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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贺故渊面前。贺故渊微点了下头:“表哥说笑了。”谭佟林摇摇头:“表弟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贺故渊没说话。谭佟林也不介意,依旧语气亲切:“今天请贺总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之前榕城的那个项目。”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到提前订好的包厢里,身后的两名助理也跟着一起进去。这件事很早就已经商量好了,谭佟林也只是跟贺故渊再次确认一下,便招呼着人一起喝酒。贺故渊冷淡地拒绝:“家里的医生不让喝。”明亮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冷峻的面庞似乎都柔和不少。谭佟林没想到贺故渊这么遵守医嘱,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摆手,说不喝就不喝。酒席结束,时间已近九点。贺故渊虽然不喝,但何助理却替他跟谭佟林一起碰了几杯。谭佟林兴致一上来,愣是把一整瓶的白酒都灌下肚,现在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被他的助理扶着走了。贺故渊走出包厢,何助理先一步去给过来开车的司机送车钥匙,让他把车开过来。贺故渊掏出手机,想问问虞鱼回到家没有,这才发现他没有要过虞鱼的联系方式。回去得要一下。贺故渊发了条信息给刘伯,很快得知虞鱼已经到家很久、现在已经在吃家里刚买来的桂花糕。他轻轻扬了下嘴角,又发了一条信息让刘伯看着点虞鱼,别让他吃撑了晚上睡不着。前天虞鱼大晚上一口气干掉了十个蛋挞,结果撑到凌晨一点才堪堪睡着。贺故渊的眼底浮出一抹笑意。“小渊。”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喊人的口吻很亲昵,像是很喜爱她口中的那人。贺故渊的表情猛地沉了下去,他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度,那点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厌恶、烦躁、以及冰冷的疏离。“谭曼,你在这里做什么。”贺故渊说话时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极度压抑着情绪,锋利的眉眼冷得仿佛被裹了一层寒冰。谭曼脸上温婉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仿佛没有感觉到贺故渊带着刺的语气,依旧笑得和缓:“小渊,mama只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今天要和佟林一起吃饭,mama就——”贺故渊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憎恶。“来看我?看我的眼睛瞎了没有吗?”贺故渊开口。谭曼彻底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她褪去了那层温柔,表情和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贺故渊,我是你mama,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贺故渊望着像被戳到痛脚的谭曼,气势冷漠到有些慑人:“mama?”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就那么看着谭曼,让她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哑了气势。谭曼往后退了几步,她强撑着笑:“小渊,不要和mama赌气了,mama是很爱你的,你别这么对mama。”她抓紧了手里的包,尖利的指甲在皮包上掐出一道道痕迹。“你现在还会头痛吗?mama给你新找的医生,听说你把人留下来了,是不是治疗有了效果?”“小渊,mama很担心你,只要你能健康起来,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谭曼微蹙起眉,仿佛真的很担忧贺故渊的状况。贺故渊没有说话,他朝着谭曼走近了一步,又走近了一步。太阳xue隐约地搏痛起来,熟悉的疼痛潮水般卷来。灯光变得刺目,胃部痉挛得让人感到恶心,视线也模糊了。贺故渊闭了下眼,嗓音冷沉:“别把你自以为是的感情加在我的身上。”他睁开眼,瞳色渐渐转红,如同暴虐的野兽在黑暗里窥视人的眼光。贺故渊又朝着谭曼靠近了一步。谭曼把手里的包抓得都变了形,她踉跄着连连后退,踩着高跟鞋的脚差点崴了。不是担心他吗?不是爱他吗?那现在为什么要后退?谭曼恐惧地望着那双微红着的眼瞳,如同见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mama……mama很爱你,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贺故渊最后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转身走了。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手机,力道大得指尖泛白。谭曼只会一遍遍地向他重复他的病,明知医生无能无力,却依旧带着他不停地去看医生,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宣扬自己高高在上的母爱。“mama不是害怕,只是想要你健康。”“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这种病不该成为你的累赘。”“只要换一双眼睛或许就能好了,小渊……”突兀的撞击声响起,贺故渊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把手机给砸在了地上。贺故渊把手机重新捡起来。蛛网般的裂痕爬在黑漆漆的屏幕上,贺故渊垂着眸,静静地看着。头痛仍然在继续,他的脑袋里仿佛有把钝刀在慢慢地割着。这几天的平和让他都差点遗忘了头痛发作时的感觉。谭曼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大,以往他即便头疼,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失控过。幸好这次只是砸了手机。贺故渊把碎了屏的手机放回兜里。车开过来了,何助理看到贺故渊的样子时吓了一跳。“贺总,您还好吗?”何助理小心翼翼地问。贺故渊坐进车里,疲惫地阖上眼,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没事,回去吧。”何助理识趣地闭嘴,司机开车。车内很安静,贺故渊靠在椅背上,突然很想要见到虞鱼。想要闻到那股清淡的香气,想要见到这个人。·虞鱼吃掉了第五块桂花糕,还想下手再拿的时候,刘伯走过来,笑呵呵地端走了盘子。虞鱼试图再争取一块,他抬眼看着刘伯,试探着伸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