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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身边。 他细细打量一番,带了些调笑地悠然道:“迟意刚进王府时还有些单薄憔悴,在王府精养这些日子,颜色倒是更盛了,当真是倾城国色。”他不知想到什么,眼睛发沉,又扬起嘴角:“自来英雄难过美人关,难怪迟意能引得这么多人倾心。” 他手指保养虽好,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了些老态,沈迟意感受着他枯槁的手指抚着自己手腕,心里有些不适,好像被蛇信舔过似的,听到他说的话,更觉着有些不对头。 沈迟意忍住挣脱的冲动,微微一笑:“王爷说笑了,我自来多病,门都不大出的,何谈引人倾心?” 瑞阳王细细打量她神色,见她好似当真不知自己两个儿子对她有些微妙心思,原本不快的心这才平复几分:“我看迟意国色,难免心生几分感慨罢了。” 沈迟意有意拖延时间,看着旁边案几搁置的药碗:“王爷可要先服了药?” 瑞阳王似有有些迫不及待,忍不住凑近了几分,一手去捏她下颔:“汤药晚吃一时不算什么,只是良辰佳期,莫要辜负啊。” 沈迟意眼瞧瑞阳王越凑越近,不着痕迹地抬起手,就要对他下手。 就在这时,侍女在外道:“王爷,世子求见。” 瑞阳王面色一冷,毫不犹豫地道:“不见,就说本王已经歇下了。” 侍女声音有些为难:“可是,世子说…祁阳王过些日子可能要来蜀地,他想和您商议此事。” 祁阳王身份敏感,又是荆州郡王,他要过来,这可不是小事! 瑞阳王是个怂人,对待朝廷的事儿上尤其谨慎,不过这也有好处,他听了侍女传话之后,神色一肃,撂下沈迟意就匆匆出去了。 沈迟意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对瑞阳王动手,不然等会乐子可就大了,现在她又不好直接离开,只好寻了张杌子坐着。 等了几炷香的功夫,方才那个侍女再次走进来,躬身道:“沈侧妃,王爷暂时不能回来了,奴婢先送您回云影阁吧。” 沈迟意在心里长出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跟着侍女出了主院。 …… 堂屋里,瑞阳王急问道:“你如何得知祁阳王要过来?” 卫谚既然敢来搅和瑞阳王的好事,自然就想好了由头,随意道:“荆州临近蜀地,我自然少不了和祁阳王的人打交道。” 瑞阳王重重一叹:“他这身份…”他本来想感叹一二,但又想到朝中忌讳,忙闭了嘴,也不知道他在自个儿王府这般谨慎是给谁看! 他转了话头问道:“那你可知祁阳王为何要来咱们蜀地?” 卫谚耸肩:“这我如何得知?不过最近蜀地最大的事儿还是那桩军械案了吧,他来此地,怕也是为了这个。”他点了点额角:“听说他扶持的几个官员也被卷入此案里,他自然是上心的。他又是今上皇子,比咱们这些异姓藩王自由得多,当然可以离开藩地了。” 瑞阳王皱眉:“这…”他不解道:“他也没必要直接来咱们王府吧?” 卫谚对他的心思把握精准得很,讽刺挑了下唇:“这桩案子,沈家和其他几个世家牵扯最多,现在沈迟意在咱们府上,沈熠和几个要犯在我衙署大牢里,他不来找咱们找谁?” 他说完便起身:“他要来,你我都不能赶人走,所以我才来知会父王一声。”他一脸慵懒:“儿子告退了。” 瑞阳王还想问他几句,他已起身走人了。 要说瑞阳王也是个奇人,藩王不一定个个都胆大,但胆小如他的也不多见,他想到祁阳王这个祸头可能要来蜀地,关键是这个麻烦多少还和沈家有点关系,他心里头就有些不快,原本满腹欲念也消散大半,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 不得不说卫谚这招颇毒辣,三言两语就让瑞阳王觉着到嘴鲜rou瞬间不香了,哪怕瑞阳王知道卫谚可能是故意膈应自己,这时候还是胆小谨慎的性格占了上风。 就这么犹豫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瑞阳王还是觉着亏得慌,终于下定了决心,转头吩咐下人:“再熬一碗药来。” 他自知身子不行,在召沈迟意之前,特意用了一副相对较猛的药方,现在过去几个时辰,药效自然也就散了。他为了占有美人,只得再来上一碗。 等这幅汤药熬好,瑞阳王深吸了口气,端起药碗喝了三分之二,这回却出了大事,烈药入喉,他小腹犹如火烧,喉间干痒发疼。 他手指一松,药碗便滚落到地上,他弯腰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歪,翻着白眼瘫倒在椅背上。 旁边服侍的下人尖叫:“王爷!” …… 沈迟意一晚上没敢睡,本来心里正忐忑,没想到却等来瑞阳王突然病重的消息。 这对她倒是好事,瑞阳王突然病重,至少这段日子不能来sao扰她了,她也可以专心探查周明的下落。 不过她现在是瑞阳王侧妃,面上的关心还是得做一做的,她换了身素简衣裳,装出担忧模样去了主院。 主院里乱糟糟一团,瑞阳王几个儿女,除了外出办事未归的卫询,都在他病床前询问病情,就连平素几个得宠姬妾,这时候也在瑞阳王病床附近忙前忙后。 其中尤以林侧妃表现的最积极,最神奇的是,她百忙之中看见沈迟意进来,还能抽空嘲讽一句:“沈meimei好生悠闲,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散步散到这儿来的。” 虽然都是侧妃,但沈迟意身份硬是比她高上三分,她也不理林侧妃,只是道:“王爷如何了?” 卫谚正要回答,林侧妃已经抢先说了句:“王爷这回病的蹊跷,说是吃了不当的药,又心绪起伏过大,这才魇着了。”她又看了沈迟意一眼,冷冷道:“怕是家里进了哪路灾星。” 据说瑞阳王喜欢明艳泼辣,脾气大性子烈的美人,难怪林侧妃这种脑子能得宠,感觉她三十多年都活到狗肚子上去了。 沈迟意在心里无声点评了句,好笑道:“王爷的病是多年前得上的,看来那灾星已经进门许久了,要不要请大师来瞧瞧啊?” 林侧妃气的一口银牙咬碎,森冷地看着沈迟意。 卫谚拧了拧眉,看了瑞阳王几个姬妾一眼,最后又瞧了瞧沈迟意:“请大师倒用不着,父王要令人去佛寺清修祈福…” 瑞阳王还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前些日子他病情不稳,便跑到佛寺清修去了,回来之后身体果然好了不少,这次病情加重,他想再去佛寺倒也可以理解。 沈迟意拧眉:“可王爷的身子…现在能挪动吗?” 卫谚正要开口,瑞阳王的帐子里传来几声重重地咳嗽,他嘶声断断续续道:“我病成这般…自然是亲去不得了…咳咳,幸好圆通法师说过,身边亲近之人代为祈福也是可以的…咳咳。” “法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