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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杜以云那一笑,女医师还以为杜以云要拿药砸她,结果却是这句,便松了口气:“好。” 系统吐槽:“你但凡有点骨气,不要男主的东西那就一分不拿。” 以云承认得毫无心理负担:“我没骨气。” 系统:“……” 以云:“反正不拿白不拿。” 系统:好吧我闭麦。 这种药分六回吃,姆妈一副副吃下去,身子是rou眼可见的变好,好像魂儿都回来了,疗程还没结束,她甚至已经能外出。 她久病缠身,难得恢复精神气,整个人闲不下来开始掌厨,以云很是饱口福。 姆妈催她:“多吃点,瞧你多瘦。” 以云:“……” 她身材匀称,但姆妈就是觉得她瘦,在姆妈眼里,以云吃多少都是少,穿多少都是薄,以云算体会一次饱和式母爱。 解决心头大患,杜以云也不想着进世家做活,干脆在路边支起摊子,卖一些小玩意儿,包括她随手做的绣样。 大多数时候是卖得完的,但偶尔几次卖不完,会有各色各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来采买她的东西。 一开始杜以云还不疑,后来回过未来,就知道是谁搞的鬼。 她撩起眼皮,看向不远处的一抬轿子,轿子很是低调不起眼,但她要是没猜错,该是楚承安刚下朝,就往这儿来了。 隔着轿子的帘布,一个在外,一个在里,两个人每天离得这么近,却没见上面。 “姑娘,姑娘?”站在杜以云摊前的男人问杜以云。 杜以云回过神来,问:“您想买什么?” 男人说:“我瞧着姑娘的绣样很好,主家正缺点别致的绣样,想全部买走,姑娘要多少银子?” 来了,楚承安安排的人又来了。 这几块绣样,杜以云专门放了好几天,别人来问却不卖,是为了营造卖不出去的假象,于是楚承安的人来打绣样的主意,杜以云就是等着这时候。 见他上钩,杜以云问:“客官想花多少钱买这个?” 男客犹豫一下,想起楚承安吩咐的不管多少都给,直接开高价:“十两银子。” 杜以云摇摇头:“不行,我这是个双面绣,不只这个价钱。” 她摆弄绣样,绣样正面是一只小猴偷桃,一翻过来,反面却个黑色的图案,男人是侯府的侍卫,一眼认出这是个字,寓意还不是很好。 侍卫脸上犹豫住。 杜以云看在眼里,打发他离开,侍卫不依,说:“姑娘想要多少钱,就开多少吧!” 杜以云道:“这样吧,你把这绣样拿给你家爷看,就知道值多少钱了。” 侍卫又想到侯爷的千万嘱咐,如果这杜姑娘要拿什么给侯爷,决不能推迟,无法顾上反面绣的字不好,只能说:“我家主子就在附近,待我拿去给他看看。” 这厢侍卫火急火燎去轿子那附近,把事情原委复述一遍,并双手呈上绣样。 楚承安微微扬起眉头,他拿起绣样,正面绣图是一直憨态可掬的猴子,她绣的动物总是这般可爱,他一笑,将绣样翻过来,赫然一个方方正正的“滚”字。 好一个精妙的刺绣。 他不仅不气,还对侍卫说:“你去问,五十两卖不卖?” 侍卫又去跑腿了,过会儿回来,有点难以启齿:“姑娘说,这幅刺绣最多收二十两,她说……她不坑人。” 楚承安眉眼一弯,又笑了:“知道了。” 这样一副绣样是她绣出来应付他的,价值一两银子最多,她说她不坑人,但偏坑他,暗地里骂他一句不是人。 不管杜逸云骂楚承安什么,他都觉得甚是欢喜。他不怕她骂他,倒怕她真的不再理他。楚承安看着刺绣,好像看到她坐在灯下绣图的侧颜,静谧又美好,不由眼底笑意涟涟。 其余几个侍卫面面相觑, 一副二十两的天价刺绣,侯爷一口气把五副都买回来,这样不够,还要逐个裱起来,挂在大堂展示。 出入侯府的来客本来只认为这些刺绣还行,可一听一副二十两,纷纷改口把绣样夸得天上无地下无,楚承安替杜以云听了满耳朵夸赞,回头修书一封。 第二日杜以云卖完小玩意儿回去后,才发现布包中多一封信,打开只有两个刚劲的字:“善哉。” 系统纳闷得快抑郁了:“你骂滚他说好,人类的世界我不懂,生而为系统,我很抱歉。” 以云摇摇头,她把信叠好,一起放在那西北小白花处。 她又伸手捏捏小白花的花瓣,有点出神。 骤然厨房传来“砰”的重物落地声,杜逸云一惊,想起厨房只有姆妈,连忙往里间跑去,只看姆妈躺在地上,嘴唇发紫,一动不动。 案板上还有姆妈给她准备的菜肴。 以云扶起她,着急地喊:“姆妈!” 系统说:“……没救了,她本来只是npc,早就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你努力的结果,放弃吧。” 以云没回系统,她默念撑住,慌慌张张跑出去请大夫。可这段路有点长,一滴滴汗水落入她眼底,呼吸越来越疼,刺得她咬紧牙齿。 遽然惊马一声,身侧停下一匹马,杜以云抬起头,多日未见的楚承安皱着眉头,他看出她的焦急,只道:“上来。” 17、第十七章 人命攸关的事,杜以云没有犹豫。 她踩着马鞍,楚承安托她一把,让她坐在马前,他在她背后。 杜以云刚坐好,便听身后传来一声问:“去哪?” 杜以云:“医馆。” 楚承安一边引着马儿走,一边皱眉问:“怎么要去医馆?” 杜以云想起姆妈倒地不醒的模样,忍不住打个哆嗦,姆妈和自己相依为命十几年,虽然没有血缘却胜过亲人,她可能撒手人寰,杜以云的声音也颤抖起来:“姆妈……” 楚承安明白该是出意外了。 杜以云脸色很是苍白,她出来得着急,没添多一件衣服,显得身子很是单薄。 他低头看了一眼,一手解开肩膀上披风的带子,披风一扬,兜住杜以云脑袋,包裹起她的身子。 杜以云愣住。 她身材高挑,但坐在更高大的楚承安跟前,便显得很是娇小,一件披风就将她裹严实了。 披风带着他的温度,格外暖和,还有一丝淡淡的松木香,很是安定人心。 她轻轻嗅着这股味道,慢慢的,整个人不再慌得六神无主,身上也像感染上楚承安的温度,总算不再打颤。 “坐稳了。”楚承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随后他一踢马腹,cao纵缰绳,呵道:“驾!” 马儿跑得飞快,但外面的呼号的狂风都被披风挡住。 她被保护着。 杜以云伸出手,拽住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