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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时,他才察觉出一点差异来。在身边的小伙伴都喜欢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他发现他更喜欢男生,他的目光更多的放在男人颀长的身材上,还有男明星迷人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甚至是留着的胡茬他都觉得很性感。那会陈墨刚知道“性感”这个词,所以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都是用性感来形容他们。这种感情让他觉得很新奇,但是又不太好和同伴们一起讨论,所以他想来想去,脑子里也只想到了万重山这三个字。万重山和父亲在他的母亲去世后就没有再住在原来那个家里,而是住在陈家的别墅里。万岳不愿意睡在别墅里面,就在花房里开辟了一个卧室,平日起居都在那里,而万重山的卧室却在陈墨的房间的隔壁,两个房间一样宽大,但是装饰却完全不同。陈墨在十五岁的时候还非常的喜欢毛绒玩具,又偏爱粉色,所以他的床是公主床,上面还挂着粉色的帐幔,看起来简直是哪个小女生的床铺一样。他的床上堆满了很多毛绒玩具,最多的是兔子,各种尺寸的兔子,毛都是软软的,他每天晚上还抱着一个毛绒兔子睡觉,就连穿的拖鞋上面都印着兔子的图案。当然,他也知道他这些小爱好是不可以跟同伴们分享的,因为会惹人笑话。他在同伴面前伪装得很好,他很少带同学回来玩,实在要带人来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卧室锁紧,然后打开万重山的卧室的门,说自己睡在这里。万重山的卧室就显得简洁很多,墙壁都是最原始的白色,家具也都是原木色,就连地毯都是灰色的。他的床上没有挂帐子,也没有任何的毛绒玩具,简简单单的两个枕头并排放着,其中有一个偶尔会给陈墨使用——在因为打雷陈墨感到害怕的时候,就连被套的颜色也是毫无花样的深灰色,整个房间的色调看起来比陈老爷的房间还要暗沉一些。万重山的房间摆了很多书柜,上面都是厚厚的书本,国内的国外的都有,而且万重山全部都看过。陈墨洗过了澡,身上都泛着牛奶沐浴露的香味,奶香奶香的,身上穿着浅粉色的他最爱的那套有兔子图案的睡衣,脚上踩着拖鞋。他也洗了头发,洗完后只是随意的用干毛巾擦了几下,又用梳子乱扫了扫,此刻发尖还在往下滴水,但他也没管,自顾自的踏着拖鞋往隔壁走。陈墨进万重山的卧室向来不会敲门,他直接拧开门走了进去,下意识的想叫“山山”的时候,里面的人惊觉过来,快速的拿起放在床上的衬衫穿在身上,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但他的动作再快,陈墨却还是看到了他后背上纵横交错的血痕。陈墨很少看到真正的鲜血,仅有的几次还都是在万重山身上看到的,他眼睛都睁大了,脸上原本灿烂的表情也都凝固住了。万重山有些懊恼的扣着纽扣,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温声道:“沫沫,有什么事吗?”陈墨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去扯开万重山的衣服,让他后背的伤痕重新裸露了出来,说话时声音里已经带了些哭腔,“山山,万伯伯又打你了?”万重山原本也是跟父亲一起住在花房里的,那里的空间算不上宽敞,只有一个房间,父子两睡在一张床上。尽管当时陈奶奶一个劲的让万重山住在别墅里面,万岳却不肯,倔强的说不能麻烦他们太多,陈奶奶也就作罢。当时有一次,才七八岁的陈墨跑去找万重山玩,推开花房的门却看到万重山被喝醉的万岳毒打的时候,吓得哭出声来,连忙跑回去告诉了陈奶奶。之后陈墨就连哭带闹的要万重山住在自己隔壁,谁来劝都不行。万岳一直把陈家当成是自己的“主人”,这是从他祖爷爷辈就传下来的思想,到他这一辈都没办法改掉,而主人发话后,他也只能松口。陈家也是从那时候才知道原来万岳染上了酒瘾,而且喝多了就打自己的儿子,他们严厉的教育了万岳一顿,男人也说会改,陈墨就以为他真的会改。却没有想到,万重山已经二十岁了,居然还被打了。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那些渗出血珠的伤痕,心里难受到不行,他不等万重山回答就道:“我告诉奶奶去,他怎么可以又打你。”他呜咽着要往外跑,万重山连忙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沫沫,别去,没事的。”万重山长得高,身高超过了一米八,接近一米八五,身材又勤于锻炼,被他拉住后,陈墨根本就挣脱不开,但他还是很努力的扭动着,“怎么会没事,你背上流了好多血,呜……我要去告诉奶奶,让爷爷奶奶去教训他。”他小孩子脾气发作,明明不是伤在自己身上,心里却委屈到不行。万重山只能努力安抚他,见他哭个不停,头发又湿,担心他感冒,先把他拉进了浴室里,接上吹风机给他吹头发,一边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头发要吹干才能到处跑。”陈墨从镜子里瞪着他,不满意他的态度,故意道:“风太大我听不清。”万重山平静的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着,帮他吹干头发后又帮他梳理整齐。陈墨却还是不高兴,他不明白为什么万重山遭受了毒打却还要忍耐着,也不明白万重山明明很好,万伯伯为什么要打他。万重山把他牵了出去,低声问道:“沫沫,你找我什么事?”陈墨被突然的状况弄得都没什么心情了,他撅起了嘴巴瞪着万重山,有些恶狠狠的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万重山其实并不太想让他看自己的伤口,但看到小孩儿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还是乖乖的转过身去。他长得比陈墨高很多,所以他的身体一转过来,陈墨几乎就直面了他的那些伤口。伤口还是新伤,因为还在流血,只有有些部分已经凝固了,伤口的边缘并不整齐,看起来竟像是被什么荆棘抽打的,陈墨一想到万伯伯种的那些花藤,自己仿佛也像是遭受了毒打一般,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他咬了咬嘴唇,“擦药了吗?”万重山温声道:“刚好打算擦。”“我帮你。”陈墨抹了下眼睛,把盈在里面的泪水擦拭干净,伸出手要去接药盒,万重山却有些迟疑的道:“药味不好闻,你还是先出去吧,我自己来。”“你又不是长臂猿猴,背后也没长眼睛,怎么可能看得到后背的伤?”陈墨几乎是怒吼起来,巴掌大的一张脸气的鼓得圆圆的,眼睛也瞪着他。万重山历来脸上的表情都不多,此刻却像是有些失笑的样子,将药盒塞在他的手里,又嘱咐道:“如果觉得受不了这个味就停下来。”陈墨确实被养得娇气,却并不觉得自己娇气到了这个地步,连擦个药都不行。但那盒药膏的确有些刺鼻,陈墨用手指挑了一些,一点一点往那些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