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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拽住江吟的衣摆不放手。 教练先给她示范一遍,“不要心急,慢慢滑落。” 他停在中途,给斜坡上的两人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可以自己试一试。 姜皑抿下唇角,在江吟鼓励的眼神下慢慢放开他的衣角,用滑雪杖支住地,从平地上滑动到雪道起始地,她抬起头,表情为难。 “江吟,你到下面接住我。” 江吟系统学过滑雪,但不会教人。 听到她可怜巴巴的哀求,缓缓勾起嘴角,“好啊,我接住你。” 言罢,抬起滑雪杖,姜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人就已经滑出去了。 滑雪板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流畅的印记。 最后动作利落地停住,借势转过身。 “……” 姜皑缓缓支住地,身体前倾,滑雪板顺势往前动,随着斜坡陡度变化,速度越来越快。 滑雪板开始不受控制,她不知所措地回想教练说过的那套理论。 最后发现实战面前,理论根本派不上用场。 就要到雪道终点,滑雪板磕上被雪覆盖住的一块石头。 棱角将轨迹撞歪,姜皑下意识停住所有动作,整个人往前倒去—— 完了,脸朝地。 江吟眼疾手快,扶住她倾倒的身子往怀里一拽。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 姜皑抬起头,看到他嘴角隐忍的弧度,伸手捂住脸埋进他胸前,声音闷闷的,“你不准笑!” 江吟板起脸,“我不笑。” 姜皑站直身子,看到他眉眼间未来得及敛起的笑意,“你还笑。” 这会儿他恢复以往清淡的神情,揉了揉她的发顶,安抚住她要炸毛的势头。 “我们再试试。” 姜皑抓紧滑雪杖,像是和这项运动犟上了,心底不甘心和不服输的劲儿被勾出来。 漆黑的眼睛看了眼周围,金发碧眼的小孩都可以在雪地上行动自如。 她为什么不可以。 来来回回练习了五六遍,除了最开始几次直接撞进江吟怀里,后面几乎可以稳住到终点。 教练去带别的人,留下江吟和她独占这个雪道。 姜皑第八次从陡坡上滑下,动作流畅,最后稳稳停到江吟身边。 患有双相障碍的人,短暂性时间内会处于极其兴奋的阶段。 在这种兴奋的引导下,他们的学习能力非常人能及。 也被称为“暴躁中的天才”。 江吟回想起医学报告中的段落,整个人停顿了一瞬。 他抿下唇,不发一言。 姜皑歪着头,缓慢地眨了眨眼,“是我学的太慢了吗?” 借着雪色的映衬,此刻她白皙的皮肤略显病态,鼻尖有些红,睫毛轻颤。 江吟回过神来,伸手拂去落到她肩膀上的雪,“你已经很好了。” 姜皑若有所思,“你当时学了多久?” “三个小时。” 她点点头,“三个小时学会全部吗?” 江吟眉眼一抬,静静看着她,仔细回忆了会儿,“没有那么厉害。” 顿了顿,他复又问,“要喝水吗?” 姜皑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我还想再滑一会儿。” 江吟遥遥望向休息区,垂眸看她一眼,蹲下解开滑雪板,“我去拿。” 她低头研究他那双短板的构造,一时分神,半晌才恍神回复:“噢,好。” 到休息区最快的方式是乘缆车,队伍排成两队,江吟绕过这些人,准备徒步走上去。路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刷卡打开存储柜,再回到雪场,一刻钟过去。 期间林深打来电话汇报公司情况,雪山里信号不稳定,他站在开阔的地方大体了解周氏的动向后,语气淡淡回复:“继续跟进吧。” 林深停顿片刻,话锋一转,“你可以把姜助带回来了。” 江吟低低“嗯”了一声,“都交代好了?” “知道姜助病情的人都选择保密,没人敢去触霉头。” “我知道了。” 收线后,又有个电话打进来。 是尹夏知。 她开门见山道:“后天把她带回来吧,需要复查各项指标。” 江吟沉吟片刻,“好。” “你该不会对二人世界流连忘返了吧。”尹夏知笑出声,忍不住打趣,“皑皑现在是病人,我觉得你靠近她都难。” 江吟一时没懂她的意思,“嗯?” “算了。”尹夏知瘪嘴,和个闷葫芦讲话真是心累,“后天下午一定要让我见到她。“ 江吟收起手机,迈开步子朝雪道走,刚在斜坡上站定,目光触及雪道间围绕的一群人,左右环视一圈,没在人群中找到姜皑的身影。 快步走过去,从人群中央看到她。 另外还有一个金发女人抱着个孩子。 他蹙眉,走上前,“怎么了?” 姜皑肩膀轻颤着,坐在雪地里仰头看他,干涩的嘴唇被咬出血迹,与冷白的皮肤一对比,格外显眼。 江吟蹲下,视线和她齐平,又重复一遍,“怎么了?” 姜皑眼风凛冽,神情很冷,“你走后不久,那孩子冲出雪道,没戴头盔,额头撞到石头棱角上了。” 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停聒噪,江吟警告性地扫她一眼。 “我跑过去想帮忙,但他母亲冲过来一口咬定是我撞上她孩子才导致他受伤。” 姜皑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刚才被女人突然推了一把,没稳住直接倒在雪地里。 还崴了脚。 江吟俯身,拂去她身上的雪,声音轻柔,抚平她竖起的棱角。 “我去交涉。” 姜皑点点头,等他走出几步,突然不放心的跟上来。 她不想让他一个人面对恶意的责难,也不甘心只缩在他身后承受庇护。 江吟垂头,看到她主动牵过来的手,眸光渐沉。 姜皑踮脚站住,清冷的目光蜻蜓点水掠过周围起哄众说纷纭的人,忍耐住心底的怒意,绷直嘴角。 “这里有监控,你完全没必要在这和我理论。”她先开口,用英语,话语生硬,仿佛藏了一团火。 女人睁大眼睛:“我的孩子每年都会来滑雪,不会出这样的差错!” 她作势要扑上来,孩子额头的血迹沾染到她白色滑雪服上,触目惊心。 江吟不着痕迹护住姜皑,“等医护人员到场后,我们再争论也不迟。” 五分钟后,雪场的医护人员开车赶到,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 医生是日本人,英语水平也不怎么样,和女人交涉很困难。 姜皑站在不远处,手指攥紧。 看到女人焦急的神情,因为语言不通更为急躁。 姜皑忽然想起,她小时候有次受伤,苏妤也曾这样催促医生。 不过后来,她都没能再见过这样关切的眼神了。 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