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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黎诩才从包里把档案袋拿了出来。“还没拆封呢?”沈昭时惊异地问。“嗯,”黎诩将档案袋推过去,“很多次我都动过要看的念头,但还是不敢,觉得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语言直白的报道……还是你来吧。”“行。”沈昭时挺文雅一人,用起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来动作利落,唰的一下就在密封贴上划开了笔直的开口。黎诩别过了头,掏出手机拨拉几下,点开跟舒愿的聊天界面没话找话:“海滩的照片看了吗?”对方好一会才回复:“在看。”“好看吗?”黎诩问。“好看。”舒愿回答。“有多好看?”黎诩又问。舒愿不回复了,黎诩没了能转移视线的事物,在安静的包间里听着沈昭时翻纸张的声音都感到不安。“怎么样?”黎诩向沈昭时抛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实际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怎么样。沈昭时把最后两段文字浏览完,然后才抬头问:“这起事件发生后,舒愿的家人没有起诉对方吗?”“没有,”黎诩说,“我让我爸查过了,当时他们家人想起诉,但是百江二中不作为,甚至把这件事压下来了,只为了保施暴者,可以说舒愿和他家人是吃了哑巴亏。”“这则报道虽然详细,但是字里行间能提供的也只是片面信息,”沈昭时拿出笔,把时间地点和事件过程圈了出来,“这些信息是从受害者角度出发的,而关于施暴者,除了简单阐明他施暴的目的,其它都没有提供到。”“唉,”黎诩扒拉了一下头发,“那个郑某勇,他爸在百江市是经营地下钱庄的,人脉很广,百江二中的领导也不敢跟他作对。”“地下钱庄?这是在犯罪啊,”沈昭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如果这件事是由于他家的背景而被压下来,何不妨逆向而行,在解决这事的同时顺便打掉这个地下钱庄?”逆向而行?黎诩坐直了身子:“我们需要怎么做?”“尽量搜集证据,例如监控、目击者和撰写报道的原作者,对方是通过哪种方式了解的实情全过程,另外还有受害者的伤情检查报告单,”沈昭时盖上笔帽,把报道塞回密封袋,“当然这些我都可以协助帮忙,而黎诩你最重要的是说服舒愿的家人,让他们同意起诉施暴方。”空气沉默片刻,黎诩看沈昭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道:“沈律师,有什么你不妨直说。”沈昭时拍拍黎诩的肩膀:“是这样,小施跟我提过你跟你爸爸的关系不是很好,但我觉得这案件事关施暴者方的背景还是挺棘手的,必要时刻还是得请你爸爸出手。”从餐厅出来,黎诩跨坐在街车上看着川流不息的大街发了会呆。找黎文徴介入这个案件等同于向对方公开说明他和舒愿的关系,所产生的后果他全都要承担。而他手上只有一件可以交换的筹码,他不怕把筹码交出去,只怕这件东西在黎文徴眼里没有价值。裤兜里的手机振了一下,黎诩掏出来看,舒愿给他发了消息:“对不起,我刚刚吃饭去了。”“没事,我也才刚吃完饭。”黎诩回复道。紧跟着舒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黎诩赶紧接了:“小恐龙现在还学会给我打电话了?”“我把照片和录像都看完了,”舒愿靠在床上听着黎诩那端的汽车鸣笛声,“你在外面?”“嗯,家里有两个垃圾人,不想看见他们的臭嘴脸。”黎诩半抱怨半开玩笑道,“最喜欢哪张照片啊?”舒愿捧着手提电脑脸红:“你怎么把亲嘴的也拍下来了?”“哦,你最喜欢这张啊,”黎诩伏在街车上笑,“这个画面蛮有纪念意义的,幸亏咱俩都上镜,随手一拍就是完美。”“神经病。”舒愿说。“除了这仨字儿你还会骂什么?”黎诩问。“傻狗子。”舒愿立马换了个词。“我认了。”黎诩应道。对话突然中断,舒愿没有接话,而黎诩捏着沈昭时的名片踌躇着要不要开口。不管怎样,对舒愿提起当年的欺凌事件无异于是给对方的二次伤害,但是这事儿一天不解决,就永远是舒愿心里一个解不开的结。“小恐龙,”黎诩低声喊道,“我陪你在噩梦中醒来,好不好?”※※※※※※※※※※※※※※※※※※※※大家都说好甜,可是后面会有分手戏码的,先打个预防针,可以猜猜是谁甩谁o(′^`)o第46章干净的孩子佳玺名邸对面的便利店常年开着门,舒愿拎着两瓶可乐去结账,走出店外后递给黎诩其中一瓶。“到处走走?”黎诩问。舒愿点头:“嗯。”两人往广场的方向走,那边地方开阔,走累了还能到周边的商场里歇歇脚。“舒愿,你别怪我,”黎诩组织了很久的语言,到最后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有话直说,“跟你相处这么久,我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事。”舒愿放远了目光。夏日的街道仿佛被烈日晒得一切事物都在融化,所有东西都会化成它们原本的样子。他的秘密也是。或许也不能算是秘密了,当黎诩为他打瘸强子的腿后,当黎诩看到他失控的模样后,当黎诩知道他要靠药物稳定情绪后。早就藏不住了。“你都猜到什么?”舒愿把冒着水汽的可乐瓶贴到脸上,他得清醒,今天顺利地在对方面前说开了,以后就不用再躲躲闪闪了。黎诩搂着舒愿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边一带:“其实我想让你主动说出来,但是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一是你太容易陷进情绪里,二是……我舍不得让你难受。”舒愿撇开了脸,避开了阳光的直射。他以前还不知道直视阳光会有让人流泪的冲动。“我想过很多遍,怎样才能把困在过去的你接出来,”黎诩说,“你不是不愿意走出来,只是你身上捆着结实的绳索,你走不动。”“换个地方说吧。”舒愿轻声道。丑陋的过去即将被剖开时,他仅仅希望他的残缺只被信任的人看到。与豪华或简陋的场地无关。和西弥斯酒店不同,舒愿带黎诩随便进入的旅馆处处透着廉价的味道,窗外是城市林立的高楼,墙体不隔音,汽车鸣笛声和交警的哨子声都能毫无阻隔地穿进屋里。空气中的消毒水味似乎掩盖不了上一位住客留下的香烟味,床上的被单都被洗得发黄。但是这样的环境让舒愿觉得真实,他就该在合适的环境把不高贵的自己袒露在黎诩面前。将窗帘拉上,屋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