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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郁以云并没有不对劲,他想要阻人修炼,才是不对。 可再看安静飘雪的孚临峰,他没能把她带回来,他心情起伏不定,心头的大石还是重重压着。 打开郁以云当日留下的储物袋,岑长锋见到许多新鲜玩意儿。 有奇形怪状、纹路不一的石头,有不常见的、巴掌大的小树,有各种颜色的果子,他知道,每个果子都是她试过之后,采摘同一株植物上、最相近的果子。 采摘完后,她将果子在中衣最柔软的衣料,用力擦了擦。 珍重又期待。 思及此,岑长锋眉头微松。 正要试着吃果子,他的目光忽然停在被小玩意压住的东西上,拂开小玩意,最底下,是一块破碎的护心镜。 每一块镜子都映出他眉眼,他眼珠子顺着破碎的镜子移动。 一个碎了的护心镜,她一直都要带在身上,现在却放在他这里,这说明,她并非不想理他,她还是会回来的。 岑长锋心情松快许多。 要修这样一个镜子,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指尖燃起锻火,镜子碎片按前后左右慢慢并合,得是郁以云保留得好,连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都没弄丢,这才让它能愈合。 没一会儿,完好的护心镜出现在他面前,岑长锋想,若是她知道珍重的护心镜修好,该有多高兴。 他正要收起护心镜,镜子上却慢慢浮现郁以云的身影。 护心镜亦名千面镜,能记持有者周身之事。 只看镜子里的她,发髻用琉璃制成的簪子妥当簪好,一双眼睛明媚又好看,像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她本是要去正规的天灯阁买灯,然而,路边瞅着一个卖天灯的老妪,一念之差的怜悯,让她上前:“多少钱能买一百零六个?” 老妪没见过这等阔绰的买家,犹豫很久,问:“两块灵石?” 郁以云毫不犹豫摸出三块上品灵石:“我要一百零六个天灯。”她笑得盈盈:“过几天,是我心上人生日,我要给他个惊喜!” 老妪:“姑娘心上人得姑娘如此喜欢,也是福气。” 一百零六个天灯,岑长锋记得,这种小手段不算高明,但确实在他心中留下痕迹,可惜的是,天灯那日,终究出了意外。 原来,她那时候是这么期待,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兴奋,应是也从未料过,老妪给的会是毕方火。 所以她才会以为是他的弟子躲不过天灯。 他却下意识以为,她专门取笑弟子们,若没记错,他当日冷脸了,勿怪她会伤心。 他对她,还是有些苛刻。 现下,镜子中,郁以云拿过天灯,她数了三遍天灯,确保不多不少,问老妪:“老婆婆,我不会什么术诀,能不能给我个火种?” 老妪说:“这是自然,姑娘的灵石能换数不尽的上好火种了。”她说着,递给郁以云一个火种,“要用时,只需要撕开这里,接触到灵力,它就会自己烧起来……” 老妪还在和郁以云讲如何用火种,突的,镜外的岑长锋看到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他想了想,没记错的话,正是他的弟子。 为什么他的弟子会出现? 他盯着那几个弟子,其中一个走来的时候,动了动手,岑长锋的瞳仁随他的动作,缓缓缩紧。 护心镜清清楚楚地照出,是他换了火种。 然而,一心只在意一百零六个天灯的郁以云,还在筹划给他惊喜,她并没有留意到,火种被换了。 被他的好弟子们换了。 60、第六十章 郁以云又上路了。 这回,她没有蹭车,用自己一路攒下来的灵石,她在白鹿、黑马和青牛之间挑了挑,最后选择通体黑色的马。 因为它最便宜。 郁以云拍拍马的头颅:“对不起啊兄弟,因为你便宜,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流浪。” 马儿通灵性,嘴中“咴儿咴儿”地,用大头颅顶郁以云的脸颊。 她抚摸马儿的耳朵,问:“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疾风?”她问。 马儿晃了晃脑袋,不满意。 “飞湛?”郁以云从自己贫瘠的词汇里,又挤出一个:“飒乌?” 可惜马儿都不满意,郁以云脑中突然闪过:“黑蛋?” 这回,马儿高兴地踏踏蹄子,咴咴叫着,再次蹭着郁以云的脸颊。 郁以云被马鬃扎到痒痒的,哈哈大笑:“行吧,这憨憨性子和我的还是有点像的,黑蛋,你说是吧?” 马儿点点大头颅。 郁以云试着跨上马匹,坐上高大的马身,她能看到的更远,一夹马腹,她眺望远方:“黑蛋,走!” 黑蛋撒开蹄子跑,没一会儿,它极为聪敏地缓缓停下,郁以云还觉得奇怪,她试着放出灵力往前探,才发现有拦路虎。 自从成为散修,她无可避讳遇到拦路打劫,好在她要财没财,要色?她时常穿着男子衣着,风尘露宿导致脸上灰扑扑的,饶是有七八分姿色,也被掩饰得所剩不多。 虽然拦她的人赚不到便宜,但这种事,能少碰还是少碰,才能避免遇到亡命之徒,她一向不信自己的运气。 于是一人一马悄悄后退,折换另一条路。 没想到这回,黑蛋还是停下来。 郁以云引着它想再次换路,黑蛋连蹄子都懒得动,大眼睛里闪烁着“认命吧”的意思,郁以云这才发现,她被全面埋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包围她的人,修为都比她高。 慌了一下后,她破罐子破摔,说不定她这张“巧嘴”,能像哄退岑长锋那样,哄退那些人。 她坐在黑蛋上,慢悠悠赶着它往前走。 很快,她看到拦她的人。 他们穿的衣裳她有点熟悉,仔细回想,她才记起是飞星府的着装,再看那一个个修为,都元婴以上,怎么会想着来抢她这个小筑基。 她身上只有两个包子,一块碎灵石,最值钱的,就是黑蛋。 正当她愁眉苦脸时,对面有一人站出来,朝她一揖,道:“敢问阁下是郁以云道友吗?” 郁以云:“……” 这不废话吗,都把她堵得死死的,还要这么客气,这就是文化人的耍流氓。 见郁以云没有回应,那人先说:“在下刘修永,飞星府长老,刘家族长。” 郁以云“哦”了声,她疑虑地看着他,这位不是她忘记的人,而是她从没认识过的人。 那可真是奇了,在她看来,这个修为还对她这个小筑基自称“在下”,是不是太过自谦? 然而,接下来几个超过元婴期修为的修士自我介绍,什么郑家,汪家,赵家的,一个比一个客气。 郁以云听到后面,眼神涣散,神思飘远,为了不在客套话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