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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满架的黄色和白色重瓣花朵,开得团团锦簇、繁盛如云。 正待看得入迷时,自那片白色花云间隐现出一个身影,下一刻,乔满满拂开两串开满白色蔷薇的花枝走了出来,像一步踏入人间的精灵。 乔满满穿着白色衣裙,发丝和脸颊上还沾染着清晨花叶间的露水,眼眸也湿润润的,仿佛一株刚刚被晨雨打湿的蔷薇,静幽幽绽放出柔弱和娇美。 陆寻安呆呆看着眼前的人,舍不得移开一丝目光。 乔满满以为来人是去而复返的林中南,未料却是在陆军总院住院时有过几面之缘的陆寻安。 陆寻安是陆丰的侄子,也是林中南的堂弟,在上次的Y境任务中,林中南就是为了救陆寻安而身负的重伤。 见陆寻安盯着自己发怔,乔满满的面容冷淡来,声音清冷地问:“有什么事么?” 乔满满一开口,陆寻安才如梦初醒,他微垂下眼帘,掩饰地咳了一声,“我来找中南哥。” “他要参加这次的实战演习,已经离开了。” “什么?他去参加演习了?”陆寻安失声道,“我还是来晚了,可是大伯明明已经将他的申请撤了下来,他怎么……” 从陆寻安未尽的话语中,乔满满听到了些许父子间的交锋。 她怔了怔,原来林中南有机会可以避开这场危险,可是他却选择迎难而上。某一瞬间,她甚至滋生起一丝怨怼的情绪,难道林中南不能为了她考虑一下,放弃这次的赴险吗?很快,这股情绪又被她压下,这不是简简单单孰轻孰重的事,作为军人,这是林中南必须选择的大义,而作为爱人的她,应该是他的稳固后盾,让他在保家卫国时没有后顾之忧。 “看来中南哥他还没有接受大伯。”陆寻安为陆丰感叹着。 乔满满没有接话,她心里知道林中南未必是因为陆丰才做了这样的选择。不过陆寻安是外人,她没必要向他解释。 “还有事吗?”乔满满淡淡地问,做出一副打算送客的姿态。 陆寻安看着她娇美而又冷淡的面孔,本想离开,却又神差鬼使地顿住,“大伯想邀请你去家里一趟。” “我?我自己吗?”乔满满诧异地问。 陆寻安硬着头皮点点头,双目不敢直视乔满满的眼睛,“临走前,大伯交代我,如果中南哥不肯来,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把你请来。” 乔满满想了想,对陆寻安道:“那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了东西就来。” 陆寻安的眼里立刻燃起光芒,只是下一秒他又为自己编的谎话而忧心。 其实,他只是私心里想与乔满满有一段单独的相处时光。 很快,乔满满收拾了一小包行李从屋里走出来,正想上车,转身看到这满园盛景,又缩回了脚步。 陆寻安心一慌,以为乔满满看破了他的谎言,谁知乔满满脚步一转,敲响了隔壁王嫂子家的院门。 乔满满拜托王嫂子她帮忙照顾一下自家的园子,也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只需在天特别干旱时帮忙浇浇水就好。作为回报,园子里成熟的瓜果蔬菜可以任其采摘。 王嫂子知道隔壁小两口,一个去外地进行实战演习,另一个要去大学念书,没有办法周全家里,她又一向热心,自然满口答应。 交代好家里的事,乔满满才坐上陆寻安的车。 出于礼貌,乔满满没有坐到后座,而是坐到了陆寻安旁边的副驾驶上。 陆寻安的心跳得很快,见过一面就再也忘不掉的佳人就在自己身旁坐着,尽管知道对方已经结婚成家,嫁的还是自己的堂兄,可是陆寻安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不贪心,只求能够这样让她待在自己身旁,什么都不必做。 鼻端飘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陆寻安轻轻吸了吸鼻子,记起在医院时也曾在与乔满满擦肩时嗅到过这样的味道。 陆寻安的心神有些许迷醉,直到乔满满提醒他可以走了,方才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端端正正坐在副驾驶上的人,陆寻安俯过身去。 乔满满一惊,下意识将身体使劲向后仰,全身紧绷起来,四肢变得僵硬。 陆寻安眼里划过一丝晦暗,他挑起座位上的安全带,低低道:“我只是想帮你系上这个。” 乔满满将安全带拉到自己手中,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明显有些敷衍和僵硬,“对不起,刚刚忘了,我自己来。”说着利落地把安全带替自己系上。 陆寻安看着乔满满熟练动作,抿了抿唇,掩掉面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乔满满都没有说话。 陆寻安想与她搭话,可是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感觉不那么合适宜。他内心深处又抗拒以林中南为两人话题的切入点,便也保持着沉默,只是一颗心忽上忽下忽冷忽热。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在乔满满面前失态。 陆家与乔家都在西城,陆家所在的军委大院距离乔家不算远,车子拐入大院,沿着宽敞的道路开几分钟,就来到一座三层小楼前。 乔满满下了车,随陆寻安走进了这座小楼。 一楼是会客厅和饭厅,大概刚刚吃过早饭,保姆正在收拾餐桌,陆丰靠在沙发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报纸。 快要到八点了,陆丰还迟迟不去上班,明显是在等人。 陆丰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急忙放下报纸抬头去看,当看到门口只有陆寻安和乔满满两个人时,面上明显展现出一抹失落。 很快,他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起身欢迎乔满满的到来。 看得出来,他对于乔满满的到来很是惊讶,可仍是高兴的。一张不常笑的阎王面上此时努力挤出慈祥的笑。 乔满满狐疑地瞥一眼一旁的陆寻安,转过头来礼貌地叫了声,“陆叔叔,打扰了。” 陆丰被乔满满这一声陆叔叔叫得脸色有一瞬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常,温声让乔满满随意坐,不要拘束。等乔满满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中南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乔满满看着陆丰半是期盼半是忐忑担忧的目光,尽量放平语调,“陆叔叔,您应该已经猜到,中南他去参加实战演习了。” 陆丰笔挺的背随着乔满满的话颓然弓下,喃喃地道:“他还是没听我的,还是在跟我置气……” 乔满满忍不住道:“陆叔叔,我相信中南做这次决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是那种拿自己生命跟人赌气的人。家国大义,他只是选择了大义而已。” 陆丰怔然地看着乔满满,半响才落寞地笑笑,“他真像我年轻的时候,我年纪越大倒是越狭隘了,不怪他一声不吭地默默去了前线。可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当初私自撤下他的申请,是真怕他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