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5
镜中下禁制的人是封亭云也不无道理。可他们在问鼎阁中时,容新一直在封亭云身边……容新自认为封亭云不可能为了统一北域做出这样的事。当然,叶凛然也不可能,一来他没有进过问鼎阁,二来容新知道叶凛然作为这个世界的主角,是不可能做出反派才会做出来的事——没有人比叶凛然更加希望修真界平定四海,叶凛然这个人设本身就是“浩气凛然”,不可能会长歪。这样左右权衡,封亭云确实要比叶凛然更有可能在广陵宝镜中下降头诡术。封亭云手负凌云剑,站在萧肃的阴风中,玉青袍衣决飘飘,乾坤阵法中的流光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映得熠熠生辉,被玉青冠束起来的墨发尾稍随风卷起,人如霜雪,长身玉立,乍一看犹如九天仙君临世。燕定山最终还是对他问道,“南疆领主,燕某不想怀疑你,但此间除了你,确实没有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封亭云淡淡地扬起下巴,“不是我。”太虚宗的长老道,“领主轻飘飘的一句不是,就能洗刷嫌疑吗?不是老夫狂言,北域四大门派鼎立至今已百年,就算此次阴灵大阵能成,这阴龙就算翻得了大浪,南疆也不可能统领修真界,咳咳。”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封亭云的眼神已经变了,玄策手中虽无曦青剑,但他怀疑地望向封亭云,有种触而即发之势。此时有人冷言道,“当年阴谷现世,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渡化,说不定那邪魔又侵蚀剑主,留下破绽也说不定。果然,人不可貌相,被那东西沾染者,心智还能刚正无邪吗?”封亭云听到此话,眉间逐渐阴郁,他虽垂眸不语,没有辩驳,但周身的气息明显冷了几度,握着凌云剑的手也开始发紧,仿佛阴谷二字就是他的禁忌。容新见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他岔开话题道,“燕掌门,不如先想办法想解开禁制吧?已经刻不容缓。”燕定山神色严峻,“此咒术是有解,但需得镜主用识海进入镜中,解开重重诡术才可。燕某想找出下咒术之人,也是想看看,到底谁才是镜主。”容新追问道,“下咒术的人一定是镜主吗?”“并非一定是镜主,能识得降头诡术者、修为比镜主高深者都可以下这个咒术。只是解咒之人必须是镜主,这广陵镜虽然是十二金莲的造物,但不管是谁都能认主,只是镜主只能用一次,且易主极其容易。”也就是说,下咒的人也许早就将它收入囊中认了主,毕竟下咒的人修为比先前的人高就可以。想到这里,容新忽然想起,当年为了镇压阴阳八卦阵,他曾将自己的极阳之血抹在广陵镜中认过主,勉强算是广陵镜的主人。当年他还没有来得及守阵,阴阳八卦阵便被人蓄意破坏,广陵镜到底也是没有用上。容新伸手将玄策手中的广陵镜接过来,用识海进入宝镜之中,意料不到的是,这个宝镜竟然能接纳他的灵识。“这——这——这宝镜竟然还没有被易主?”太虚宗的众徒都觉得大跌眼镜,就连燕定山都惊讶不已,“为何下了咒,又不认主?难道是特地要容小友进入诡术之内吗?”容新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这咒术是有解的。五方乾坤之位已经纷纷就位,若太守池在此时出了乱子,先前做的努力便都白费。容新并不知道二人到底谁在说谎,亦或者,这是谢四方布下的死局,不管如何,这个阴灵大阵不能收阵,否则修真界三百年来的基业又要被毁坏。当年下镜之战时,诸多登仙境界的前辈死于战争,多少像晋伯言那样的大能为了给后世之徒留下生机而被逼上绝路,甚至只能甘当剑灵……等等,泽竹神剑……容新盯着叶凛然手中的泽竹神剑看了半响,泽竹神剑之中似乎并没有晋伯言的剑灵……真是奇怪,这本书后续到底是如何?容新第一次被自己混乱的思路绞得脑中嗡嗡作响,他咬了咬牙,“我去镜中解开这个诡术,师尊,这阴灵大阵就由你来镇守。”他不能再多想,他不信这是叶凛然下的局,更不信封亭云会为了南疆将北域搅得腥风血雨。没有想到的是,叶凛然和封亭云同时开口。“不能进。”叶凛然道。“带我进。”封亭云道。众人朝二人再次投来怀疑的目光,“哼,二位还是呆在阵内哪里也别去吧,否则难免像谢四方一样成为全道门的公敌。”燕定山也难以分辨好坏,“镜中只能接纳镜主,其余人帮不到容小友。”“不要浪费时间了,燕掌门,我这就去。”容新无视那二人僵冷不安的神色。燕定山嘱咐道,“容小友,广陵宝镜是加洛人遗物,它会保你在诡术中的安全,但诡术迷心,会通过镜像来击压你的心智,这镜像必定是镜主最无知、最惧怕、最迷恋的事物,倘若你不能克服,兴许便出不来了。”容新点头,他当然知道进入镜中凶险,他不是主角,没有拯救修真界的义务,可是他允诺了盛尊,绝对不能把事情搞砸,他爹还在天锦城守阵,其他人也为此劳心劳力,若不进他良心不安。容新慢慢地闭眼,凝神打坐,渐渐地,容新打开自己的识海,将灵力透进广陵镜中。-重新睁眼的时候,容新置身在一片水泽之中,泉水叮咚作响,身下是暖璧做的玉床。容新爬了起来,四周都是水帘倒影。这里是降尘泉,是他重塑rou身以后醒来的地方。容新忽然觉得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转头看去,有人坐在对面的石头上看他。那人白衣玉带,面容苍白,神情中流露惊喜,是玄策。“容儿。”容新刚想松口气,在他记忆里,玄策不会对他做什么伤害人的事,顶多就是拘着他在降尘泉罢了。没想到容新这口气还没松呢,玄策便走过来将他按在怀中,“为师终于将你唤醒。”容新想挣脱他的怀抱,但他察觉自己丝毫没有力气,这么一推,更像是回应对方。果然,玄策将他抱得更紧。“师尊,我快喘不过气了。”容新艰难道。玄策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玉床上,就这么痴痴地守着他。容新在这样的目光下,心里像被蚂蚁咬了一样,即不敢多言,又不敢多动,他光是知道这里是镜像,里面的人肯定都是假的,是幻像,却不知道怎么找到破绽来破解。他想到了个暂时解放自己的办法,“师尊,你能不能让我自己走走,我想去嘘嘘。”玄策听到容新蚊子一样的声音,身体一顿,接下来做的事让容新更后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