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穿到虫星去考研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

分卷阅读7

    厉害,于是立刻掏出药来,十分果断地扎了自己一针,努力平复杂乱的呼吸。

他喘了片刻,睁大眼睛贪看叶泽抬起头来的面容:“我是陆忱,你还记得我吗?”

叶泽许久未合眼,虽然疲惫但神色十分平静:“少爷。”

他原以为前来探视的会是莱恩,或者自己的消息灵通的战友,却没想到会看见小雄虫出现在眼前,他盯着陆忱注射完毕,眉头越皱越紧:“您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陆忱很是为他不平:“莱恩说他们指控你伤害雄虫,但你明明救了我的命,我不能坐视不理。”

叶泽没有说话,却忽然对他眨了眨眼。

陆忱本来应该感到莫名其妙,实际上却非常轻易地读懂了叶泽的目光,当即跳下椅子,对着身后静立的工作虫甜甜一笑:“这位叔叔,我可以单独跟他说一会儿话吗?”

工作虫想也不想地答道:“不行,小虫,他是伤害你的犯人,又是只军雌,如果突然暴走,这面隔离墙没法保护你。”

陆忱想了一下,按照跟莱恩斗智斗勇的经验,继续软软地请求道:“我也可以替叔叔们审问他呀——如果发生了意外,我就按椅子上的铃好不好?”

他咬着后槽牙,假装自己真是一只又乖又甜的小虫:“叔叔这么厉害,一定能飞快来救我。”

工作虫正如陆忱所猜想的那样,有着其他成年单身雌性的通病:无法拒绝小雄虫的笑容和请求。

所以尽管为难,他还是无奈地走出了探视间,并按照幼崽的要求关上了门,全神贯注地从窗子里注视着叶泽的一举一动,生怕他突然狂性大发、再度伤害幼崽。

生活不易,猛男叹气。

陆忱撇了撇嘴,假装刚才奋力卖萌的另有其人。

他一脸严肃地提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你先告诉我,指控你伤害幼崽的目击者是谁?”

叶泽回忆了一下:“是一只金发的未成年亚雌,”

他补充说:“那天您在森林里晕倒了,飞行器也发生故障,我带您离开时在森林边缘遇见了那只亚雌,他刚看到我就尖叫着跑开了。”顿了一下续道:“也许因为我身上沾满了伯朗兽的血,您又昏迷不醒,让他以为我确实袭击了学生。”

果然是蒙恕,陆忱心里有了判断,他继续问:“你送我到医院后发生了什么?”

叶泽沉默了一瞬,答道:“我守着您进行手术,等到您从诊疗舱转到监护病房,莱恩也及时赶到,我就跟着监察员离开了。”

“你是外祖父派来接我回主星的,为什么到了布鲁克林后没有先联系莱恩呢?元帅不是已经将他的通讯号写在手令上了吗?”

陆忱轻轻地问道,他原本不想说这些话,但叶泽知无不言的态度鼓励了他,使他有勇气小小地指出叶泽行为的疑点:“你没提前找过莱恩,是怎么知道我在学院外面参加考核的呢?”

他不曾怀疑叶泽救他的动机,但信任是一回事,知情权又是另一回事,小雄虫被好奇心折磨了大半日,这时终于有机会询问当事虫,语气隐隐有些殷切。

被这双热切的眼睛注视着,叶泽没有片刻迟疑,他回视陆忱,答道:“我刚到布鲁克林时不确定莱恩是否能够信任——如果我将元帅的指令提前告知他,而他恰好已经不再效忠元帅,我怕自己来不及找到您。”

雌虫十分坦诚地陈述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我信任元帅、信任您,除此之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没有将通讯器直接交给莱恩——至于如何找到您,我有自己的方式。”

叶泽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保护您为目的,我永远不会伤害您,也不会允许您再在我眼前受伤。”

陆忱被这个回答震惊了,同时刺伤他眼睛的还有叶泽此时的神态和语气:

面前这只高大的军雌被合金镣铐禁锢在坚硬的椅子上,连脖颈上都套着合金控制环,明明应该显得非常弱势,但他腰背挺直,平等地与陆忱对视着,面色平静、自然,目光里除了袒露的忠诚之外一无所有,让得到承诺的人立刻认识到,只要叶泽站在面前,没有任何坏虫能触碰自己的衣角。

这间狭小的囚室里盛放了一个鲜明的事实:这位狼狈不堪的阶下囚,本该是纵横宇宙、来去无敌的战士。

陆忱认识到了这个痛楚的事实,他心里失去了被信任、被效忠的喜悦,反而为对方的被囚感到十分酸涩,连翅膀尖都耷拉下来,流光溢彩的一对翅翼立刻变得没精打采。

叶泽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对宇宙间最美丽的造物。

小雄虫下意识地喃喃道:“如果我没发现你的通讯芯片呢?如果我因此相信你救我是别有用心的呢?你难道没想过如何自救吗?”

陆忱的身体还是幼崽,小孩子的泪腺总是非常发达,说着说着就带上些可怜巴巴的鼻音:“莱恩说监察室抓走的军雌下场都很可怜,外祖父还在主星,如果我也不来救你,你可怎么办呀?”

陆忱心里的小人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这是多好的虫啊,竟然愿意为了自己背这么大的黑锅,长得好看说话又这么好听,我必须得捞他出来。

被发好虫卡的叶泽此刻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虽然也是陆忱所腹诽过的“成年单身雌性”中的一员,但由于生性冷淡、克制,对情感的接收和表达也十分有节制,从不会因为哪只小雄虫软乎乎的笑容而动摇半分。

但陆忱跟其他幼崽都不一样,他是元帅家的小虫,又在自己面前展过翅,现在还为了自己被问询而落泪……

叶泽的目光温和下来,他忽然发觉这只幼崽拥有一双非常清澈、灵动的眼睛,他不希望它充满泪水:“不要为我难过,您不该产生这样大的情绪起伏。”

陆忱理直气壮地吸了吸鼻子:“我刚才打过针了!”

说完他立刻有些懊恼,感到自己表现得像个无理取闹、爱撒娇的小孩,这样的念头让陆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胡思乱想道:难道自己的言行举止要被潜移默化地引导得像那些娇生惯养的雄虫一样了吗?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半晌,叶泽打破了沉默:“但我依旧希望您珍重自身、保持心情平静,不要因为这件事过分担忧。”

——全世界都在嫌弃我是个稍微激动就要休克的废物。

陆忱更加不服气了,但他不愿意对如此忠诚、如此善良的叶泽发脾气,只好气呼呼地瞥了一眼放在角落里的大背包,斩钉截铁地说:“只有救你出来我才会开心,你要好好等着我,千万不能丧失求生意志哦。”

盯了一眼他前襟那些凝固的暗淡血迹,小雄虫的声音再度有些颤抖,语气却十分坚定:“我会替咱们两个都报仇的。”

叶泽摇了摇头,十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