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耽美小说 - 师门上下都不对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别生气,师兄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裴云舒抿着唇,不想看他,拽着袖口将外衣脱了下来。

云忘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上的外衣,叠好放在自己的腿上,放好后,一股清香就从衣服上飘到他的鼻端。

皂角和灵植的清香,还有一些无止峰特有的檀香味道。

裴云舒接过那件衣衫,虽做成了薄纱的样子,但触手仍然一边冰冷,好似昨晚强行攥着他手腕的手,和轻轻一点落在裴云舒脸上的唇。

他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倏地转过头往四周看去,风吹草动,无一丝不对,好似刚刚升起的那股被窥视的感觉,也只是他的错觉。

大师兄跟着他的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到,“师弟,有何不对?”

裴云舒迟疑着摇摇头。

云景看他仍在出神,叹了口气,上前拿过衣衫,从一侧的手臂穿过,给他套在了身上。

黑色薄纱穿在裴云舒的身上,衣角飘起,更衬得他肤白如玉,翩然欲仙的感觉非但没减,反而添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云忘盯着大师兄给裴云舒披上外衣的手,忽而笑了,“大师兄对四师兄真好。”

旁边的云蛮听闻,笑着道:“师兄和师弟的感情一向挺好。”

薄纱一上身,确定合身之后,裴云舒就把它给脱了下来,这是烛尤的皮,穿在他的身上,只是想想便感觉无比的怪异。

“难得看到师弟身上换了一种颜色,”三师兄赞道,“山下的成衣铺各种颜色的成衣都有,好似哪一种放在师弟身上,都格外合适。”

他惯是会说,裴云舒本还因为他解开自己腰带的事想要当做没听到他说的话,但听到山下二字之后,又忍不住多问:“山下还有什么?”

“东西可多了,”三师兄摇摇扇子,又拿扇子敲敲云忘的肩膀,“小师弟,和你云舒师兄说说,你在山下,师兄都买了什么好东西给你。”

裴云舒就跟着去看云忘,他的神情专注,黑眸也无比认真地聚集在云忘的身上。云忘笑了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盒女子用的胭脂。

胭脂盒格外精致,被雕刻着镂空的花草河流,云忘把这盒胭脂推到了裴云舒面前,“师兄,你猜猜这是什么?”

裴云舒已经在无止峰上待了许多年,即使是上辈子,偶尔一次的下山也从未深入凡间集市,他拿起这精致的小盒,发现可以打开,心中犹疑,等看到木盒里头细细的红色粉末后,才了然,“是胭脂?”

云忘点头,轻轻道:“既然师兄答对了,那这盒胭脂,就送予师兄好了。”

裴云舒:“给我能做什么?”

这盒胭脂磨得极细极艳,颜色鲜艳而亮丽,裴云舒羊脂玉般的指尖放在一旁,一白一红,色彩强烈地蹦入别人眼中。

“师兄,”云忘握住他的指尖,将他的手放在石桌之上,白皙的食指沾了一点胭脂,在裴云舒的手背上抹出一道红色,“这颜色可好看?”

裴云舒抽出了手,抽出手帕擦拭,“小师弟,好看是好看,但我用不上。”

他把胭脂重新推到云忘面前,云忘垂眸看了一眼木盒,目含秋波地睨了裴云舒一眼,笑容变大,“师兄,真的不要?”

裴云舒摇了摇头。

云忘就收起了胭脂,转而和他讲起山下其他的事。

他自幼在凡间长大,小小年纪受了不少风霜,也见识过许多凡间物事,说起东西来趣味横生,本来随意听听的大师兄和三师兄,也越发聚精会神起来。

更何况是裴云舒。

夕阳西下,直至滔天兽在门外不耐地吼叫几声,几个人才如梦初醒。

“小师弟辛苦了。”云景倒了杯水递给云忘。

云忘朝他灿然一笑,双目灵动,“师兄听的喜欢就好。”

无止峰养人,凌清真人又格外看重云忘,因着云忘还不能辟谷,每日的吃食都由人专门烧炙奉上,这几日下来,他反倒越发面如桃花了起来。

大师兄笑道:“快些回去吧,想必师父也开始担忧了。”

云忘点点头,正要走,又忽而低下了头,小心翼翼道:“师兄,那蛇皮,真的有云忘的份吗?”

“自然。”云景颔首。

云忘就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条剑穗,欢喜地塞到大师兄的手里。

门外的滔天兽,吼声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

云忘朝着院外走去,转身离开前,他特地看了一眼裴云舒。

裴云舒看着他们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好似即使与自己如此要好的大师兄对新来的师弟多多照拂,也不会在他的心里留下多大的影子,即便师兄们被他这个小师弟夺走,他也能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他手上的那道胭脂已经擦去,身上的道袍不染尘埃,云忘刚刚帮他拿着衣服,即使拿了再久,也不敌一个净身术的作用。

云忘回过头。

他深陷世俗,云舒师兄却好似要羽化登仙。

他生平最厌恶这样的人,好似看破了红尘,实际连红尘也未曾体会。

师兄们对云舒师兄是如此的好,好到大师兄为云舒师兄穿上外衣时,那只手看在云忘眼里,实在是碍眼的很。

他莫约是讨厌裴云舒讨厌到了极点,因此才想着夺走他身边人的宠爱,最好谁都不许去碰裴云舒,谁都不许用他们的手给裴云舒穿上衣衫。

滔天兽利齿外露,懒洋洋地瞥了云忘一眼,金色的竖瞳往众人身上看去,等云忘爬上来之后,便驮起云忘一跃而起,往空中飞走了。

*

等人走后,裴云舒拿着那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衣衫进了房,却不知道该把这衣衫往哪里放去。

露在他能看到的地方,他心中觉得不适;可收起来又不用,无异于暴殄天物。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将薄纱放在书桌上,拿起一层厚厚的白布盖在了其上。

这样就谁也瞧不见谁了。

裴云舒拿着衣衫去洗了澡,再回房内时,窗下的书桌上,薄纱外头罩着的白布却滑落到了桌边一半,纯黑色的衣衫避开了灯光的光线,成了那片最为黝黑的一处。

这会时间还早,裴云舒没有睡意,他便拿了本书,提着灯坐在了书桌旁,将白布重新盖住衣衫后,放下手中东西,就着灯光慢慢看了起来。

但没看几行字,忽闻窗外有低声哭泣。

裴云舒披上衣服出来一看,他院中的小童正躲在墙角偷偷抹着泪,看到裴云舒出来之后,吓得连忙站起身擦去眼泪,脸色煞白。

“发生什么事了?”裴云舒温声问。

小童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回话还算利落,“师兄,每年的这会,老家都会举行灯会,因为实在思乡,才忍不住偷偷哭了起来。”

裴云舒安抚了小童,等再次回到桌边坐下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