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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飞机,盛林没得可选,只能跟盛喆一家四口搭同班回老家。飞机平稳后,育儿嫂在后排帮忙照看盛喆两个儿子。盛喆夫妻则坐在一处,三五不时交头接耳说着些什么,神色都不轻松。盛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拿着ipad看提前下载好的视频。他怀里抱着一大袋蔬菜干,吃得嘎吱嘎吱的,看着视频一会哭一会笑。盛喆的大儿子起先还偷偷看小叔叔,到后面索性不玩了,趴在椅背上,专心致志看盛林吃零食,馋得憋不住哈喇子,偷偷揪殷若瑜的衣角,央告着说:“妈咪……我也想吃。”被儿子打断,盛喆夫妻才抬起头看坐在前面的盛林。盛林盘腿坐着,身上盖了个从家带的小薄毯子。旁边座椅上摆着个大敞口的手提包,里面装着饮料、零食、护颈枕、湿纸巾……林林总总的小玩意,比盛喆一大家子带的东西还多。盛喆以为是李阿姨帮忙收拾的,心下还感慨,从小看大孩子的阿姨就是不一样,比寻常保姆上心多了。他也不和弟弟客气,拍拍盛林肩膀,随口说:“拿两袋零食过来给你小侄子。”盛林抓了两包蔬菜干,又从包里翻出一盒酸奶,转头递过来,“你们吃吗?”殷若瑜笑着接过,一边撕开递给儿子,一边笑道:“不用了,谢谢木木,怎么带了这么多吃的上来?又不是没给你准备餐食。”盛林嘿嘿一乐,“傅子越给我装的呀,他怕我飞机上无聊嘛。”盛喆和妻子下意识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盛林扭回头,继续看自己的视频。盛喆微微侧身,想看盛林看什么这么投入。谁知,他刚歪过一点身子,画面上就出现了傅子越的大特写。盛喆一阵无语。对盛林和傅子越这段关系,盛喆原本有十成把握觉得能处理妥当,既能护住弟弟不受伤,又不叫弟弟太扫兴。可是,他和傅子越谈完以后,反倒心里有些没底。傅子越答应得太爽快,表现得又太精明,这反而让盛喆愈加警惕,对他不喜。在傅子越面前,自己这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怕是半分都算计不过。盛喆眼中,傅子越无非是贪名利、贪钱财的一介卑鄙蝼蚁,别管他凭一身演技如何粉饰自己,归根结底,为的也就是大红大紫,享受万众瞩目的明星光环罢了。既然有所图、有所欲,就注定会有软肋与把柄。只要能拿捏住傅子越想要的这些,或满足他,或摧毁他,掌控在自己的一线之间;那么不管傅子越究竟是为什么如今这样大胆,自然也就投鼠忌器,懂得敬畏。他已经找人再度去查傅子越的底细。……盛林走后隔一天,傅子越便也收拾行李进组了。这次依旧是段琅琅和珠珠亲自送组,小丁已经和傅子越熟悉了,便直接从老家飞到剧组驻地会和。在北京已经完成过定妆和宣传照的拍摄,傅子越这次进组第二天,就直接开机拍摄。助理小丁很习惯傅子越的工作和生活节奏,上手极快,因此段琅琅和珠珠就在剧组待到第三天就离开了。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回家过春节,只是剧组依旧忙碌。整部剧集定位都是电影节奏与电影质感,导演林奕南经验丰富,更是满腔雄心壮志,想要开辟事业新版图。虽然是网剧,但拍摄起来,傅子越体感并不比当初的轻松多少,反而因为台词多、戏量大,一上来剧组给他排的就是高强度的通告,每天拍摄少说要有□□个小时,饶是傅子越能吃苦,每天回到酒店也依然是筋疲力尽,强打精神才能把第二天的内容再过一遍。腊月二十九,剧组为不休假的主演家人都准备了套房和机票,接亲人过来共庆新年。剧组体贴,更是提前帮身为男主的傅子越订了包厢的年夜饭,腊月三十的通告只排了上午三个小时,大年初一全组放假休息。傅子越的母亲是大年三十一早抵达的,彼时傅子越还在现场拍摄,完成最后半页纸的戏,导演林奕南站起来鼓了鼓掌,笑呵呵地迎到摄影机前,和傅子越大力抱了一下,“子越辛苦了,真是不错。”傅子越刚拍完一场追凶的戏,浑身灰土,林奕南抱完他分开时,两人之间都禁不住扬起一片灰尘,傅子越一看也笑了,“不好意思啊导演,把你身上弄脏了。”“脏就脏吧,没事。”林奕南大手一挥,“洗涤旧尘,迎接新年,本来就是今天该做的事!行了,听制片说你母亲今天来组里?快回去休息吧,好好陪陪家里人。拍完下面两场,我也收工了。”林奕南比卢易生导演年轻许多,整个片场的氛围也跟着导演的风格变得轻松风趣起来。工作人员之间很爱互相开玩笑,有时候连场务都敢怼导演两句,林奕南就好脾气地认栽,很少发火。虽然看起来好说话,可林奕南对大局的掌控也从未放松。每天进度赶得飞起,掐着秒表等摄影组换机位,像是催促高三学生做题的老师一样。傅子越也拍了拍导演肩膀,认真道:“林导辛苦了,提前给您拜年,祝您新春大吉!”林奕南抓着他的胳膊使劲握了下,没再rou麻,摆摆手,“好,也替我问你mama过年好。”“谢谢您。”傅子越上了房车,把身上的戏服换下来,又卸干净妆。这才和小丁下车,换了自己平时往返现场的商务车,回到酒店。生活制片就在酒店大厅等着傅子越,见他回来,便热络地说:“傅老师,您的母亲我们接到了,刚刚帮她开房安顿好,也帮您备了一张房卡,接风洗尘的午餐我们订了酒店三层的中餐厅,您要是想吃可以直接带阿姨下楼来吃,要是不合阿姨口味,您让小丁和我们说一声,我们再退了席面。”“好,多谢多谢。”傅子越很和气地说,“辛苦大家了,提前给您拜年。”“哎呀,傅老师太客气了。”生活制片一路送他到电梯前,帮忙按了按键,直到傅子越上了电梯才离开。电梯门合上,傅子越长长舒出一口气。小丁帮着按了电梯的楼层,她扭头看傅子越,见对方正仰着头,闭眼捏着鼻梁。小丁关切道:“越哥,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要不我和副导演说一说,之后给咱们少排几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