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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一个人瞎感动,瞎喜欢。 她鼻子有点酸涩。 而在她说完这一串话时,傅青竹顿住,叶以云已经戳破表面和平,她想了想,或许她刚刚的话是有点伤人,她头靠在拐杖上,仰视着傅青竹:“傅青竹,我觉得‘哥’这个称呼其实也挺好的。” 傅青竹深深皱眉。 叶以云说:“你之前不是不习惯吗?以后我多叫叫,你就习惯了。” 毕竟,最开始听傅青竹对别人说她是他妹的时候,叶以云也是不习惯的,一次次的,才开始接受这个说法。 她说着,为自己的善解人意笑了笑。 傅青竹抓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咬咬牙齿。 直到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所有的不开心,皆是源于一个字:哥。 叶以云叫他哥。 啧,这个字,真是该死的刺耳。 他理顺思绪,抬手揉揉太阳xue,对叶以云说:“别叫我哥了。” 叶以云说:“我不,我就叫你哥。” 傅青竹没在这个问题停留太久,他折回去上一个问题:“我对你好,确实是出于报恩和责任。” 这下,轮到叶以云眨了眨眼,她垂眼,睫毛止不住的颤抖。 “你他妈”这三个字,傅青竹差点脱口而出,他咬了咬舌尖,声音提高:“但你试试对一个人好十几年,怎么可能只靠恩情和责任,我能无偿发电吗?” 叶以云猛地抬头,她忍很久了,向来细软的声音也绷紧:“那还有因为什么?” 傅青竹好似被问倒,他张了张嘴。 叶以云紧接着说:“你是把我当家人、当meimei,那我叫你一声哥,没有不对。” 他们是好兄妹,她总会习惯的。 抽身很难,但她正在做到。 她低低头,靠拐杖的丫形挡住自己神色:“哥,你对我真的很好。” “哥,我会记住你这份好的。” “哥,谢谢你。” 傅青竹心里那把无名火,倏地烧起来了。 等回到学校,傅青竹还有点不宁的感觉,室友问他是不是因为昨晚熬夜,他勉强笑了笑:“或许吧。” 他现在满耳朵都是“哥”。 “哥”来“哥”去的,他都有点恍惚了。 他是叶以云的哥哥,他一直这么觉得,可直到今天,有什么被破开,像一颗严密的鸡蛋,被敲开一道明显的裂缝。 顺着这个裂缝,裹在鸡蛋壳里的真相,半泄露,又半隐匿。 傅青竹就是卡在这里。 他不笨,从小到大,成绩稳拿第一,各种比赛奖状拿到没有感觉,直到后来要分心做很多兼职,他在学习上都不曾落伍。 可以说,智商上,他绝对没问题。 他可以熟练掌握数理化,将每一道公式运用到极致,可以推演出挣钱的办法,在股票市场闯出一片天地,可以敏锐洞察市场风向,站在风口看钱滚钱。 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鸡蛋壳里卡着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就差这临门一脚。 他这一刻,对活了这么多年的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如果还有什么事想不明白,那就是与以云有关。 傅青竹看着他和叶以云聊天的界面,久久没有回神,他皱着眉头,回想这一天发生的事,不知不觉间,疲惫侵袭,碾压他的神智,把他拖向水面的深涡。 有些事,醒着时或许难以考虑清楚,但睡觉的时候,反而会引发潜意识的思考。 问题又回到他和关锐的对话上,他其实,并不会照顾叶以云一辈子,因为会有另一个男的,代替他照顾以云。 就像关锐,约她爬山,让她放弃选择他自己。 然后,这个男的会独自占有她的笑容、喜悦,替她分担哀愁、忧伤,在未来漫长的时光里,他们两人牵着手,朝前走,他会一直陪伴着她,直到生老病死。 如果真的有这个男的话…… 他首先会打爆这个男的狗头! 骤然,傅青竹猛地睁眼,他将长腿架在床栏杆上,翻身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亮起来,或许是他睡着前手指不小心点到屏幕上别的地方,此时,界面留在叶以云的朋友圈。 只看第一条,左侧是“今天”两个大字,右侧一张聊天记录,黑体配文:我脱单啦![企鹅跳跳] 87、第八十七章 晚上十点。 叶以云朋友圈那张聊天记录里,一个雌雄莫辩的浅色头像给叶以云发个红包,红包名字叫“领了你就是我女朋友”。 叶以云领取红包后,回个熊猫头,还多发条消息:谢谢亲爱哒! 一张截图,在不明真相的群众来看,板上钉钉。 此时,叶以云宿舍里,室友跳起来,手舞足蹈:“叶以云,你还真发朋友圈啊!” 今天她们出去爬山,以云先垫付早餐钱,这张聊天记录对面其实是室友,红包是室友发还她的钱,她叫了豆浆油条,一共五块二。 这个室友脑洞比较跳脱,发这个红包后,就问叶以云:“你敢发朋友圈吗?敢我就立刻换头像配合你演出。” 叶以云点开红包,看到“女朋友”三个字,说:“可以啊。” 所以,就有她这条朋友圈。 室友捶床笑:“各位听好了啊,咱文学院院花男朋友就是我了!从此,我就是叶以云的挡箭牌!” 叶以云涂好润肤露,她尾指戳着手机,看着暴增的赞和评论,心不在焉地回室友:“是啊,我在拿你当挡箭牌。” 室友嘻嘻哈哈:“荣幸荣幸,我可能遭到很多人议论呢,不知道多少男的看到你这朋友圈,心都碎了,哈哈哈!” 另一个室友说:“对啊,你知道我们班那硕果仅存的葫芦娃,里面就有四个觉得想跟你表白吗?” 叶以云她们班里只有七个男生,所以被大家戏称葫芦七兄弟。 她噗地笑出来,随口道:“那真是挺遗憾的,我就喜欢纯纯。” 那个叫纯纯的室友,就是发红包的,她坐在床上对她献飞吻:“脑婆 ̄” 闹归闹,纯纯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喂,叶以云,我们今早去爬山,你和傅男神真没暧/昧吗?” 还没等叶以云说话,另一个室友说:“那肯定是没有的,他们是青梅竹马诶,从小一起长大,要是想在一起,早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还用等到现在?” 叶以云脸上保持微笑:“你说得对。” 她把水杯里最后一点水喝完,趁话题不在自己这边,准备躲到床上。 宿舍床铺是上床下桌,她小心翼翼用单脚支棱自己,踩楼梯到床上,顺手拉好床帘。 瞬间,嘴角的微笑垮下去。 这方小小的密闭空间里,室友吵闹的声音被隔开,白炽灯光只能透过一点,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