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言情小说 - 师母她善良又疼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

分卷阅读32

    他不主动搭话,戚风早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而当他主动搭话时, 戚风早则均以最简短的语句回应他。贺忆城慢慢意识到, 他们初见那一天他可能赶上了戚风早话最多的时刻。

    贺忆城无比怀念温香软玉在怀的日子, 再不济其实思薇的衣柜也不错,思薇脾气虽然不好,但也是个美人啊。

    他平日里也不去跟那些弟子们一起上课, 就到处晃悠思索下山之后的发财之道。这天正晃悠着,他就在客舍后隐蔽的竹亭边发现了上次云声门聊天的那两个人。

    这两个人中, 云声门的少主叫云致, 四弟子叫云从, 他们就住在隔壁二舍。两个人都是十四岁,在贺忆城眼里这个年纪的小屁孩,最容易沾上自视甚高嚼人口舌的毛病。

    显然这两个人病得不轻。

    这次在亭中的还有一个贺忆城没见过的少年,也差不多十四岁的样子, 穿着星卿宫弟子的黑色宫服,握紧了拳头双眼冒火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贺忆城轻手轻脚地靠近, 以庭中树木做遮挡,就听见他们的声音。

    “怎么予霄,你想赖账?当初谁说三年之内必做星卿宫榜首, 不然就跪下来给我们磕十个头的?现在你连通过大考都很艰难, 你自己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云从抱着胳膊, 挑着眉毛嘲笑道。

    本只是个微胖的少年,加上这副神情就显得油滑世故。

    贺忆城心说修仙的人还能修成这样?

    那个被称作予霄的少年眼神暗了暗,似乎不能反驳又不甘心,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我确实没能兑现誓言, 但我不跪你!你要杀要剐我都随便,但是我不会跪你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少主云致就笑起来,语气不屑地说:“怎么,你爹是我父亲的仆人,你爹跪我父亲你跪我,这不是正好么?小的时候你也没少跪啊。”

    “你不要欺人太甚!”予霄双目充血,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欺人?那既然你说要杀要剐都随我们,不跪也行,你站着让云从剐你三十刀,如何?”

    予霄闻言脸色一变。

    贺忆城心想,三十刀?不死也得残了吧。

    正在他们两方对峙的时候,一个黑衣的身影走到竹亭之下,戚风早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这里,冷冷地对云声门二人道:“星卿宫除了演武场外禁动刀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想被赶出去么?”

    云从和云致交换了一下眼神,戚风早常来星卿宫,和星君们都熟识,他们对戚风早有几分忌惮。云从悠悠发话:“予霄,既然戚小公子都这么说了,那也不要你挨剐了,你就直接跪地磕头吧。”

    予霄梗着脖子道:“不,我不!我除了师父宫主和柏清师兄之外,谁也不跪!”

    戚风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予霄,予霄正是激愤之时,对戚风早说:“戚公子莫管,他们爱剐便剐,我不怕。”

    云从嗤笑一声,嘲讽道:“恐怕瞎眼的是天梁星君不是天机星君,当年居然挑你这么个货色进宫做弟子。”

    他这话一骂骂俩,贺忆城想要是即熙在这里听见他这么说雎安,估计得一蹦三尺高,给他施个恶咒。

    云从话音刚落,戚风早的眼神就暗下来:“你居然这样侮辱天梁星君?”

    “我们可没侮辱天梁星君,就是说他看走眼罢了。便是星君又不是真的神仙,还说不得了吗?像我□□父那般飞升,才是真正的神明!”云致见戚风早语气重,便也提高声音寸步不让。

    不用即熙来一蹦三尺高,这里还有个和柏清要好的发怒了。眼见着连戚风早都要被卷进这场争执里,贺忆城揉揉太阳xue,从树木背后走出来,笑着走进这几人之间。

    “怎么了这是?这么热闹?”他笑嘻嘻地说着。

    云从和云致不认识他,一时间有些警惕又疑惑地看着贺忆城。贺忆城自我介绍是巨门星君的客人,在此养病。

    他轻松地说道:“予霄小兄弟此前发过誓,我看他也不像是食言的人,既然不愿意磕头,那就挨剐吧。星卿宫内禁动刀剑,那是禁止私斗,单方面挨剐的应该不算,戚公子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好了。”

    戚风早深深地看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予霄脸色发白,但是仍然硬气道:“好,就这样!”

    少年意气,宁死不肯低头。贺忆城想,他在予霄这个年纪就已经充分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了,这孩子还是太嫩,得吃吃苦头。

    眼见着云从就要拿出刀来,贺忆城抬起手来,做出一副笑脸:“且慢,两位都是在星卿宫求学的人,沾上这种事端不太好,要不就何某来代劳吧。来日若我到青州,还请云声门的两位多多照拂。”

    他这般谄媚的架势让戚风早皱起眉头,云从和云致一脸了然,云从想了想摆摆手道:“那就有劳何公子了。”

    贺忆城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

    戚风早这次没有再阻拦。贺忆城就从怀里掏出一把精致的短刀,刀柄鎏金镶嵌红宝石,刀刃极薄寒光闪闪。

    那刀在他手上转了几转,就当真凶狠地捅进了予霄的腹部,予霄闷哼一声。贺忆城扶着他的肩膀拍了两下,轻声笑道:“得罪。”

    傍晚时分,贺忆城端着一只烤乳猪走进了思薇的昭阳堂,她正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看见他便高声道:“我正要找你!我听说你……”

    贺忆城目不斜视地端着烤乳猪走进思薇的房间,说道:“别急别急,进去慢慢说。”

    思薇瞪着眼睛跟他走进屋里,贺忆城好整以暇地将烤乳猪放在桌上,走回去把门关好,然后回身看向思薇。

    思薇抱着胳膊,嘲讽道:“你帮着云声门的人欺负宫里弟子,予霄挨了你三十刀血流不止都晕过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叫厨房做烤乳猪?对了,你哪里来的钱让厨房加餐?”

    贺忆城坐在桌子边,将两个钱袋丢在桌上,从怀里掏出那把精致的镶宝石短刀,开始切分那只烤乳猪,边切边说:“顺手偷了云声门两位弟子的钱袋,啧啧啧,真是富裕人家。别担心,予霄受伤只是样子吓人而已,其实是皮rou轻伤。少年人养个十天半月的,马上就又生龙活虎了。”

    思薇一见那两个钱袋子就想起来即熙小时候那出神入化的偷功,只觉得这两个人不愧是一起长大,完全是一丘之貉。

    “三十刀还皮rou轻伤?你……”思薇正想继续谴责贺忆城,却见贺忆城手下那只烤乳猪被他完完整整地切出半边骨头,每刀精准得仿佛直插骨头和rou间的缝隙,流畅得就像rou自动剥落似的。

    思薇惊住了,后面的话就停了下来。

    贺忆城用短刀挑起它完整的身骨,望向思薇道:“庖丁解牛,你知道的吧?我每刀的位置都是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