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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左右晃了晃,仔细打量了几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怕人看。” 宋越北没来由的紧张,又不免有些沉醉在她妩媚的眼波中。 他被迫抬着头,伸长了脖子问道:“小,小姐,小人貌丑没什么好看的。怕伤到了小姐的眼睛就不好了。不知道小姐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真面目啊,”她掐着他的脸,眯了眯眼睛,“宋越北。” “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宋宰相英明神武,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温柔可亲。听说长得十分俊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姐酒醉也不忘,是不是思念他已……” 那个久字还没说完就左眼挨了一拳,玉鸦冷笑一声,“英明神武?一表人才?十分俊美?才华横溢?温柔可亲?” 她每说一个词就打一拳,宋越北算是领教了一回什么叫做雨点般落下地拳头。 “我呸!卑贱之人,天地乾坤,背书背书,我背你个大头鬼。打死你这个看不起人的自大狂!什么宋宰相,我看你是脑子有病,看谁都是勾引你。” 宋越北被打的受不住,抬起手试着护住自己的脸,“不是,不是。玉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怎么会是那个宋贼。” 玉鸦停下拳头抓着他的领子将人拽到面前,仔细打量了几眼。 宋越北目光躲闪,语声低缓,听起来十分有说服力,“我真的不是宋越北,玉小姐,你肯定是认错了。” 这岂止不是一株柔弱无依的藤蔓,这简直就是苍天的大树,枝条粗壮有力,一根枝条甩过来能将人抽个半死。 他被打的左脸又肿了起来,左眼也有些睁不开,说话都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玉鸦怀疑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宋越北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绝无虚言。” 法秀嗤笑一声,“方才还喊人宋宰相,说人家英明神武,一表人才,十分俊美。这会儿就开始喊宋贼了。你可真是转进如风啊。 我看你满口瞎话,就算不是宋越北,也肯定在大梁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说不准就是那个宋越北的狗腿子。杀了不冤!” 玉鸦又是一副听得似懂非懂的神色,宋越北从前教她读书见多了她这副神色,心下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下一刻玉鸦便点头道:“杀了不冤,师兄说的有道理。” 宋越北双手抱住玉鸦拽着他领口的那只手臂,心中比吞了黄连还要苦。 他一面摇头,一面苦苦哀求,“冤啊,玉小姐,我真比黄连还要冤。大梁就一个宋越北,我虽然也是梁人,生在丹阳。但苍天可鉴,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那些,那些都是听人胡说的。” 玉鸦眯了眯眼,凑得更近了些。 她打了个酒嗝,“不是宋越北啊。那,那你是谁?你来做什么的?” 她一张嘴,满身的酒气久扑面而来。 宋越北屏住呼吸,竭力保持冷静,“您忘了?我姓贝,名木。前几日被您所救。今日来给您送汤。” 他费力的睁大眼,试图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加真诚,十分卑微的陪着笑柔声说道:“这汤我是我花了很长时间为您煮的,用的是我们丹阳的汤方。您要是去过丹阳就一定尝过。很美味的,您刚才还说好喝呢。” 玉鸦冷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送汤?” 她难以捉摸的态度让宋越北愈发紧张,“因为……” “你结巴什么?”玉鸦晃了一下他的领子,凶悍的逼问道:“说!不说我杀了你!” 她面上还有酒醉的红晕,但强硬的口吻与脖颈上传来的让他感到被压迫的力量,向他展现了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充满狂傲与危险,却又因为醉意陷入疯狂失衡的杀意。 那种杀意让他相信,如果他没有给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她是真的会杀了他。 可这样的她,全新的,崭新的,不被他所掌控和了解的她。 很迷人。 致命的美丽。 宋越北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他心跳紊乱失衡,骤然收紧,重重地跳动,击打着胸腔。 “因为我喜欢你,我从第一眼见到您起就,就对您一见钟情。” 玉鸦一拳砸在了他的右眼上,“哼,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又是一阵雨点般的拳头,打的宋越北连连惨叫,“啊——怎么不是宋越北——哎呦——也要挨打。太没道理。” 路过的人听着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脚下一顿,默默的退的远了一些。 98. 第九十八章 伤势 阳光从窗口投入, 玉鸦在暖融融的日光下翻了个身,艰难的从梦境中抽离,唇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揉了揉眼睛, 在阳光的笼罩下打了个哈欠。 依稀记得那是个好梦。 一段雪白的腰身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眼底笑意愈浓。 宿醉后的头却没有像是以往那样隐隐作痛,竟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玉鸦打着哈欠从床上撑起身体,一眼便看到趴在桌子的两边,面面相对睡得四仰八叉的两个人。 宋越北感觉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脸, 他困意昏沉, 不耐烦的眯了眯眼, “滚……玉小姐。” 那个滚字还未完全吐出,就被眼前的人吓得转了音。 他脸上的伤隐隐作痛, 惊惧之下困意全无,说话都不自觉地透着一股小心, “玉小姐,您醒了。” 玉鸦蹲在宋越北面前,她打量了一下宋越北的脸。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宋越北红肿的眼睛, 困惑道:“贝公子,你的脸怎么好像一点没好,还肿的更厉害了?” 宋越北见她伸手, 本能缩了一下脖子。 法秀见他那副在玉鸦的触碰下吓得跟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样子, 嗤笑了一声。 这一次落下的不是雨点般的拳头,指尖温柔的触碰着眼皮,如一片落下的羽毛。 “你很难受吗?是不是很痛?” 她上下看了他一番,手指从他的面颊滑下肩头,按上他的腰揉了揉, “身上还痛吗?” 宋越北紧张的心这才缓缓放松,看来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