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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雄虫强上何止百倍,他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跪地搞得膝盖隐隐作痛,皱眉答道:“你先起来。”侍者神色凄惶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祈求:“家主说了,如果您不愿意过去,明天就把我卖给别虫做奴侍。”说着向前膝行几步,将干净的额头重重砸进雨后满是花泥的肮脏地面,再度苦苦哀求:“求求您,求求您救我。”整个主星都知道陆忱与众不同:他不仅关爱家中的几只雌虫,而且对其他陌生虫族也总是礼貌相待,这在当事者眼中是再正常不过的地球人行为准则,在其他雄虫看来却滑稽可笑,使陆凌轻易找到了说服雄子的绝妙办法。果然,S级雄虫眼中虽然有淡淡的不悦,却还是勉为其难地颔首道:“不要跪着,起来带路吧。”他向前走了一步,准备将跪扑在地的雌虫扶起,却猝不及防地被动作更快的叶泽挤到一旁。军雌抢先雄主一个身位,动作极快地伸出手来,扶着侍者的肩膀将愣在原地的雌虫大力拎起,在陆忱微讶的目光里慢慢红了耳朵,垂眸低声说道:“您不该亲手做这件事。”——他想要阻拦的最主要原因当然是雄虫身份尊贵、哪能亲自搀扶一只侍者,至于那只陌生雌虫眼中隐约的爱慕,只是促使他这么做的一个很小、很小的方面。叶泽自认理直气壮,在心中暗暗点了点头,越发笃定自己的行为及时遏止了一场潜在的家庭危机。面色冷峻沉静的军雌在抵制假想敌时显得颇有气势,再度开口催促道:“雄主,我们走吧。”说着瞥了一眼雌虫侍者,寒星般的眼中闪烁着冷冽的警告。陆忱对雌性之间的暗中较量浑然不觉,他只当叶泽又在习惯性地“为雄主效劳”,当即点了个头,抬手环上军雌柔韧的腰部:“嗯,早去早回,我还来得及在睡前给你揉揉肚子。”提着能源灯走在前面的雌虫侍者正悄悄竖起耳朵偷听身后的谈话,闻言脚下一滑、险些跌跤,又是惊讶又是敬慕地回过头,悄悄望了一眼家主的雄子。对于这只身份卑微的雌虫侍者而言,陆宅的工作十分繁重,他每天浏览星网的时间有限,但即便如此,也对S级雄虫宠爱雌君的特点有所耳闻,并且始终暗暗羡慕和憧憬着幸福的军雌。雌性早已退化的精神触角几乎在警惕的叶泽身上发生了返祖,他再次敏锐察觉到这只陌生雌虫似乎对雄主有所期待,当即反手握住陆忱搭在腰间的手臂,颊侧泛起一个浅淡的梨涡:“您总是对我这样体贴。”心机深重的联邦少校为打击情敌使用了巧妙的话术,表面上是对雄主表达感激,实际却是在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所受到的宠爱。不明所以的陆忱目光更加柔和,环在军雌腰上的指尖轻轻摩挲了几下对方平坦、柔韧的腹部,同时安抚着情绪敏感的雌君和虫蛋。“你们值得。”雄虫在前方侍者酸楚难耐的视线中含笑说道。陆家主宅的小茶厅虽然冠上一个“小”字,实际面积却跟整座元帅府邸差不多大,配备了餐厅、花房、娱乐室等一系列设施,供直系雄虫们在此虚度时光。叶泽被带到一旁的休息室里稍坐,陆忱由雌虫侍者一路引到小茶厅内的活动室,召他前来的陆凌被其他杂事绊住了脚,安排管家虫先为雄子呈上几份茶点。原主离星前年纪太小,没被获准进入过这间陆家雄虫们口中神秘的活动室,接手这具身体的他本人倒是在二次进化当夜的晚宴上来此处寻找过陆凌,但那时惊鸿一瞥的印象早就十分朦胧。他饶有兴致地谢过管家,站在富丽堂皇的活动室里打量着周围极有特点的装饰风格。与简洁干练的元帅府邸不同,陆宅小茶厅内铺满了柔软厚重的地毯,层层叠叠的华丽帷幕从天花板直垂地面,镶嵌着珍稀矿石的能源灯自动旋转,将柔和、暧昧的光线投放在屋角的巨大圆床上,照亮了那些海洋般汹涌的丝绸。陆忱想起莱恩曾经科普过“高阶雄虫会互相交换雌虫用来玩乐”,再看向那张可疑的大床时立刻觉得有些恶心,对这间“活动室”内可能发生过的活动细思恐极,连忙移开目光,背过身去端详墙壁上悬挂的一系列相框。有资格被陈列在这个房间内的家虫都是陆凌心中地位非凡的存在,陆忱根据原主的记忆辨认出了几张熟面孔,分别是陆凌的雌父雄父、他的弟弟陆决和雌君蒙希,其中以亚雌与一只年轻雄虫的合影数量最多。那只被蒙希挽住胳膊的陌生雄虫银发碧眼,相貌温和清隽,五官轮廓大体上酷似陆凌本虫,就连拍照时脸上挂着的笑容也与雄父极其相像,更不要说那副复制粘贴般的骄傲神态。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张面孔,但陆忱立刻辨认出了他的身份:这只雄虫正是蒙希所生的雄子陆恒,由于天赋优异、相貌酷似家主,始终受到陆家上下、尤其是陆凌的绝对偏爱。与离家十年、沉默怯懦的原主相比,这张脸上洋溢着的幸福与骄傲都太刺眼了。但陆忱没有像陆怀恨自己一样对陆恒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恶感,他一向信奉冤有头、债有主,由于惋惜小雄虫常年遭受雄父的冷漠对待,心中对陆凌的厌烦就更甚。正在他神思游移的时刻,身后的门忽然开了,一阵风将室内浮动着的熏香卷得稀薄,“万恶之源”陆凌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见到雄子正在端详墙上合影,那张冷淡讥诮的面容略微柔和了几分:“这是陆恒,将来你们兄弟要在研究院里互相照顾,知道吗?”陆忱转过身,颇有些无语:他到现在也无法理解便宜爹的脑回路,对方似乎真心实意地坚信自己会跟陆家虫族相亲相爱、血浓于水,无论他表现得多么冷漠,陆凌始终认为他还是那只希望得到雄父宠爱的卑微幼崽,得到一些爱的施舍就会感激涕零地跑回家来。你儿子已经被蒙希害死了,S级雄虫心情不佳,腹诽道:现在咱俩谁是谁爹还不一定。他在壁炉边的长沙发上坐下来,修长的十指在膝头指尖相碰,神色冷淡地问道:“你有事吗?”陆凌受到雄子的冷遇,皱眉啧了一声,强压怒火:“小忱,我已经为了你牺牲蒙希,你还是不愿意放下往日恩怨吗?”这个说法有些好笑,陆忱奇道:“难道他不是因为触犯法律才被收押的吗?”年轻雄虫挑起眉尖:“他一口咬定是自己独立主持了违禁药品的研发,这在你看来是牺牲——那我可以得出你也参与了违法犯罪的合理推论吗?”陆凌被这番话噎得沉默了一秒,再次重新评估着眼前越发锋利嚣张的雄子。半晌,他发觉自己竟无法看透陆忱,这只刚成年的雄虫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