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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谦儿去文渊阁说想看看这些年的状元卷?” 小邵皇后听完丹芳姑姑的汇报,疑惑地放下了手中正在修剪花枝的剪刀。 “是的,但是因为没有皇上的口谕被拒绝了。” 丹芳姑姑小心翼翼地道:“自从上个月跟刘家小姐私下见过一次后,这十几天他们一直没再见面,大皇子那边好像一直在暗暗地调查宋丞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要看状元卷。” 小邵皇后其实很早之前就知道谢谦正私下里跟刘溪诗见面的事,只不过儿子没主动提,她就假装不知道。 眼下这形势对她心中的大业来说,其实不太妙,当朝两个丞相都可以算作是太子一党。 刘太傅不用说了,他是太子的老师,从小将太子带大。 宋丞相虽然才从外地进京没几年,可他的小女儿宋碧荷心心念念想当太子妃,他似乎也热衷于此事。 刘宋两个人中,刘太傅显然更有价值,不仅在朝中声望很高,身为百年名门世家的领头人,族中子弟也多有做官。 小邵皇后觉得,她现在除了一个在边境的愣头青弟弟邵洪海以外,可以说处在孤立无援的地步,若是能跟刘太傅做了儿女亲家,无异于给大皇子给自己添上一双翅膀。 哪有岳丈不相着自己姑爷的呢? 所以小邵皇后是有意促成谢谦正和刘溪诗的,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让她察觉到一丝丝不寻常。 她在云宁宫的大殿里踱了几步:“不对头,这孩子为何抛开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谈,开始调查朝廷命官了,你去把他给我叫来,本宫得问问。” 谢谦正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从来不会对小邵皇后隐瞒任何事,如今母后既然问起,他也就把刘溪诗拜托他查证的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小邵皇后听完欣喜若狂:“此事当真!” 谢谦正心情沉重地点点头:“大约是真的,只是母后为何高兴。” 小邵皇后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她整理了一下仪容,正色道:“母后这不是高兴,是欣慰,一是当初冤死的 * 状元沉冤得雪,二是终于能让你父皇看见你长大了有出息了。” 谢谦正走后,小邵皇后双手合十,念了好几句:“天助我也”。 如果能够借此事既拉拢了刘太傅,又扳倒了宋丞相,那就等于是一下子断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啊。 这件事一旦揭开,必将震惊朝野,而这件事正是由她的大皇子出手查证的,到时候上至敏德皇帝下至文武百官,一定都会对大皇子刮目相看的。 她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邵云巧生的儿子,并不比邵念娇生的儿子差! 于是小邵皇后雷厉风行地出手了,先是借口为了让国子监们正在念书的年幼皇子公主们能够多学多见,下了一道手谕从文渊阁调出了最近三十年的状元卷,当然也包括宋和光的那一份。 谢谦正随便找个理由悄悄去看了,那份状元卷上的笔迹果然跟现任宋丞相的不一样,却跟宋疏桐送来的那几本青州的账本一模一样。 小邵皇后又故意在宋状元爹爹的忌日那天,以“诸位爱卿终日cao劳国事,令臣妾感动”为理由,说服敏德皇帝出面赐宴犒劳了不少重臣。 大魏以孝道治国,有一位大臣因为家中老母重病需要侍奉请了假,而宋丞相却十分自然地来了。 这就很不合规矩了,高堂的忌日,不去祭拜先人已是不对,怎么也不该饮酒作乐,除非他根本不知道今天是宋状元亲爹的忌日。 今日来的都是重臣,席间难免议论国事,谢谦正故意说了几句宋状元卷子里的文辞,宋丞相听了不仅面无异色,甚至还对敏德皇帝称赞谢谦正的颇有见识。 小邵皇后和谢谦正对视了一眼,事情到了这一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了。 于是谢谦正当晚回府就写了一封详细的奏折,把他查到的所有疑点都一一罗列了出来,又将宋疏桐的状纸、证据全都整理了一番。 小邵皇后则派了谋士来,逐字逐句帮谢谦正斟酌奏折,推演此案各种可能的情形,连万一皇帝具体询问起来该如何对答都练习了。 依照小邵皇后的意思,是让谢谦正明日在金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杀人犯李定山发难,如此便可一战成名。 可是谢谦正生来性情柔和拘谨,到了上朝的时候,他犹犹豫豫不敢开口,直到司礼的太监喊出了“无事退朝”,他才慌忙出列,结结巴巴道:“儿臣有事要奏。” 他抬头看了一眼宋和光,又胆怯地低头道:“事关宋丞相大人。” “事关本官?”宋丞相闻言十分意外。 这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跪倒准备送皇帝离开了,闻言都十分疑惑,互相交换着眼色,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敏德皇帝并没意识到会发生大事,便随意地挥挥手:“还是退朝吧,你二人到上书房来说话,其余人等各自公干去吧。” 小邵皇后一直派人守着呢,谢谦正刚到上书房,她就知道了,立 * 刻气道:“这个孩子啊,就是性子太弱了,这点事情都办不成。” 丹芳姑姑劝她:“一旦坐实就是杀头的罪名,大皇子心地善良,难免心软。” 小邵皇后狠狠道:“男儿心不毒怎么成大事。” 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往上书房去了,她实在是不放心谢谦正。 上书房里,谢谦正和宋丞相到了之后,敏德皇帝本来给他们赐座了,但是谢谦正心里有事,他惴惴不安将怀里厚厚的一摞奏折和文书掏出来放在身前的地上,磕了个头道:“儿臣还是跪着吧,等父皇看完了折子,儿臣跪着回禀心里踏实。” 宋丞相本来都打算起身了,闻言只好重新跪下。 上书房这地方,他自从在中书省任职之后,每天常来常往的,其实他以前来这里都是坐着跟皇帝回话的,但这回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大皇子不愿意起身,他也只好跟着仍旧跪着。 总管太监福来见状,连忙去把谢谦正面前那些文书取过来,放在了敏德皇帝面前的龙案上。 敏德皇帝看着自己素来听话柔顺的大儿子,有些纳闷,今儿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何事,让这个遇事从来不肯多嘴的孩子特意写了折子上奏,还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 他翻开了福来呈上来的奏折,认真看了起来。 一桩惊天大案就要水落石出。 谢谦正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宋丞相,或者说应该叫李定山才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紧张地快停止了。 第64章 64 敏德皇帝只看了几行字, 脸色就微微一变,他抬眼看了看底下跪着的两个人,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但他毕竟是皇帝, 什么大风大浪却见过, 当然比一般的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