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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到屋外下人脚步声敲地:“侯爷回来了!” 杜以云还以为是自己错觉,直到走廊亮起一盏盏灯,她刷的打开房门,楚承安站在廊下,怕吵醒她,在屋外解下外袍递给下人,衣袍里头是绛色朝服,完美衬托他高大的体型,半点没受伤。 察觉到这里的目光,他看过来,微微吃惊:“怎么还没睡?” 杜以云问:“你没事?” 或许她的目光太明显,楚承安张开双臂,像是给她检阅一般,只道:“我没有事……”出事的是被他打的人。 原来只有一开始打人后被留在宫里是真的,后面什么伤口裂开,什么生命垂危都是谣传,不过以讹传讹。 因酒液有点混沌的大脑理清这一点,杜以云咬住嘴唇。 真是自讨苦吃。 她简直要被自己气死蠢死,居然为谣言自乱阵脚,挺直背脊,说:“我才不是担心你,我是觉得你要是死了,我会成为寡妇……” 她觉得这话好像她很关心楚承安一样,有点奇怪,便解释:“我成为寡妇没什么,就怕之后会有什么麻烦。” 但看楚承安笑盈盈的目光,男人在月色下,神色尤为柔和,杜以云琢磨少说少错,干脆道:“算了。” 她正要关上房门,楚承安的手却突然抵在房门上:“等等。”杜以云不和他争,松开手,随便他进屋,自己回到床上躺好,一闭上眼睛,就听到楚承安细碎收拾的声音。 没死呢。 她不知为何轻轻吐出口气。 过了会儿,楚承安的气息靠近,身边那角冰凉的被子终于有了主人,她一颗心也慢慢放下来,只听他低声说:“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杜以云瞥他一眼:“我没担心。” 楚承安低声一笑:“好。” 两人各用一条棉被,同在一张床上这么久来,楚承安从来没有逾越,但今日,杜以云却察觉自己的棉被微微一动,她警觉地睁开眼睛,扯回自己的被子。 楚承安声音极为低沉:“夫人。” “谁是你夫人。”杜以云嘴上这么说,却移开眼睛。 她必须承认,今晚上她真的关心则乱了。 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但她扪心自问,她无法在这个时候用冷漠伪装自己,她会这么担忧,没有其他理由,此时她的心明镜似的,越发通透。 楚承安没放弃,又一次拉了拉她的被子,这一次两人终于共一顶被子,杜以云懒得和他讲理,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儿,却又察觉耳畔有轻微的呼吸。 她想躲开,楚承安提前察觉到,大掌轻轻按住她的发顶,让她躲不开。 温热的吻落下来时,杜以云挣了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这个吻像点燃她身上温度的火种,浅尝之时,已叫她浑身暖烘烘的,何况楚承安越吻越深,一下勾起那日草场的记忆,让她浑身发烫。 以至于她的挣扎像欲拒还迎。 而楚承安也停下来,他抑制着自己,好像在等她发作,或者等她彻底的拒绝。 杜以云犹豫了一下,事后想想,她脑子真是浆糊一片,不知道怎么的,就闭上眼睛。 这个动作像一个讯号,楚承安眉头一抬,又一次吻下去,如狂风骤雨般,这是两人第一次这么紧密地拥抱,不再谈什么恩怨,只剩下最初的纠缠。 后面杜以云在一阵颠簸中,眼泪早湿润了面颊,她脸上烫得发红,憋着力气骂了一句:“登徒子……” 可惜气势太弱,声音又软,不像骂人,像撒娇。 楚承安粗粗应了声,又一次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一分。 以云恍惚间明白,楚承安就是一匹大尾巴狼,嘴上说听她的,但实际上,她说不要亲耳朵,他却偏要往衔住她的耳垂往外一拉,她说不要掐她的腰,结果腰上却还是斑驳的一片青紫……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但反正,还是爽到了。 楚承安常年在西北,军中纪律严,他从没有、也不想碰其他女人,所以这第一次,动作不熟练,全凭本能行事,好在那玩意儿也争气,没犯处男一些笑话,这样半夜下来,以云确实遭不住。 好在后面他自己也知道给她留点休息的余地,堪堪停下来,就是亲亲她的鬓角,又捏捏她的手指,直到自己快又忍不住了,才抱着她闭上眼睛睡觉。 等他呼吸匀称了,以云强撑着起来。 脑海里的系统彻底炸毛了,两人搞到一块去的时候,系统就被和谐判定屏蔽了,毕竟脖子以下不能出现,这条规则是铁律,要是出现不可描述,系统无权查阅。可当时它还不相信,直到从小黑屋出来,看到这般狼藉,第一句话就是:“你他【哔——】把男主睡了!” 以云伸手拢了拢头发:“错啦,你看我有强迫他吗,明明是他睡的我。” 系统:“……” 以云:“我拱了他心,他拱了我的身,扯平。” 系统:“……”槽多无口! 以云说:“但是任务不是还没失败吗?” 系统还真没见过白月光任务里出现这种意外的,以云提醒它,它连忙去看任务,果然,任务进度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 既然没有提示任务失败,那应该大概,没什么不对的……虽然是很耸人听闻。 作为一个系统,它都要偏头疼了,只好理清任务进度:“算了,不管谁睡谁,等郡主回京城,咱任务就算完成了。” 虽然它始终认为这个任务会失败,但如果能完成,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是这届新人有点难带,让它心憔悴。 “好啊。”以云答应得大大方方,不过她抬眼看把她搂在怀里的男人时,目光还是忍不住温和下来,嘴唇轻张,只说了几个字。 系统好奇地偷听,只听她说的是:“活真不错,可惜了。” 系统:“放过我纯洁的心灵吧!” 23、第二十三章 和系统确定完有关事宜,以云又睡着了。 天微微亮时,她眼皮子上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一下又一下地,把她从深睡中唤醒,她意识渐渐回笼,听到楚承安自言自语:“眼睛好看。” 手指把玩她的头发,嘀咕:“头发好滑。” 又抬手拨弄她的耳垂,声音带笑:“耳朵也好软。” 以云:“……”救命,谁来帮她把这个扰人清梦的男人踢下床! 杜以云本来想猛地睁开眼,好吓他一跳,结果因为眼皮太重,使劲睁两三次眼,才看清东西。 所以在楚承安看来,就是她困顿地眨眨眼,睫毛颤了又颤,才睁开眼睛,那目中朦胧,如剪秋水,望着他有种格外的幽怨,根本没有她想要的威力。 他心里甚是喜欢,禁不住低头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