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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裴溪故,轻嗤一声:“这就是楚梁送来的那个寝奴?模样倒是不错。” 宋栖迟站起身,蹙眉看着她,冷声道:“夕韵,大清早的,你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宋夕韵讥讽地一笑,懒懒道:“听说皇姐新得了个玩物,meimei我自是好奇的很,便来皇姐这儿看看。怎么,皇姐不欢迎我么?” 裴溪故跪在地上,望向宋夕韵的眼睛里蓦然闪过一丝狠戾。 他自然知道,这少女口中所说的玩物,指的便是他。 宋栖迟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悦,但仍平心静气道:“不是不欢迎,只是你要进我院中,也得让人先通禀一声才是。” 宋夕韵闻言,冷冷地撇了撇嘴,不屑地冷哼一声道:“皇姐这儿好大的规矩,做meimei的想来看看jiejie,竟还需要通禀。” “你今日来,所为何事?” 宋栖迟懒得与她多话,直截了当地问了她一句。 她这个meimei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宋夕韵与她虽同为皇后所出,但自小便不大和睦。许是因为她颇受百姓敬仰的缘故,宋鸣对她便偏爱了些,有什么好玩的稀罕物件总是先赏赐给她,因此宋夕韵对她自是十分嫉恨。 只是宋鸣对她的这份偏爱,宋栖迟倒觉得,更多的竟像是在讨好她一般。 这其中情感,宋夕韵自然不知晓,只是一味地记恨着她,隔三岔五地便要到她宫中来找麻烦。 眼下宋夕韵就站在偏房门口,毫无顾忌地打量着房内的裴溪故,眼角眉梢尽是不屑的讥讽之意。 “皇姐一大早便来看望这贱奴,看来……这贱奴倒当真有几分伺候人的本事,才让皇姐如此念念不忘呢。” 她轻佻地咂了咂嘴,眸底涌起nongnong戏谑,看着宋栖迟道:“皇姐昨晚……玩的可还开心?” 宋栖迟眉心轻拧,知道与她好言好语地说话是没用的,便也冷了脸色。 “meimei若是想要个寝奴,大可去求父皇给你挑一个送来,不必总惦记着旁人的。” 宋夕韵似被她说中了心事,恼怒地瞪着她,哼了一声道:“我惦记皇姐的东西做什么?再说了,我看这寝奴虽是生了一张好面孔,却像个木头人般连笑都不笑,只怕床笫之间,皇姐也是没什么兴味吧。” 她一口一个寝奴的叫着,眸中满是嘲辱之意。 宋栖迟听不下去,正要斥责她几句,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溪故却忽然开了口。 他抬头盯着宋夕韵,凤眸骤然浮现出几分冰冷的戾气,薄唇微启,一字一顿。 “有没有兴味,也不是你说了算。” 而后他顿了一瞬,又偏过头看向宋栖迟,方才的狠戾之气消失殆尽,整个人乖顺如一只温软的猫儿。 “要殿下说了算。” 第5章 人凳 “如一只蝼蚁,低贱到尘埃里。”…… “你竟敢顶撞我?” 宋夕韵听了这话自是气的不轻,她素日跋扈嚣张惯了,宫里的奴婢人人都畏她三分,根本没有人敢这般对她说话。 她气的伸出手来指着裴溪故骂:“不过一个下贱的寝奴,也敢这么和主子说话?” 裴溪故低垂着眸子,语气淡淡:“奴的主子是长公主殿下。” “你……” 宋夕韵狠狠地瞪着他,气的双唇都在打颤,用力啐了一口道:“不知规矩的下贱东西!” “好了。” 宋栖迟被她闹的心烦意乱,不悦地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宫里的人,就不劳meimei管教了。meimei若是无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 宋夕韵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嘴角冷冷一勾。 “我可是jiejie的亲meimei,jiejie如今倒替这贱奴说起话来了!” “大清早儿的,怎么这么热闹?”不远处忽而传来了太子宋宥的声音。 他穿过左侧长长廊道进了后院,蹙眉看着宋夕韵道:“母后不是给你请了伴读陪你读书吗?你不好好在自己宫里读书,倒有闲心跑到你皇姐这儿来闹腾。” 宋夕韵见兄长开口训斥,气焰立时便弱了下来,只是仍撅着嘴杵在原地。 宋宥看她还不肯走,眉心一拧,冷了声音道:“我有些要事要与你皇姐说,你快些回宫去吧。” 见宋宥已经开口赶人了,宋夕韵也不好没脸没皮地赖在这儿,只得不情不愿地朝他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后院,临走时还不忘狠狠剜了裴溪故一眼。 宋栖迟望着她的娇媚背影,轻叹了口气道:“夕韵这性子愈发骄纵了。” “她打小便这样,你也是知道的。”宋宥亦无奈叹了声,“总归是自己亲meimei,不痛不痒斥责几句也就过了。” 宋栖迟抿唇点了下头,而后勾唇微微笑起来,转移了话头道:“不说她了,哥哥今日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 宋宥笑道:“听你这意思,倒像是不希望我来似的。” “我可是巴不得哥哥天天来看我呢。” 宋栖迟笑出声来,抬头吩咐院中候着的几个婢女,“去给太子上些茶来。” 一个碧色衣裳的婢女领命而去,宋宥不免多看了几眼,若有所思道:“这个婢女瞧着眼生的很,可是新来的?” 宋栖迟点头道:“昨儿晚上母后送过来的,叫阿碧,我也是今早听温采说了才知道。母后说我宫里许久未添人了,这婢女又是新进来的宫女中最伶俐的,便将她拨到了我宫里伺候。” 宋宥沉吟了半晌,又瞥了一眼一旁侍候着的其他宫婢,伸手将宋栖迟拉到一边。 “母后向来不过问你宫中之事,只怕此事还是父皇的意思。” 宋栖迟本来还未细想此事,宋宥这么一说,她忽然有点明白了。 “哥哥的意思是,这婢女……是父皇安插进来的?” 宋宥颔首道:“只怕父皇还是放心不下那楚梁送来的寝奴。他想派个人到你宫中盯着,但这等床帷之事,父皇堂堂天子,自是拉不下脸面去管,所以只能交由母后来办。” 宋栖迟捏紧了袖口,垂眸道:“楚梁就算要安插暗线,也绝不会用这样明目张胆的法子,父皇定是多虑了。” “父皇是天子,难免会疑心。” 宋宥回头望了望仍跪在房中的少年,叹了口气,“栖迟,你留下他,是给父皇埋下了一块心病啊。” 宋栖迟顺着他的目光往房中看去,裴溪故已经上完了药,低垂着眸子跪在一片晨曦之中。 她未开口让他起来,他便一直跪着,乖顺的令人心疼。 宋栖迟眉心轻皱,轻声朝宋宥道:“他也是这场战争的无辜受害之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罢,又转头吩咐温采:“让他起来吧,别跪着了。” 宋宥知她一向心软,静默了半晌,终于微微点了下头似是默许了她的话。 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