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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我帐内来,咱们把这两个营再整编一下。” 林涵道,“是,那我先下去了。” 闻若丹点点头,“你去吧。” 林涵下去后,闻若丹领着弟弟,在城墙上继续巡视,走到一个墩台处,正碰上兵器库的人抱了一大筒箭矢上来。 闻若丹问他,“库里还有多少铁箭?” 那人道:“还有十万多枝。” 闻若丹颔首,“这几天多用木箭,铁箭和火箭尽量先留着。” 那人听说,把一筒铁箭又抱下去了。 闻若丹一面缓步走着,一面跟弟弟说:“你带来的人,暂时编入姜辰的军队,他们没有跟北狄人交过手,得跟着适应一下,你也有两年没上过战场了,下次兀拖再来攻,你上来指挥。” 他停了停,凝视着闻若青,“攻打赤雁关,由你挂帅。” 闻若青嘴唇紧抿,看着闻若丹的眼睛,沉声道:“好。” 闻若丹沉默一会儿,目光转向城墙外的苍茫大地:“咱们兄弟中,蓝哥儿是最快的,如果是他领军,从充洲东上急行军至郁洲,从郁洲城内攻入赤雁关,再从赤雁关绕过燕回山回到元隆关,大概只需要三天两夜的时间。” 他顿了顿,看回弟弟,“你这次,要比蓝哥儿更快。” 闻若青轻声但坚定道:“我能做到。” “好,”闻若丹目中略微现出欣慰之色,“差不多了,下去吧。” 兄弟俩下得城墙,闻若青看见前方过来的两人,脚步一顿。 闻若丹微微侧过一边,笑道,“他两个是你以前最得力的亲卫,我给你调过来了。” 傅寒和江云面现激动之色,上前齐齐呼道:“六爷!” “好,好!”闻若青大笑,一左一右在两人肩膀上捶了一下,“你们,还愿意跟着我?” 傅寒朗声道:“日夜都盼着六爷过来,如今总算能再回到您身边了。” 江云也笑道:“五爷早就把我从漴临关调回来了,就等着这一天!” 回了云峰营后,两兄弟去了工匠营,闻若丹看了一会儿就走了,闻若青留在那儿指点着赵师傅,从营帐里出来时,已是夜晚。 烈风吹得四处旌旗呼喇作响,营里军纪森严,士兵们吃过晚饭都呆在自己的营帐内。 天幕中星辰闪烁,营地内灯火通明,人却觉得清寂无边。 闻若青在自己的营帐内,挑灯给妻子写了封信。 “沉壁吾妻: 吾已抵营地,途经峻岭千叠,古道荒野,见霞飞天边,云去星隐,遇白雪飞棉,霜雨尘沙。今夜银河现影,天接阔野,关墙辽远,玉宇无尘,愿与汝共赏之。 吾甚念汝,亦不知长桦小院,今夜又是何景?切盼汝之回音。 夫苍榆字。” 他写完了信,出神片刻,把信封好出来交予帐口卫兵,又把闻竣和章远叫了进来。 “日间嘱咐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闻竣笑道,“都放在内帐了。” “好,我今晚带傅寒和江云去燕回山,你和章远留在这儿。” 章远道:“六爷,我也去。” 闻若青摇摇头,“你和闻竣,没做过探子,不通追踪术和隐蔽术,不如留在营里,闻竣多教教章远,让他尽快熟悉营里的情况。” 两人应了,傅寒和江云闪身进来。 闻若青起身,“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就出发吧。” 三更后,三人大摇大摆地上了城墙,来到一处角楼前。 防守的两个卫兵正要问话,江云和傅寒一左一右,摸出布条往两人口中一塞,再用麻袋套住头往边上一拖。 这处角楼正在城墙的拐角处,两处墙垛挡住了巡逻卫兵的视线,闻若青快速垂下绳索,将绳子一头牢牢套在墙垛上,江云和傅寒先下去了。 这时闻若丹的亲卫安永正找巡逻卫兵交代事务,觉得这边有点异样,便领着人走了过来。 “六爷,您这是做什么?”安永目瞪口呆。 闻若青身上背着弓箭和包袱,正拿布条往腰上缠着长刀,笑道:“你都看见了,还问什么问?” 安永着急道:“五爷给您下了军令,您不能擅自行动啊。” “你家将帅是给我下了军令,不许我出云峰营,可没说这军令持续到什么时间,从他自己带我跨出云峰营那刻起,这军令就算执行完了。” “这……” “好了,帮我把这绳子固紧点,我下去了。” 安永道:“不行!六爷——” 话未说完,闻若青冷不防一拳挥来,安永眼冒金星,跌向身后一众卫兵,混乱之际,闻若青已跳出墙头,抓住绳子快速往下攀去。 安永站住脚,赶紧探出头去,见他离地面只得两三丈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闻若青已下到地面,冲他喊:“安永,把绳子给我扔下来!” 安永无法,只得解开绳索扔下去,下头闻若青收了绳子,笑道:“谢了!” 安永抱怨两句,垂首丧气地去给五爷报信。 “什么!”闻若丹听安永来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要命了?” “六爷说,您给他下的军令,从您带他出云峰营的时候就执行完了。” 闻若丹脸色难看之极,捏紧拳头,狠狠往桌上一砸,“这臭小子,倒是会钻空子。” 他平静一会儿,走到燕回山的地图跟前,静立许久,方才拉了拉身上狐裘,坐回桌前。 第097章 闻若蓝 他觉得自己快不行…… 闻若青选的角楼地点在城楼左边, 正接近奇云山脉的边缘,他下了城墙,很快到了护城河边, 傅寒和江云在那儿等着他。 三人脱下外袍, 露出里面的水靠,将衣物塞进包袱里, 携着兵器包袱下了水。 不一会儿游到对岸, 大家换了衣服,趁着夜色,沿着奇云山脉的边缘向兀拖军的军营摸去。 悄悄在兀拖军营里偷了士兵的衣物令牌和马匹后, 三人纵马飞驰, 于天明之前进入了燕回山脉。 大雪初晴, 阳光映在宫内长长的甬道上。 禁卫军统领严德霖冷面霜眉, 匆匆进了皇帝寝宫。 璟晟帝这一病来势汹汹, 大有一病不起之势, 宫内太医愁眉深锁,均感束手无策。 太子监国已有四日, 这日早朝后, 抛下所有事务来到皇帝寝宫侍疾。 皇帝被灌了药, 这会儿正昏昏沉沉地睡在龙塌上,崔皇后在一边照看着, 听见内侍来报,朝太子使了个眼色,太子忙出了寝殿, 将严大将军领去了偏殿。 “怎样?还是没有下落么?” 严德霖皱眉道:“没有。” 太子抿唇不语。 自那日早朝璟晟帝病倒后,严德霖得了令,午时起便安排了禁卫军在怀阳王府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