拿来吧,给你们也加一些。”“这个不急,我的话还没说完。”俞任杰叫住她,这时他的脸色又恢复了肃穆:“查出真凶只是早晚的事,早几个小时和晚几个小时没有差别,实际上我们是带着搜查令的,今天就能开始搜查工作。当然了,死了这么多人的案子,凶手是不是自首差别可能也不大,但自首的话或许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完成一些眼前的大事。”李芳顿住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几乎是用惊恐的眼神望向俞任杰,俞任杰对她点了点头,她便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走了回来,花了好些力气才将玻璃杯安然无恙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