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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她表妹。

    虽然知道他多半是为了安慰她，但也因此心情稍稍明朗了几分。

    傅亦安先下了车，绕到她坐的位置这一侧，鹿念带好口罩，又把衣领拉的很高，才慢吞吞地拉开车门，下了车。

    她刚踩到地上，就差点儿迎面撞上对方。鹿念有点儿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站这么近干什么，刚抬起头，就被男人轻轻揽过背，带进怀里。

    “哥哥抱抱。”

    他身上带着雪水融化的味道，和一贯的淡淡雨后青草地般清冽的气息。隔着一层毛衣，鹿念仿佛能听见他胸膛间的心跳声。

    外面还飘着小雪，因为外套脱给了她穿，他怀抱里的体温也并不算高，鹿念却没来由地眼眶一酸，反手贪恋般回给他一个拥抱。

    磨蹭了一会儿，雪有渐渐下大的兆头，鹿念踮起脚，拂去他肩上落下的小雪粒，有点儿怕他一会冻到了，拉着他往酒店里走。

    到了酒店里面，换成傅亦安带路，领着她去坐电梯，到了一层楼后，带她去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

    傅亦安挡在她的前面，抬手按房间的门铃，片刻后，里面传来脚步声。

    鹿念的手微微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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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后，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警惕。

    “谁啊？”

    “我，”傅亦安淡淡应着，“开下门。”

    里面似乎松懈下来，门把也随之往下扭动，“傅亦安？你怎么来北京——”

    门拉开的一刻，女孩是声音也戛然而止。

    鹿念抬眸，对上了房间内，脸上还敷着面膜，身上穿着睡衣的苏秋月。

    看到她这幅模样，鹿念不自觉地想到，自己在酒店为那些破烂事情胆战心惊时，对方却舒舒服服地窝在酒店里休息。

    心里顿时直冒火。

    苏秋月明显也看到她，立刻想把门关上，傅亦安抬手，以手臂抵住了门。

    “傅亦安！”苏秋月急了，“你带她来干嘛！你到底哪儿边的？！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拍到我见她会——”

    “会怎样？”傅亦安漫不经心打断她的话，手臂用力，将门推开，垂眸，“难道你做事前，没想过后果？”

    “...你要帮她？”苏秋月抵不住门，后退了一步，杏眼瞪大，面膜也因此滑落在地，“...你可是我哥！”

    “而且这事跟我没关系！”苏秋月眼眶一红，“你怎么胳膊肘往外人拐！你会毁了我以后——”

    “别那么多废话，搁这跟我对反派台词呢。”青年微微撩眼，牵着门外鹿念的手，带她进来，护在身后，“这事儿不是你做的？”

    苏秋月明显看到了他牵鹿念的动作，瞳孔一震，有些厌恶又恶心地看向鹿念。

    “....你也太不...”她似乎说不出那个字眼，停顿了下，表情震惊，“你就为了这个事情，勾搭上我哥了？”

    “.....”鹿念本来不想说话，怕自己出口成脏。但这会儿切切实实地被她反胃到，刚要说点什么，傅亦安已经上前了一步，钳住对方的肩膀。

    “刚刚那句话，”他眸色浅，本来不带任何攻击性，此刻不带半分情绪，却显得格外冰冷，“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苏秋月被他掐地隐隐发痛，眼泪就委屈地流了下来，拳打脚踢地往他身上作：“你干嘛帮她！你被利用了你知不知道——你连我都要一起拖下水！你就是白眼狼！”

    “鹿念，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师姐，”苏秋月发泄完这边，又将矛头指向她，边哭边闹，“你考试抢戏就算了！你自己给自己加词我都没说你！你还有脸找我哥来凶我！”

    “我抢戏？”鹿念是真真切切忍不住了，“你要点儿脸吧大哥，不是你抢我词我至于给自己加词？”

    “那词本来就应该我来说！”苏秋月红着眼瞪她，“我那个角色一点儿都不讨好..你就是故意让我演那个角色，让我表现比你差！”

    “你自己选的角色，我演的还是你挑剩的。”鹿念没忍住上前，揪着她衣领边缘，“你就因为自己没我表现的好，往我头上泼这种脏水？”

    “我不是没你表现的好！”苏秋月试图把自己衣领扯回来，边拧着傅亦安的手让他松开，“我一直都表现得比你好...以前在舞团你也比不过我，你那个老师就是偏心你！我就是比你演得好！”

    “要不是你考试加那几句台词，”她嗓音一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早就拿到小组最高分了！是你嫉妒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鹿念听着她讲，简直觉得这人能把方的都讲成圆的。

    “所以，”像是不想听她这些废话，傅亦安微微皱眉，语气稍不耐，“你就找人在现场拍了视频，放到网上曝光？”

    “我都说不关我事了！我就是找人把我和她安排在一个考场，我要把她比下去....”苏秋月瞪着他说出这些话，又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你他妈是不是在录我音！”

    “我要是录音，你前面那些话还不够你玩蛋的？”傅亦安表情没有温度，“继续说。”

    “我不说！凭什么你让我说我就说！”苏秋月明显不信，抬脚要去踢他，“你不是我哥，你们都滚出去！不然我要报警了！”

    傅亦安定定看她两秒，片刻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放在她眼前。

    屏幕停在主页面，没有任何在录音的痕迹。

    “如果录像不是你做的，”傅亦安垂眸，“你当时为什么要假摔？”

    “....我不知道！”苏秋月别过头，“我以为只是让我被考官同情一下...我也不知道会放到网上！”

    她语气不像是在撒谎，鹿念也听得有些愣，没忍住看了眼傅亦安。

    青年神色依旧冷静。

    “谁让你摔的？”

    “我们老师，”苏秋月有些恨地瞪了鹿念一眼，“你不要觉得谁都要害你，我们老师根本不认识你！今天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鹿念只觉得这人从头到尾三观就不正常。

    “是，照你这么说确实，不是我也会有别人受害。”她冷冷看着苏秋月，也不想和她讲任何道理，“所以你只要知道，无论是谁受害，你和你那老师都是王八蛋。”

    苏秋月脸色一僵，有些恼羞成怒地想上前去踢她，被青年摁着肩膀，重重抵在一侧的墙面上。

    傅亦安摁着她，侧头看向鹿念，神色像是瞬间融化下，比刚刚缓和万分。

    “该录的都录到了？”

    鹿念伸手到口袋里摸了摸录音笔，点点头。

    ——在刚刚上来的时候，傅亦安把这只录音笔放进了她的口袋里，从进门到现在一直是开着的状态。

    苏秋月表情凝滞。

    “行，”傅亦安微颔首，手臂松开，边转身，“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