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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熙看着这位大义凛然的大师,忍不住笑起来戏谑道:“大师咱也别墨迹了,我请教一下您的尊姓大名?师出何门?” 修士抬眼看了一下即熙,又看了一眼周围越积越多的围观人群,皱着眉威严道:“我乃星卿宫,天机星君。” 即熙愣了愣,一口唾沫差点喷到这位修士的脸上,她呛得直咳嗽,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不是……天机星君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而且容颜不老,你要是想假扮他能不能用心一点儿,找个好看的年轻人!” “姑娘不要随意污蔑!我便是天机星君,绝非作假。”修士皱着眉,沉声道。 “你怎么证明你是?” “我在此处云游,除恶务尽,帮扶贫弱,父老乡亲都是知道的。姑娘又怎么证明我不是天机星君?” 围观的人群里传来附和的声响,看来这位大师在此处行骗已经有些时日,得了一部分信徒。即熙想了想,以手指天道:“那大师敢不敢对天发誓,说自己是天机星君?” 大师冷冷说道:“我们星君便是天,何来对天发誓?” “对荧惑星发誓啊,它主管灾祸恶咒,虽然您灭了禾枷,但荧惑星到底还挂在天上,您喊它,它还是会应的。”即熙笑眯眯地把指天的手转向大师的方向,指着他说:“您不会怕了罢?” 大师似乎有一瞬间犹豫,大概是想到荧惑灾星已死,他挺了挺腰板看向即熙,答应道:“我句句属实,没什么好怕的。” 他举起手掌说道:“荧惑星在上,我乃星卿宫天机星君,若有虚言叫我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晴天里惊雷响起,一道霹雳劈云贯日,从空中直直往下打在大师身上。电光火石之间从围观人群中飞出一张保护符抵了大半雷电,大师被劈得面色焦黑,吓得瘫倒在地。 “您倒也不必对自己下这种狠手啊。”即熙背着手悠然道。 当着荧惑灾星面前发誓,怎么可能不应咒?要不是刚刚那道保护符,他现在早已没命了。 保护符的主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背着长剑,一身翩然白衣,衣上绣着墨色流云,额上一枚银白色面具被金色绳子绑在发间,面具正好遮挡住他右额至右眼的部分,因此面容看不清楚。但这种卓然脱俗的气质,便是寻常人家不会有的。 不过他的目光没有落处,虚无得很,旁边看热闹的人小声说他好像看不见。 男子走到瘫倒在地的大师身边,蹲下来与他平齐,微微笑起来和气地说道:“大师,不知道您方不方便将这段时间受您欺骗者的人名住所,列一张单子给我?” 好久没见雎安这种充满威慑,能把人气死的礼貌了,即熙顿时觉得十分怀念。她拍拍大师的肩膀,笑道:“冒牌大师,方便么?” “方……方便……马上就写!”面色焦黑的大师忙不迭地说。 待大师写好,即熙拿了那作为彩头的金子揣在怀里,抽了盘发的竹签随手丢掉。然后捧着纸看了半天,皱着眉对身侧的雎安道:“这家伙还真能骗,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 雎安轻笑一声,道:“过几日师兄的信就该来告诉我们下一站去哪里,得趁着这几天把这些事解决掉。” “嗨,早知道我就不来这个擂台了,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事……”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道,目送着这白衣男人和杏红衣裳的姑娘聊着天并肩而去,身边还跟着一匹银白大狼和一只鹰。 他们看起来着实不像什么好人。 但又好像确实是好人。 贺忆城撑着脑袋看向思薇,思薇正在路边支了个摊子,给人写书信。她的字迹工整又好看,便是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来的娟秀,一时间生意红火。 “我听说你师母在东边儿打了个擂台,一会儿的功夫黄金十两到手了,你写信挣钱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十两黄金?”贺忆城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问。 思薇冷冷地瞧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缺钱才来写信。” “是是是,您是来体验民生疾苦的,可就您这毫无后顾之忧,完全不被生活所迫的状态,能体验多少疾苦?”贺忆城打了个哈欠,后背就被思薇重重一拍,思薇说道:“你呢,我们离宫也有半个多月了,你可赚了一钱银子?” “你又不让我去赌。” “你除了赌就没别的法子挣钱了?” 贺忆城往桌子上一趴,赖皮兮兮地说道:“我懒嘛,你都在师兄们面前说要对我负责了,可不能这时候嫌弃我,始乱终弃。” 站在摊子最前面等着思薇写好信的两个大娘交换了一下目光,再看向他们的时候就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暧昧。思薇气得想拿砚台砸他的头,手举到一半贺忆城就嚷道:“女侠饶命。” 不想惊动更多的人,思薇狠狠瞪他一眼,说道:“你别痴心妄想了,我才不会喜欢一个打不过我的男人。” 贺忆城笑起来,不怕死地说:“那要是有一天我能打败你了,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就要嫁给我喽?” 思薇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轻蔑道:“等你先能打过我再说罢。” “一言为定,你可别赖账。” 贺忆城眉眼弯弯,笑意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姗姗来迟的我 是的这就是没有存稿的恶果 现写现发_(:з”∠)_ 46、翡兰 “咚咚咚!” 木门上传来叩门声, 昏暗光线下农户汉子匆匆走到门边打开门扉,顺着屋外光线流泻而入,他看清了门外身披晨光的两人。 一人白衣半束发,右额上戴着一片面具, 一人杏红色衣裙, 鬓边插着金光闪闪的步摇。 杏红色衣裙的姑娘放下手里的信纸,对他们笑道:“你可是李丰年?” 男人愣了半天才应下来, 他的妻子从他身后探出头来, 不安地问这是怎么了。 即熙把纸折好塞进怀里, 对他们说道:“你前段时间找的那个所谓天机星君, 是个假冒星君骗人的家伙, 你们别指望他了。” 雎安微微颔首行礼,说道:“不知你们对天机星君有何所求?可说与我听。” “您是?” “真正的天机星君,雎安。” 夫妻俩对视一眼, 眼前这个男子的气度显然比之前的大师看起来不凡多了。他们赶紧把雎安和即熙迎进房间内。这是个破旧狭窄的房子,但是收拾得很干净,屋内狭小的床上躺着个咳嗽不止的孩子。女人红着眼睛把孩子扶起来, 对他说道:“真的神仙来了, 你有救了。” “我家幺儿一向聪明活泼,这段时间却不知怎的生了怪病, 咳嗽不止甚至咳血, 大夫都说已经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神仙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家幺儿吧!” 即熙拉着雎安的手