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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的瞬间,他眼底的欲望散去了,惯有的笑容重新浮现在脸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林溪月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当林厌洗完澡出来时,就见林溪月衣装整齐的坐在客厅里,见他出来,起身笑了一下:“哥。”林厌穿着枣红色的浴袍,系的不是很紧,隐约可见胸口白皙的皮肤,湿漉漉的黑发还淌着水,手里还拿着准备擦头发的毛巾。林溪月心中一动,不由得上前一步:“我来帮你擦吧。”一下子贴的近了,那股熏人的信息素扑鼻而来,林厌皱了皱眉,本想拒绝,毛巾却已经被对方抢走。……算了。他垂下眼,坐直在沙发上,林溪月来到靠背的后面,伸手触上那人湿润的发……布料摩擦着头顶发出细碎的声音,林溪月的动作很轻柔,弹钢琴的手指穿梭在柔软的乌黑间,用毛巾轻轻捻干上面的水分……他的目光落在林厌微弯的后颈,因热水的关系,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像一块包装精致的点心。唾液不自觉开始分泌,林溪月喉结滚动,不动声色的将其咽下。“你待会要出门?”林厌翻阅着手里的电子书,用手指抹去滴落在屏幕上的水,他问的很随意,几乎不带任何感情,但落入林溪月耳中,自然就带上了一点别的意思。受宠若惊的小少爷开心的笑了起来,他弯下腰,用鼻尖蹭着林厌湿润的发梢,撒娇道:“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怕你死了我还要坐牢。”林厌面无表情的偏了偏头,“擦完了就滚出去,最好别回来了。”对于他毫不留情的言语,林溪月却已经习惯,他变本加厉的将脑袋搁在对方肩头,湿热的吐息擦过那人的耳尖:“我才不要……”林厌本能抬手想将他推开,却听对方突然道:“我要去见迟纵,哥你不会生气吧?”于是这个动作在空中停滞了一秒,又重重的落在林溪月的脸上。“你们两个狼狈为jian,”林厌的声音很冷,簌簌落着冰碴:“管我什么事?”可你分明是在意的——林溪月抓住对方推来的手,感受着对方瞬间绷紧的肌rou,像是遇到危险时的本能的警惕……他眯起眼睛,心情突然有些不快。上大学的那几年是他们交集最少的时候,那会儿他大多数的课余时间都浪费在乱七八糟的应酬上,加上林厌那会儿也忙,又是刻意避着自己,两人光是见面的机会都屈指可数。那时候林溪月就想啊,哥哥这么辛苦,自己如果变得强大的话,应该可以为对方分担一点吧?所以他一直很听话的,接受了家族的所有安排……唯一一次叛逆,可能就是执意要将林厌重新写上族谱的时候。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林家倒了,散落的家财还在被豺狼虎视眈眈,作为林家最后的“继承人”,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林溪月沉默了片刻,垂下头用脸轻轻蹭着林厌冰凉的指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行程,”他的声音缓慢且温柔,带着一丝丝不难察觉的委屈:“就像出门的时候会告知亲人去哪里一样,这样会比较有家的感觉……只剩下两个月而已,哥你就满足我一下吧?”他说的至情至理,林厌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反驳,干脆翻了个白眼,“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快滚……”“那我就走了。”林溪月见好就收,也不再纠缠:“哥你等头发干透了再去睡,我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不用管我,我带了钥匙……”林厌坐在沙发里没动,直到那人的声音被门板阻隔,一阵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才狠狠抹了把脸。一个两个都这么……烦死了,还特地加那么一句?他为什么要生气?分明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那小子不会知道什么了吧?迟纵跟他说的?一想到这个,林厌干脆点了根烟……那些丢人的黑历史还是不要有人知道为好,特别是林溪月……但是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最多也不过是丢人而已,反正要是他回到那个时候,他都想扇自己两巴掌。一根烟抽完,林厌冷静了许多,收拾了一下准备休息。等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发现周围留有一股甜甜的香味,十分霸道的掩盖了洗发水的味道。……他想起林溪月之前将脸埋入他发间,估计就是那时候沾上的……这死小鬼跟个香薰机似得,丢外面去是不是也会吸引蝴蝶?那可真成了香妃公主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情好了些许。第十二章下(现在)但始料未及的,是突如其来的噩梦。意识被拖进了漆黑的污泥里,一片黑暗中,唯有仪器滴滴声响,闪烁着的红光犹如凶兽的眼睛,光是注视便已让他浑身僵硬,一股寒意沿着脚趾缓缓而上,像是冰冷的、还未冻结的海水,直至没顶……羞耻、悲痛、屈辱……以及那如刀子般切开身体的仇恨,心脏是一块冰,被铁锤生生敲碎了,飞溅的冰屑在空气中化成了水,又被蒸发殆尽。所有的情绪哽在喉口,他却没有了叫出声的力气,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空洞的目光落在头顶的天花板上,仿佛那是一块即将盖下来的帷幕……那是林厌二十年来第一次想过死亡,却又不甘于死亡,所以他活了下来。却再没有了心。梦里的青年在手术台上挣扎,仪器运转的声响混着少年人的怒骂,仿佛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声音——那是他一生中最黑暗也最不堪回首的梦魇,他花了很多力气抚平创口,又花了更多的时间剜去腐烂的内里,露出崭新的、鲜红的血rou。然后再一点点的,从停止流血到缓缓结痂,化脓,反复清理……最终愈合至不再会痛。可如今时隔数年,这道已经封存的伤疤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他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无所谓了、不会受伤了……却又在堕入梦魇时无力挣扎,像是溺水的人,只有不断的下沉……沉到污泥和黑暗中去。他想醒过来。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好,梦里的林厌想,无论是谁都好,只要给他一点点机会……只要向他伸出手。他会不顾一切的抓住——他不能沉溺在过去的痛苦里,他还有更长更好的人生要走。他要醒过来——凌晨三点,夜深人静。林溪月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有夜晚的潮气,多少冲散了一室燥热。今晚与迟纵相谈并不尽如人意,林少爷心情不佳,本能想要找兄长寻得一些安慰,却在进门时被满屋的烟草呛了一下。因打过几年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