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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的,有酸的,有苦的,在那之前,她在天幕山只有快乐。 所以,即使心里有点酸酸的,她用手背抹抹眼角,嘴角带着笑意。 笑着总比哭着好,郁以云想。 就是现在有一件忧愁的事,郁阳没有解开封口术,她从没学过如果破术,回去找张嬷嬷,因嬷嬷作为郁家奴,没法违抗家主的术法,也解不开,郁以云用手指在空中扒拉几下,张嬷嬷居然看懂是“怎么办”,她揉揉郁以云的脑袋:“等家主气消了,自然会给你解。” 郁以云:“……” 她耷拉着眉眼,完了,成一个小哑巴。 待夜里躺在床上,这几天发生的事,在她脑海里一直轮番转。 一会儿,是岑长锋丰神俊朗,但冷冰冰的神情,一会儿,是父亲失望地说她狠毒心肠,一会儿,还是母亲对她避而不见…… 她抱着被子,在床脚缩成一小个团子,沉默许久。 难怪岑长锋那么生气呢,原来是她把他弟子烧伤了。 她该怎么办? 忽然,她从床上跳下来,召出自己的小宝剑,火急火燎地赶到孚临峰。 回到那些弟子被烧的地方,郁以云从剑上跳下来,跺了跺脚,从储物袋拿出一样东西,是上回的火,还没有用完。 “什么人!”一个青年的声音传来。 郁以云抬头,便看到顾雁,她朝他咧咧嘴,以示善意,虽然她之前揍了他一遍。 顾雁本是站在剑上,刚从剑上下来,他看清郁以云后,对着她明亮的眼睛,微微闪躲,问:“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有点心虚。 毕方火是谁换的,他很清楚,但是在事发后,这件事成为所有师兄弟共同保守的秘密,一来,这事有人背其罪,一个经常闯祸的郁以云承担责任,十分合适,二来,他们可以从郁家拿好处。 所以,即使是他,也缄默不语。 但乍然看到郁以云,他还是有点不自在,尤其郁以云只是看着他,那张白净的小脸上,乌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顾雁压下心虚,说:“你怎么还来孚临峰,你……” 他话没说完,却觉自己的手掌被一双小手捧起来,他愣住:“你?” 他还没细想自己为何没察觉郁以云靠近,只呆呆看郁以云捧着他的手掌,她垂着眼睛,眼中映着一个光点,好像盛着一碗月色,与她平日里的霸道横行截然相反,静谧又姝然。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心刮了一下。 顾雁“你”了半天,不知不觉间,耳根子全红了。 郁以云刮好几下,见顾雁呆若木鸡,便掐了掐他掌心,指着自己喉咙,又摇摇头,做个提示。 顾雁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郁以云拉着他的掌心,是为了写字:“我没法说话。” 顾雁忙把手收回来,假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又看向郁以云:“你被施封口术?” 郁以云连忙点头,她头顶簪成一团的头发,俏皮地抖了抖。 顾雁摇摇头,顺手给她解开术法:“你连解术都不会吗?” “呼,终于能说话了!”郁以云奇怪道:“解术是什么?没有人教过我呀。” 顾雁看她这般天真,好似全然忘了两人的龃龉,他轻吐一口气,教给她一串解术语。 郁以云念了几句就会了,猛地一拍顾雁的肩膀:“多谢!” 顾雁:“……” 她对别人,都是天然的好,天然的坏,没有经过任何修饰,打他时的嚣张模样很可恶,但笑得两眼眯起来时,也很真诚,顾雁又想到听说她被罚跪,不由移开眼睛。 却在阁楼上看到师父,他连忙行礼:“师父。” 郁以云抬起头,便在月色下发现岑长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周身萦绕一层华贵的气,与他精细的眉眼,淡色的唇,通身的白一道,仿若久居于天上宫阙之仙。 她高兴地蹦了蹦:“真君!” 岑长锋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进到孚临峰时,他在打坐,立时察觉到她,已经隔了几天,但一看到郁以云,当时的不悦又浮上心头。 岑长锋冷静地想,若非要说起来,应该就是世人口中的耿耿于怀。 他缓缓收起周身四散的灵力,沉积于体,睁开眼,朝窗外一看。他目力极好,一下认出窗外两人中,一个是消失好几天的郁以云,还有一个,是他的弟子。 月光银辉里,少女抱着青年宽大的手掌,她对着青年笑,就像她对他笑那样。 岑长锋微微抬起眉梢,眼神微冷。 他赤脚走到台上,他这等修为,若想让顾雁和郁以云不发现他,实在简单得很,可说不清为什么,他没有敛起气息。 所以弟子很快发现他,郁以云也朝他挥手:“真君!” 岑长锋倚靠在栏杆上,看她抛下弟子朝他跑过来,她拢着双手放在唇边,道:“真君,别生我气,我给你赔罪来了!” 清脆的声音像一串铃儿,响彻整座阁楼。 说着,郁以云跳上她的佩剑,一边摸出刚刚就准备好的毕方火,她听张嬷嬷说了,这种火会靠近温度高的人。 所以她运用灵力,骤然提高自己浑身温度。 她御剑在天,仰面对月,拔开关着毕方火的塞子。 刹那间,她的手上、肩膀、脚上燃着毕方火,随着她御剑,烈焰划过天际。 她想得很简单,今晚她来这里,就是要烧自己一通,既然她烧了别人,那她就把自己烧回来,一来一回,谁也不亏。 她张开双臂任由火舌舔舐自己。 顾雁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大惊:“你疯了!” 在他不知所措时,眼角却掠过一道影子,只在一息之间,郁以云的佩剑后踏上一个影子,也是在这瞬间,爬上她身上的毕方火就被摁灭,余下袅袅青烟。 郁以云往后一看,那谪仙一样的人,衣角翩然,赤脚踩在她的剑上。 她呆呆地开口:“真君?” 岑长锋轻易控住剑的走势,往下一踩,两人落在地上。 郁以云刚反应过来,灰扑扑的脸上,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岑长锋:“真君是不是不怪我了?” 可惜不是郁以云想象的那样,岑长锋背对着她,他只侧过半边脸,声音冷淡:“不需你这般赔罪。” 郁以云“咦”了声。 岑长锋完全回过身,他抿着嘴角,眼中沉沉,面色若霜,冷风卷起他的袖袍,在寒风中撕扯出锐利的弧度。 在岑长锋看来,郁以云的伎俩有点可笑,害他弟子就算,如今,居然在他面前使苦rou计,不过是工于心计之人。 人性不过如此,纵然刹那的烟火气令人怀念,却藏着不堪,不若追求修炼的大道。 他心内卷起一阵暴雪,覆压雪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