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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温荀喜欢自是最好,我这回来备了一些珍品,托人直接送去了饮露峰。小温荀若有急事,可以先去忙。”温荀看出这对兄弟还有话说,没有再继续叨扰下去,而是和灯宵离开了这里。自温城一路来,都是灯宵在替他保管剑匣。因为仙玄剑诀不翼而飞,温荀一时间没找到好的办法应付他师父涯真子,所以故意将剑匣留在了玄玑别苑。可经过这几日的事后,他觉得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得想个办法把杀人凶手引出来。灯宵把剑匣递过去,眼巴巴地看着他,“师父,你马上就要回去吗?”“嗯。”温荀读懂了他的意思,说道:“你不必送我,也暂时不要跟我上山。这阵子玄玑门有些不太平,掌门才替你洗清了嫌疑,你还是安心待在别苑准备玄都夺魁。”灯宵垂着头,闷闷地不说话。温荀见他情绪不对,问道:“怎么了?是灯庄主责骂你了吗?”“不是……”灯宵忽然向他贴过去,猝不及防地抱住他,“徒儿舍不得师父,徒儿想天天待在师父的身边。”温荀容他抱着自己,就势摸了摸他的头发,“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别人眼中的小孩子。”灯宵乖巧地点了点头,听了这话慢慢地松开手,“嗯!”“趁着最后两天好好休息,不要勉强自己。无论你是何模样,都永远是师父的好徒儿。”温荀尽量说一些令人放松的话,同时去打开剑匣查看佩剑。这一看不打紧,除了他的佩剑近水照花外,剑匣里竟还放着先前遗失的仙玄剑诀。灯宵笑吟吟地说道:“师父尽管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温荀一面微笑一面不动声色地合上剑匣,“那就好。”所以,是灯宵使这本秘籍失而复得了吗?为了能在玄都夺魁上拔得头筹?如此看来,他确实存在拿走剑诀的动机。灯宵把他送出了别苑,照他的话没有再继续跟上去。温荀先去了附近的书肆买了笔墨纸砚,花了半天时间誊写了一份剑诀,又刻意用些功夫弄成古旧的样子。期间有人在后面尾随他,但并未现身拦截。等回到饮露峰后,温荀才彻底地从这段思绪中抽回神。回去时恰好碰见峰内的弟子们在用晚饭,自从师仙游早上来过一趟饮露峰,所有人对他的态度明显变了。“温荀师兄!”那名新入山门的师弟看见他,跑到他的面前,“你回来得真巧,其他师兄才刚刚动筷。因为顾忌到两位师兄才走,师父说这几日都得吃素,我等会儿去给温荀师兄再做点rou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叫什么名字?”“我姓翟,叫翟锦书,温荀师兄唤我锦书就行。”“锦书师弟。”温荀问道:“师父在峰内吗?”“我刚给师父送了晚饭过去,这会儿师父应该正在书斋。”翟锦书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对了,温荀师兄,还有一事。下午的时候,虚无海市的人送了不少东西来饮露峰,说是天音阁主送来的,我们给你搬去了你的房间。”“我知道了,谢谢。”温荀点点头,“你不用给我另做,回去吃饭吧。另外,今晚没事别出来。”“哦。”翟锦书一脸茫然,看着他转身径直去往书斋的方向。一名剑童守在书斋外,就好像在专门等他一样,待温荀一到便回身去开门。虽是傍晚,夜雾已在山谷间弥漫。书斋内挑了灯烛,摆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涯真子看他带了剑匣进来,眉眼染着笑意,“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趁热吃吧。”“是,师父。”温荀也不客气,顺势坐在了涯真子的对面。这顿饭吃得相当安静,饭毕,温荀将那份誊写的剑诀交到了涯真子手上。上面的内容七分真三分假,是他为自己留的后路。出了书斋已是入夜,温荀本打算回一趟观雪殿,看时间来不及只能留在饮露峰。这是温荀穿书以来头次在饮露峰过夜,原主的房间与涯真子离得不算远,与霁独的房间更近。他假装铺了被褥,装成有人熟睡的样子,却并未躺在床上,而是换了身轻便的衣物。回想白日那名出手狠辣的黑衣人,温荀仍然心有余悸。他在打赌,打赌杀人凶手会来找他,还是会去找他师父涯真子。等了两三个时辰,时间早过子时,温荀只等来了绵绵困意。他怀疑杀人凶手已经动身,于是带着佩剑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人刚出去,一条黑影飞速从屋顶闪过,紧跟其后的是涯真子身边的两名剑童。看见温荀也在,两名剑童顿感讶然。其中一名剑童的手臂受了伤,鲜血正在汩汩往外冒。“你们回去吧,回去保护好师父。”温荀轻声道:“这人交给我。”“可是你的身体……”言外之意他现在怀有身孕。“没事,我不会与他交手。你们先回去,小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剑童犹豫不过片刻,递给他一道纸符,“必要时可以脱身。”温荀揣下纸符,直奔黑影去到后山。夜深人静,下弦月悬挂在重重叠叠的枝梢之上。黑影在没入深林后,很快便消失不见。后山的莽林中有一条小路,通往子夜山的山脚。温荀借着月色辨出黑影逃离的方向,又被一阵窸窣声吸引注意。他的心猛跳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藏在这林中的不止一人。一直到下了子夜山,温荀都没追上那条黑影。不远处的嘈杂声传进耳内,是子夜城的闹市。正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张面具迅速钻入视野,是白日里见过的那个黑衣人。温荀按着剑柄,提起十二分警惕,问道:“你究竟是谁?”黑衣人仿佛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他缓缓拔|出剑,却在试图动手的前一刻被人截住。一支暗刃嗖地飞出,从黑衣人的颈项处划过,差一点便要了他的命。“是活得太久了吗?”伴随着一阵咳嗽声,冷惜别推着轮椅从另一条街巷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皮肤比那月光还要白皙。黑衣人定定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冷惜别,依旧是一句不发,与黑夜一般沉默。冷惜别咳了一会儿,隔着一段距离看向温荀,最后目光回到黑衣人身上。“别忘了你来玄都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快滚。”黑衣人不再迟疑,转瞬间消失在了冷月之下。到了这个时候,傻子都能看出来冷惜别和黑衣人认识。温荀也不问他,毕竟原主曾对他有所亏欠。“你相信我吗?”冷惜别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也不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