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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薛凡惹你发这么大火。”苏任还没放松下来,拳头捏得死紧。在程侠这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朋友面前,他也没什么好隐瞒,愤怒地脱口而出:“他搞柯远。”程侠听了也一愣:“不会吧,不是说对方胜在父母双亡吗?薛凡他爸活得好好的啊!而且也没听说他们俩有交集,是薛凡自己说的?”“要不是他自己说我能揍他?他还说就是他撺掇柯远跟我分手的,什么意思?”程侠皱了皱眉,没有马上开口。苏任说:“今天之前我和他算点头之交,从现在开始就不共戴天了,以后你想请他别让我知道。”“你先冷静一下。”程侠说,“薛凡他爸帮过我点小忙,我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苏任怒目而视。“你别这么看我,我知道薛凡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天两头上八卦头条,我也就是利用一下他爸的人脉关系。刚才那些记者你放心,都是我朋友,一定不让他们多嘴,好不好?薛凡要真敢挖你墙角,我肯定还是帮你。”苏任推开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滚。”程侠站在原地,看他出门往电梯走,看了一会儿,就滚了。谢天全程像个透明人一样跟着苏任下楼去取车,知道他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说话。苏任坐进车里,气氛一时安静得有些怪异。“好看吗?”“啊?”谢天转头看了他一眼问,“什么东西?”“好戏啊。”苏任说,“刚才不是看得很开心吗?”谢天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这样不对。”“我知道打人不对……”“我是说你打他的方法不对。”谢天忽然伸出手,在他下巴底下腮帮上比划一下说,“打这里,一下就脱臼了。”苏任看着他,谢天很认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信啊,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一下。”他的手指很干燥,辞了洗碗工的活后,指尖上也不再蜕皮了,蹭得苏任的脸颊直痒痒。苏任挥手打开他,心里有些烦躁。“我都这么惨了,你还消遣我。”“没看出来你哪惨。”谢天收回手,坐好了说,“不就是女朋友被混蛋抢了吗?怪你自己啊,没事老跟我过不去,天天往来味鲜跑,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你这样,要把这点时间和心思花在她身上也不至于。”“你懂个屁。”苏任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去吃宵夜吧。”谢天说,“你刚才也没吃什么东西,人肚子饿的时候容易生气,吃饱就好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饭桶吗?”“吃饱了就会犯困,睡一觉不就什么事都忘了。”谢天说,“你这么有钱,谈崩个对象有什么了不起,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过呢。”苏任今天情绪低落,没心情和他拌嘴,虽然不想吃宵夜,可更不想一个人回家孤零零地睡觉,于是一踩油门把车开到上回谢天带他去过的大排档。谢天对他说:“下来,我请你吃好东西。”苏任破罐破摔,跟着他走进排档一条街。这次谢天没带他去吃面,而是找了个小吃摊点了一大盆小龙虾。“吃吧,我请客。”苏任看着眼前这一盆东西不知道怎么下口。谢天看他不动手,就给他剥了一个放在碗里。“这个自己剥着吃才有味道,我先剥一个你尝尝味道,好吃就自己来。”苏任低头看看剥好的虾,谢天难得不和他抬杠,还这么体贴地服务,简直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苏任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本能的质疑,问:“你洗过手没有?”“出门前不是洗过澡吗?”苏任崩溃:“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没碰过什么脏东西。”谢天看看自己沾满酱料的手,把手指放进嘴里吮了一下说,“干净了吧。”苏任无语地继续看着碗里的虾,想到这是喜欢的人亲手为他剥的,终于还是捡起筷子夹着吃了。“好吃吗?这家店很有名的,我每天经过都看到好多人排队。”“还行。”苏任觉得味道是不错,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不卫生。”“偶尔吃一顿不会死,吃饱了回去睡。”谢天看到桌上原来有一次性手套,就戴上又给苏任剥虾。两人吃了一盘不够,又再叫了一盘。苏任看到旁边几桌在喝啤酒,就跟老板要了两瓶。“陪我喝吗?”谢天还是摇头:“我不喝酒。”苏任自己喝了一杯,从来没有在这种街边排档吃过东西,一旦下定决心豁出去,反而有点陌生的快感。苏任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都发泄在酒杯里,一杯接一杯地喝,一开始还逼着谢天喝,后来就分不清酒瓶是怎么见底的了。谢天虽然自己不喝酒,却也没有劝他少喝。人的情绪就像一个容器,积累太多总是要满出来的。到了深夜时分,食客渐渐散去,周围也安静下来。苏任趴在桌上,谢天心疼地去结账买单,回来推推他说:“不能开车了吧,钥匙呢?我叫车送你回去。”苏任被吵醒了,摸了半天,摸出一串钥匙在谢天眼前晃了一下。谢天正要伸手去接,苏任忽然一抡胳膊,把钥匙远远扔了出去。谢天看着一串钥匙划着弧线从眼前飞过,街对面有个人工湖,钥匙往那飞去之后传来扑通一声响。谢天一下就无奈了:“你发酒疯也不要和钥匙过不去啊,这下好,有家回不去了。”“去你家。”啤酒的酒劲没那么大,苏任虽然喝多了,也只是有点头晕,走路有点飘而已。谢天说:“我哪有家,你想睡天台吗?”苏任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下了。谢天只好过去扶一把,把他从小街里扛出去。谢天想问他要手机号打给程侠,苏任却不肯给,非要去他的天台睡。谢天没办法,大半夜在马路上拉拉扯扯也不是个事,只好带他回去。苏任刚开始还清醒,后来在出租车上睡着了,谢天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是把他背上楼的。一个大活人比桶装水重多了,谢天却轻轻松松上了天台。他把苏任放在小床上,想了想,去楼下问二房东借了个风扇上来。一张小床,无论如何挤不下两个人。安顿好了苏少爷,谢天自己只好蹲在门口当门神。这是苏任第二次醉酒,两次都是感情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一个人,但这份作死自己的闲心谢天算是见识了。他在门口蹲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背后一声叹息。谢天:“醒了?”苏任:“……”“说梦话。”“嗯……”第二十章老师和人贩子苏任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满身是汗,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