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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元,是我和你曾叔花两万元人民币兑换的。” 沈寒露就说曾教授说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啊,怎么能放在一个小布包里啊,感情里面是美元。 八千美元也就八十张一百美元的纸币,确实不是厚。 现在这个时候人民币的价值还是很高的,差不多两块五可以兑换到一美元。但美元可不是容易兑换到的,沈寒露疑惑的说:“美元应该很银行也不能轻易拿出来吧?” 刘教授说:“这事儿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六四年也就是前年的时候我和老曾代表国家出了一趟国,学习人家的技术,当时我们去的是法国。那时候我们国家刚同法国建交,我们被派去法国交流学习。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和老曾自然是想趁此机会私下买一些化学专业的原版书籍。这种书一般很难买到且非常昂贵,因为出版量少,且专业知识多。一本都是几十上百美元甚至更多。当时我们几乎是带上了所有的积蓄。” 曾教授说:“可不是,为了买书,我们先是在国内把所有的积蓄都换成了金条。你也知道,两万元的人民币可有两千张。一百张是一沓,就有二十沓啊,这可不好偷带出去。换成金条才方便了一些。因为我们的教授身份,在国内上飞机的时候并不是很严格。而咱们国家的飞机无法进场长途飞行,我们需要到了香港后再转英国的飞机。到了香港,我们一位在香港的朋友就帮我们把两万元换到的金条全部换成了美金,八千美元。但我们换到了钱,书却并没有买到。这钱就又被我们原封不动都带回来了。” 沈寒露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故事,不过她也想起来前年的时候是听二姐说她公公婆婆要出国一趟。 刘教授又说:“至于剩下的一千六百七十元,是我们夫妻两个六四年六五年还有今年这两年半的工资。我们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沈寒露问:“不然我只把美元收起来,剩下的钱你们留着,万一有什么要花的地方呢。” 刘教授想了想说:“我们再留下一百七十元,剩下的一千五百元人民币和八千美元你都拿走吧。” 曾教授说:“寒露,我们这个决定下的仓促,既然要麻烦你,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意思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觉得还是要给你一部分钱当保管费的。” 沈寒露连连摆手:“这不行,这钱收了那成什么人了,如果这钱您不是给我二姐一家的,那保管费我准要。但这是替我二姐一家保管,保管费我肯定是不能要的。” 美金放在布包里,八千元也只有八十张,并不算多。但这上千的人民币就不好拿了。 沈寒露看着有些发愁,这可是一百五十张大团结啊,整整一摞。 但既然答应了,她自然就不会反悔。沈寒露想了想说:“这样,为了以防这两天就有人找上门了,我就先把美元这部分拿走了,然后我贴身放着。至于剩下的,你们不如直接交给我娘,我娘见到这么大一笔钱,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毕竟她上一回见到这么多钱的时候,还是我爹被精简回乡的时候。” 曾教授点头:“好。” 果然没过两天,沈寒露去她二姐家的时候,她娘拉住她,问:“五妞,这外头是不是真的闹的很严重啊,你二姐公公婆婆们说非常危险,让我把你二姐带回老家去。” 沈寒露的面色有些沉重:“娘,我二姐公公婆婆上班的那个学校,今天有老师上吊了。” 何春香一听惊呼出声:“什么,怎么会?这好端端的,大学老师怎么还会这么想不开?” 沈寒露说:“娘,您听曾教授和刘教授的话吧,他们既然这么说,可见是真的觉得市里很危险。” 何春香连连点头:“好,我听,我听,那五妞,你还在市里念书,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是学生,我也是学生,他们揪斗的是当权派,又不是我。您还是想想怎么送我二姐回去吧。” 何春香说:“就不能等你二姐出了月子啊?这公交她不能坐,娃又那么小,总不能让她坐自行车把她给推回去吧?就是她出了月子,这娃这么小,她也不好弄啊。” 沈寒露说:“那看来只能让我爹去借村里的驴车跑一趟了。这样,娘,现在才下午六点。我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回了县里最多八点,我再找我大姐夫,让他把我送回村子里。我现在就赶回村里去,然后和大队长说再不借个驴车两个小外甥就饿的不行了,这样行吧。” “行吧,也只能这样,等会儿我把这事儿和你二姐还有二姐夫说一声,再收拾收拾东西。你明天就别来了,你去找你大舅母二舅母,让她们随你爹来。不然我怕我和你爹两个人照应不过来。” 沈寒露说:“我明天也还得来,我后天还得上课呢。” 何春香说她:“既然都这么严重了,你还上什么课啊?娘和你说,你可不准学那些人,老师教你们知识,对你们是有恩的。他们不记老师的恩情,将来一定会遭报应的。” 沈寒露回学校自然是为了看看形势,也为了表现自己的“不退缩”。 “好好好,娘,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 沈寒露风风火火的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等沈寒露找到她大姐夫刘军,和他把事情说了之后,刘军有些不敢置信的问:“事情现在闹的这么厉害?” 沈寒露点头:“这还不算厉害呢,现在还主要是‘破四旧’,据我所知,宁城市里的学校中有‘□□’组织的并不多,至少我们学校还没有成立。但是曾教授和刘教授都觉得这很可能仅仅只是个开始。而我二姐家一个生完孩子的妇女,两个刚出生且嗷嗷待哺的婴儿,加上我娘和我二姐夫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就怕闹起来受伤。” 刘军说:“曾教授和刘教授他们都是大学的教授,懂得比我们多,人脉也比我们广。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和你大姐还有你婶子说一声,让你大姐也收拾收拾东西,既然说是二妹孩子奶不够,那就做戏做全套,让你大姐也回村里吧。” “好,不过咱们别说实话,大姐那里我怕她坐月子cao心落下病根。咱们就直接和她说我二姐奶不过来,两个孩子顿顿吃不饱,需要她这个大姨帮忙喂。” “也成。” 回到村里,沈寒露又连忙把事情和他爹说了,再拉着他爹去大队长家借驴车,虽然明天有播种任务,但一听沈寒露说再不去孩子都该饿坏了,大队长还是同意了把驴车借给他们,不过只能借半天。 沈寒露又跑了她大舅二舅家一趟,让两个舅妈明天来帮忙。 这才回到家里,累的瘫坐在炕上。 不过她的事情还远远没有做完,她又起身,搬了把凳子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