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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道德,我不跟你讲这些,你能将我如何?” 孙舒梗着脖子想分辨,刚一张嘴又被狠狠的打了几拳。 他抓着孙舒的头发将他揪起来,“是了。你这等蠢货,想看的必定是我宋越北高喊着‘公竟为贼!’被人所杀,以此搏一个青史留名,人人叫好。 你势必会在我死时,为我谱曲,再奏一曲悲歌。是不是?” 玉鸦看着宋越北打人,他的拳脚说实话很不够看,一看就是没有训练过。 这样打是肯定打不死人的。 万幸孙舒看起来比他还要更文弱些,倒是让他占据了上风。 两个人就像是两只在脏水沟里撕咬的狗,打人的人被气得嗷嗷叫,被打的人满脸憎恨却无力挣扎。 这样的宋越北看起来有些可怜。 两个人都很可怜。 丹阳城中不快乐的人太多,这些人明明有那么多东西。 可他们还是不快乐。 “你想着我处死你,你必能扬名。用家人性命,家族累世的基业全你一朝盛名。你的父母妻妾何其无辜,要被你这种自私的蠢货所累。” 孙舒抓住宋越北的手,他口齿不清道:“我劝谏你怎么会无用。我是为大业,为国家,为苍生!” “得了吧,你这些废话除了全你的声名,连累你的家人,还能有什么用处?” 宋越北大笑,“大业?国家?苍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若没有我宋越北,你便当如今的世道能更好了吗?人人都能得到想得的?百姓便能安居乐业?若没有我宋越北,如今恐怕早没了大梁! 你这等生于锦绣,未曾受过风霜之人对我说苍生。何其可笑!” 他说一句就打孙舒一拳,一下比一下更重,仿佛要将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怒火都喷洒向对方。 敬云抬起头偷偷看了一眼,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瞠目结舌。 如今的宋越北不像是以往持重的宰相,倒像是街头发了狠打人的混混。 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想过宋越北有一天会与人动手。 宋幽抽出长剑上前,“我替您杀了他。” 宋越北松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孙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倒在他脚边的人,“他想触怒我,死在我手中,以此搏一个盛名。我偏不如他的意。 孙公子既然有为天下苍生舍身之志,我送你改名换姓去琴城从军。十年,你从军十年不得归家,你的家人也绝对找不到你。 若你十年后能活着回来,仍能对我说出这些话。我会如你所愿交出国政大权,让予贤才。” 听闻此言的众人皆是一惊,琴城在澶河畔,澶河最好登陆的一片滩涂,也是伪朝与北梁开战的最前线。 澶河是北梁与伪朝的界河,琴城是数十年前才修建的新城,为的就是占据这个有利位置,阻止伪朝北上。 伪朝与北梁已有数十年没有大战,但小的摩擦一直不断。 伪朝想北上,统一天下。 北梁未尝不想越过北方的山脉南下,统一天下。 对于孙舒这样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出行有车马代步,吃饭穿衣都有奴仆伺候,那双手可以用来抚琴写文章,却从没有抓过刀柄。 从军于他已是难事,更何况是去那等偏远危险的地方从军。 文逸直面露忧色,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今日孙舒这些话,以宋越北素来的作为,杀他一人恐怕都难解怨气,非要他一族覆灭不可。 琴城从军虽苦,但总归留下了性命,也没有累及家族。琴城虽危险,但的确也是从军想建功立业最好的选项,只有最艰苦的地方才有可能最快升迁。 这已是宋越北难得的慈悲了。 他甚至感觉宋越北没有传闻与众人想象中那么可怕了。 宋越北撂下这句话,径自走向了船舱。 孙舒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突然得知可以继续活下去却要被夺走名字和作为孙公子养尊处优的生活。 他并不觉得高兴,而是满心地慌乱。 他根本没法想象自己要跟一群低贱如猪狗般的兵卒混在一起十年的场景。 他在地上爬了几步,追上去伸出手抓住宋越北的脚踝。 “不行,你杀了我吧。我不去从军,不去琴城。我情愿去死,也不能失了士人之骨!” 宋越北一脚将他踢开,像是踢开一条狗。 敬密与敬归极有眼色的上前控制住了孙舒。 宋越北进了船舱,敬冲走到文逸直面前,“今天孙公子的事情,你们三位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文逸直看了一眼被敬密与敬归捂着嘴的孙舒,“您放心,今天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可没有孙舒那么大的胆子与宋越北作对,孙舒不怕累及家族,他是怕的。 聂暻跟着点头,“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当今天没有见过孙公子。绝不会乱说一句话。” 吴醉易被这个阵势吓住了,让聂暻拽了拽才如梦初醒,“我也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那么今日有劳几位公子了,请回吧。希望你们今晚能玩得开心。” 三个人颤颤巍巍相携爬回了自己的那艘船,马不停蹄的调转船头,加足速度往城中驶去。 短期之内,恐怕他们都没有什么外出游玩的心思了。 宋越北吩咐下来的事情是容不得怠慢的,敬冲将孙舒绑了扔到士兵的小船上,安排人今日就将他送往琴城。 从今日起丹阳城要少一位孙公子,琴城会多一个新兵。 玉鸦站在原地,看着人一个个走掉,船板上重新恢复了安静,满耳只有涛涛的江水声。 她望着西垂的落日叹了口气。 屈理旁观了好大一场热闹,此时面上含笑,看起来心情不仅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似乎还颇为不错。 “宋兄似乎心情不好,玉小姐何不去安慰一二?” 玉鸦盯着江面,“他生气是因为你,不如你去。” 宋越北现在很生气,这一点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而且这一次气得尤为厉害。 玉鸦连往他身边凑都不太想。 屈理喊冤,“这怎么能说是因为我呢?我可什么都没做。人是孙舒骂的,是他惹毛的,我可一句话都没说。” “他是因为你才上的船,孙舒也是因为你才会来这艘船。别装了,你肯定早都猜到他们两个遇上会发生什么。” 孙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