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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他坐起来了,她小心翼翼抬眼一看,男人领口凌乱,露出结实的胸膛,她又带着绝望闭上眼睛。 只听时戟笑了笑:“趁本王没改变主意前,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本王面前。” 兰以云蓦地睁开眼睛。 害怕他反悔,她在远离时戟的另一边落脚,很快收拾自己凌乱的衣裳,一句话也没说,匆匆拨开垂幔,头也不回,逃也似的飞奔而走。 时戟更是窝火。 他闭上眼,眼皮直跳,忽而是她泪眼朦胧,忽而是她笑意绵绵,两者掺杂,混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亦或都是真,亦或都是假。 他拿起锦被上的枕头,朝远处掼去。 胸膛迅速起伏,时戟想,这件事,怕是没完没了了。 回千香阁后,兰以云拿着一支团扇遮脸,走回房间的路上,周春桃瞧见了还笑她:“哦哟,把自己美得呢,还拿扇子遮脸,玩犹抱什么枇杷半遮面吗?” 兰以云没说话,她低下头,匆匆地走。 待兰以云进房中,周慧也追上来,很是担心:“你,你最后拒绝啦?” 兰以云仍遮着扇子,没有说话。 周慧叹息:“算了,本就不打算说你,诶对,王爷没有不高兴吧,咱千香阁没得罪王府吧……” 话说一半,周慧惊呼一声,因为兰以云拿下扇子,露出颊边很大一个咬痕,周慧仔细观察她咬痕,问:“王爷咬的?” 兰以云眼眸含水,轻轻点头。 周慧虽猜过兰以云拒绝之难,但想着到底是王爷,不至于只求一个对自己无意的女子,哪知道,即使兰以云再不愿,也经历了一番惊心动魄。 周慧找来药膏帮她抹,说:“竟然这般蛮横不讲理,道法这么大的爷,咱千香阁,也惹不起啊!” 兰以云看她:“所以,慧姨会把我送给景王爷吗?” 周慧顿住。 她是担心千香阁,毕竟,这是她一手创起来的,要是王府找茬,她半辈子的心血就没了。 恰好这时,周春桃自屋外进来,她嗓门大,一看兰以云脸上的咬痕,嗷嗷直叫:“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给哪条狗啃的啊?” 周慧有点头疼:“行了你闭嘴吧。” 周春桃不听:“兰香你怎么了,快说啊!” 兰以云看着傻傻的周春桃,忽然落泪,周春桃手忙脚乱,又是拿手帕,又是倒水:“你哭什么,我又没凶你!” 兰以云擦着眼泪,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想去王府。” 周春桃:“王府?哪个王府?怎么了?” 周慧戳周春桃额头:“你能别问了行吗?跟你解释不通!” 周春桃看着兰以云的伤口,又想起近来她的不寻常,好像每一次都和王府有关,这铁锈脑袋瓜难得悟了:“那……不去就不去呗,它王府能咋办,逼良为娼吗?” 周春桃立刻想到周慧,回过头说:“娘,兰香可是帮了我们好多年,你就是再狼心狗肺,也不能把兰香逼去王府啊!” “嗒”的一声,周慧放下药膏,她撵着周春桃:“什么狼心狗肺,你这丫头学不好香艺,也用不好词吗?我迟早给你气死!” 周春桃被她撵到门口,还叫唤着:“学香艺有什么用,你看兰香学得好,除了招来色狼,还有什么……嗷!” 周慧教训完周春桃,拍拍手进门,顺便把门掩好。 她看兰以云,呼出口气,有一瞬间她想了很多,不过,终究,还是难得从心而非利:“我也是当过清倌的,何苦逼你?我要是想逼你,早在景王爷对你感兴趣时,就行动了,何须等到现在?” 兰以云见周慧终于表态,大松口气,她靠在她肩膀哭:“慧姨,我太害怕了……” 周慧拍拍她的肩膀:“不怕了啊,他不是没对你做什么嘛,忘了就好。” “他这次是又放过我,但我怕还有下次,下下次。”兰以云已经放弃侥幸心理,时戟于她而言,就是狩猎者,他或许会一时放过她,但饿了的时候,总会想起她。 面对这样强大的恶狼,兰以云毫无办法。 周慧思量着,说:“要不,咱离开京城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周慧不能逼兰以云进王府,既然兰以云已彻底得罪时戟,再怎么不舍千香阁,不如放弃,只要她带着兰以云离开京城,不用几年,又是一个闻名大齐的好香阁。 兰以云点点头。 但要离开京城,不是说干就干的,本身千香阁与各地原料交易牵扯甚多,要先了结这部分,否则将来她们仨在别处开香阁,就落人口实。 再者,若离开的动作太大,被景王府察觉,可能会前功尽弃。 所以,即使周慧开始安排,但一转眼,小半个月过去,离开京城的事还没影,皇寺的信香出了一点问题。 信香是千香阁提供,而且还和“桃香”有些关系,往日都是兰以云把关信香,但最近事情太烦忧,就交给别人把关,如今出问题了,她必须前去解决。 也是同一日,景王府的轿子,低调地停在皇寺外的丛林中。 时戟轻车熟路,找到与自己相熟的住持。 住持是时戟少有的朋友,两人年少相知,互帮互助,时戟帮住持报被灭满门的仇,住持精通周易,帮过时戟一次,时戟十分信任他的卜卦之术。 住持接待时戟坐下,庙中的信香袅袅。 时戟翕动鼻翼,察觉过去的信香味道和这香有点不一样,问:“换香了?” 住持说:“那批香出了点问题,正让香阁来检查,暂时换成别的香阁的香。” 时戟“哦”了声,这几天他心思不宁,尤其注意与香有关的,一想到兰以云,更是觉得血气梗在喉头。 两人吃了会儿茶,时戟道明来意:“当年你给我卜姻缘卦,具体说了什么?” 住持一手捻着佛珠,道:“不可有正妻,得之即毁你后半生。” 时戟哈哈笑了:“对,我当时还说,那我不娶妻就得了,照样能纳她百八十个妾。” 住持微微一笑:“施主纳了吗?” “啧,”时戟喝茶润喉咙,半是郁闷,“没有,不仅没纳,唯一一个想纳的,还非要当我王妃。” 住持转着佛珠的手指一顿:“那施主打算让她当?” 时戟把茶杯推到杯盘里,冷漠地说:“为了一个女人自毁长城?我不是傻子。” 住持:“既然施主心里明白就好。” 时戟喝了两盏茶,总算心里平静,愈发确定自己这几天魔怔,居然真的考虑王妃的事了。 而且,兰以云所谓想当王妃,分明就是找借口,难不成,他堂堂王爷,还要成全她的借口? 他踱步到湖心亭,刚坐下没多久,眼角余光瞥到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子正沿着湖面散步,天气已冷,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